那個老者聽到飛虎的話,眉頭一立:“糊塗!什麽馬能踢傷爲師的寶馬?這是來自草原的馬王,十萬兩白銀才買來的,叫你看住不看住,肯定又把人家的馬給踢傷了,真是麻煩。”
老者一邊訓斥飛虎,一邊往馬棚走去,走到一半,他的話就全憋回了肚子裏。
自己的馬王低着頭,發出悲慘的嘶鳴,一動不敢動,挺着屁股讓一匹白馬踢。
一條後腿已經受傷,傷口在往外滲血。
老者楞了一下,随即發出怒吼:“混賬東西,還不快去将老夫的馬給牽出來!難道讓那白馬踢死不成!”
飛虎滿臉委屈:“師父,不是我不牽,實在是您的馬牽也牽不動,就站在那裏挨踢,好像好像是不敢動的樣子。”
老者也看到了,急忙的沖了過去,拉了自己的馬兩下果然是沒有動,怒吼一聲,擡掌就向霍元真的白馬劈去。
“畜生!老夫斃了你!”
手掌狠狠的劈下,還沒等落到白馬身上,突然旁邊一股熱浪襲來!
一道淩厲的指風呼嘯而至,帶着灼熱的氣息,直射向老者伸出的手,吓的老者猛的縮手。
指風破空而去,沒有看出威力大小。
雖然指風沒有打中自己,但是老者能感覺到,如果被這道指風擊中,絕對不是好玩的事情。
“沒想到大師深藏不露,這一手玩的不錯,老夫**門牛震領教了。”
對于老者自報家門,霍元真毫無感覺,**門是幹什麽的?沒聽說過。
“牛施主,白馬無知,希望你不要和它一般見識才好。”
老者眼珠轉了轉,有些摸不出這個和尚的深淺。
旁邊那個和尚雖然氣息淩厲,但是自己還尚且不懼,可是眼前這個和尚雖然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自己竟然看不穿他的底細,總感覺這個和尚有些怪,氣息遊離不定。
霍元真體内三股真氣,自然是遊離不定了,莫說他牛震,就是無名過來,恐怕也不能輕易看出霍元真修煉的是何種功法。
“和尚,你的馬踢傷我的馬,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麽算了。”
“那不知牛施主以爲如何?”
“我的馬來自草原,乃是馬中之王,老夫花了十萬白銀才買到了,如今被你的馬踢傷,日後恐怕也跑不那麽快了,老夫也不管你多要,拿一半的錢,五萬兩銀子,今日之事就此罷休。”
牛震嘴裏說着,眼珠卻一直往白馬身上瞟,和這匹白馬一比,天下萬馬都是騾子了,這才是真正的寶馬,至于自己那匹,其實是三千兩白銀買來的,固然也是好馬,可是什麽馬中之王不過是其自吹自擂而已。
這還是他拿不準眼前和尚的深淺,才采取的權益之法,要是認定這個和尚不如自己,他幹脆就動手搶了。
對于這等人,霍元真心裏非常不屑,欺軟怕硬,獅子大開口,當貧僧是凱子不成!
雖然此老者有着先天初期的實力,但是也沒放在霍元真的眼裏,念了聲佛号道:“阿彌陀佛,牛施主,貧僧是出家人,身無長物,你要的銀子是無論如何也拿不出的。”
“既然拿不出五萬兩,那麽就将你的白馬賠給我。”
牛震說出了本來目地。
他的兩個弟子,此時也走了過來,一左一右的站在牛震身邊,手裏按劍,做出随時準備動手的姿态,給牛震壯聲勢。
“牛施主,常言道,風牛馬不相及,你非要此馬,不覺得乃是無力要求嗎?”
牛震楞了一下,風牛馬不相及這句話自己知道,可是這跟此事有什麽關系?
稍加思索,牛震突然大怒:“和尚,你敢将老夫和這畜生相提并論!”
白馬是馬,他姓牛,此話不是暗暗在罵自己嗎。
被這個和尚羞辱,牛震也不顧此乃是在華山腳下,帶着兩個徒弟就要動手。
那邊慧劍立刻擎劍在手,也準備上去厮殺。
“喂喂喂!你們幹什麽?不知道這裏是華山嗎?”
一個二十左右歲的男子從山上下來,背後背着長劍,長的還算不錯,但是總給人一種不正經的感覺。
“丘少俠。”
牛震急忙帶着兩位弟子和這個年輕人打招呼。
“牛掌門,還是速速上山去,這兩位大師,乃是家師要見的人,你就不要在這裏喊打喊殺的了。”
“既然是丘掌門要見的人,老夫自然不會爲難,可是丘少俠,老夫的寶馬,被這和尚的馬踢傷,他還不肯賠償,這一點。”
“好啦!”
這個丘少俠拉着長音:“就你的那匹破馬,我一看就知道是草原那些馬販子将其梳理的皮毛光亮拿到中原來買的,這種馬除了看着賣相不錯,根本一無是處,最多五百兩一匹,一千兩買兩匹還送一匹小馬駒兒,不過估計那些人看你是肥羊,賣你三千兩也說不準哦。”
被丘少俠說的臉陣紅陣白,牛震有些咬牙切齒的道:“這些該死的馬販子,下次再讓老夫看到他們,定然要他們好看!”
“好啦好啦,趕緊走。”
牛震對丘少俠施禮,然後帶着兩個弟子先上山了,走的時候,還對着霍元真哼了一聲。
那意思很清楚,算你運氣好,碰到這個誰救命了,不然要你好看。
霍元真微微一笑,心想這個丘少俠出現的也不是時候,不然看看誰好看。
但是該有禮貌還是要表示的,霍元真微微的單掌一立。
這名丘少俠也抱拳道:“不知哪位是少林的一戒大師?”
慧劍道:“這位就是本寺方丈。”
“華山弟子丘狐中,見過少林一戒大師。”
說完,丘狐中對着霍元真施禮,霍元真也還禮問好。
“方丈,家師華山掌門丘正陽讓我來迎接您,聽聞你在嵩山之時,曾經當衆拒絕加入天道盟,不怕華無忌勢大,高風亮節,爲人敬仰,家師也是仰慕的很,希望能和您一叙呢。”
“丘少俠太客氣了,丘掌門有俠義劍的稱号,才是真豪傑。”
“二位大師請。”
丘狐中說着,在前面帶路,霍元真和慧劍跟随丘狐中,一路向這天台峰頂而去。
自古華山一條路,這山路是出了名的難走,幸好這條路還是經過整修的,就是陡峭,每一步都是要擡腳登高,走起來頗有些辛苦。
這個丘狐中好像一個自來熟,邊走邊和霍元真以及慧劍說笑。
“大師,您不知道,我這個人呢,就喜歡行走江湖,打架喝酒,我早就聽說過你的故事啦,您在白馬寺曾經巧妙點化幾個老和尚,我都聽說過。”
“哦,丘少俠真是消息靈通。”
白馬寺的事情,很少有外人知道,這個丘狐中也能聽說,可見此人确實消息人脈不錯。
“還好還好啦,大師,知道您學識淵博,我還有事要請教您呢。”
“淵博不敢當,丘少俠請講。”
“我呢,遇到一個奇怪的老頭,我和他打了一架,結果連他的衣角都沒摸到,我想跟他學習武功,他卻說,你要回答我一幅對聯,答上了,就教我武功,可是那老頭出的對聯很難,我是回答不上了,回到門裏問别人,也沒人答的上來。”
“少俠可說來聽聽。”
“那個老頭很怪的,他出的對聯其實我看很沒水平,上聯叫做,二三四五六七**,大師你說,這叫什麽對聯啊!”
“那你是如何對的?”
“我給他對了個,九八七六五四三二,結果被那老頭好一陣恥笑,說我如果對不上來,就不必去找他了,我回門内,别人也回答了幾個,但是我去找他老者,卻也都不對,如今那老頭都不見我了。”
霍元真微笑道:“你根本就未曾理解此人的意思,自然是對不上來了,這其實并不算一幅對聯。”
丘狐中楞了:“怎麽不是對聯呢?”
“丘少俠可想想,這二三四五六七**,唯獨缺少了一和十,缺一少十,是不是指的他缺少衣服和食物呢?如果少俠經常能給他送去一些好吃的衣服的話,說不定他就會答應教你了。”
聽到霍元真的解釋,丘狐中猛的一拍腿:“對哦!我怎麽沒有想到這一點呢,肯定是這個原因了。”
這時候也快走到了華山派的門前,丘狐中有些急了,對霍元真道:“大師,我師父的房間就在那裏,我先去通報一下,您馬上跟過去就行,通報完我就去見見那個老頭,如果我能學有所成,全當感謝大師今日的賜教,他日必當報答。”
說完以後,丘狐中急急忙忙的跑了,頗有些迫不及待的勢頭。
霍元真心裏暗暗奇怪,這個丘狐中所說的老者,距離這裏好像不遠的樣子,怎麽華山其他人卻沒有這等機緣呢。
也許這一次,丘狐中真的能學到一些好功夫也說不定。
擡頭看了看,華山派的山門牌匾就在眼前,門内人來人往,裝束各異,來自五湖四海的各個門派如今齊聚于此了。
少林能不能在這些門派中脫穎而出,就看這一次自己表現如何了。
霍元真整理了一下僧袍,帶着慧劍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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