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打擂之後,那幾個道士陰冷的目光自己記憶猶新,其中就有這個道士。
憑感覺,霍元真感覺到中嶽派很可能視自己爲眼中釘了,肯定是想将少林鏟除的。
可是中嶽派一直沒有動靜,霍元真也不知他們打的什麽主意,心裏老惦記着,如今抓到了這個道士,自然要好好審一審才行。
回到少林,霍元真将這個道士關到了菜窖裏,又将嶽山叫了過來,讓他嚴加看守,等道士醒了,自己要親自過堂。
嶽山對霍元真的忠誠不下于任何人,當即答應,拿着寒鐵棍死死的守在菜窖口。
忙活完了這一切,已經将近午夜時分。
霍元真回了房間休息,心裏默默的算着日子,還有三天,就是八月二十八了,也就是系統抽獎的日子。
做着抽取到大獎的美夢,霍元真過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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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鷹攙扶着公主殿下,也就是節度使的夫人,盛唐皇帝的女兒趙元姬,一路跌跌撞撞的逃亡。
前些時日在路上被人截殺,他們二人被霍元真所救,回到了節度使府後,趙元姬向自己的夫君關天照訴苦,希望夫君能幫他緝拿兇手。
可是關天照雖然嘴上答應着,卻一直沒有實際行動,每次趙元姬問他時,他都會以公務繁忙爲借口推诿,遲遲不肯去緝拿兇手。
忙就忙,趙元姬可以理解,她可以等。
但是近些時日來,關天照忙的不可開交,頻繁的接見下屬,不停的安排人馬調動,而且京城太師府也來了使者,每天都和關天照在一起商量什麽。
京城太師魏賢,以往就和關天照來往密切,兩個人是莫逆之交,一個是朝官,一個是封疆大吏,朝野内外,權勢熏天。
趙元姬的性格有些粗,沒什麽心計,别說魏賢的使者來了,就是魏賢親自來了也引不起她的興趣,她所在意的,就是自己有多麽多麽威風,穿什麽戴什麽能漂亮就夠了。
關天照對于趙元姬了解甚深,平時也不對她加以什麽防範。
所以一次關天照和使者談話,被趙元姬無意之間聽到了。
當時關天照和使者是在客廳内談話,趙元姬心血來潮想去給泡茶獻殷勤,沒有讓門前的衛士通知,自己悄悄的溜進去了,以爲到時候給關天照一個驚喜呢。
可是當她從後門進去,準備去廳堂的時候,竟然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好像是涉及到了自己,她也就留心的聽了聽。
當時關天照是這樣說的。
“馮兄,這件事情,确實是關某沒有做好,讓太師失望了”。
“關大人,這件事确實出乎意料,誰能想到會半路殺出個和尚,把一切布置都打亂了”。
“該死的!這個和尚是從什麽對方冒出來的!”。
關天照恨恨的一拍桌子,震的茶碗亂響,事情過去了這麽久,他還是有些耿耿于懷。
“關大人,我們本來計劃,在登封地界殺死公主,然後安排那些人逃竄,直至山東境内,沿途留下蛛絲馬迹,暗指是山東巡撫衙門所爲,這樣一來,節度使大人就有了兵發山東的理由,一來可以獲得地盤壯大,二來這種事還可以獲得皇家支持,那山東巡撫不是也有建立節度使府的打算嗎,皇帝也不想再增加一個節度使府了,所以關大人出兵,皇帝絕對會支持關大人的”。
關天照手指輕輕的敲着桌子,臉色陰沉的不說話。
“還有很多好處,太師那邊也已經有了準備,城衛軍随時都能出發呼應關大人,兩下夾擊,有備對無備,山東必敗,到時候地盤打下來了,皇帝再想将山東權利收回去可就由不得他了,太師會在朝中造勢,爲節度使大人歌功頌德,到時候讓節度使大人兩個省一肩挑,不但擁有河南内地,還能打通出海口,聯系上那邊的人”。
“那邊的人胃口不小,關某其實真不想和他們有太多牽扯”。
“不想牽扯也牽扯了,這個是無法改變的”。
那名姓馮的繼續誇誇其談:“到時候,坐擁兩省之兵力,還有朝中城衛軍團的配合,再加上西北的馬将軍呼應,這天下近半的兵力已經到了我們手中,朝中權利也多數被太師所掌握,節度使大人的大業可期呀”。
“哼,馮兄現在還來說這些有什麽用!事情都被一個和尚攪局了,真不知道華無忌是怎麽辦事的”。
“哈,關大人似乎很氣憤呀,我看大人的大業是真,這除去公主殿下的想法也是真,難怪,大人乃是人中之龍,爲了前途娶了公主,可是公主她唉,實在和大人不相配呀”。
姓馮的連連搖頭,似乎爲關天照在鳴不平。
“不要提她,提起來就沒胃口”。
“大人,你也不要過于灰心,要依馮某看,公主對于此事似乎毫無警覺,一次不成,我們可以再來一次”。
“馮兄的意思是?”。
“前些日子,汝州那邊的商人不是想請節度使大人視察他們的陶瓷作坊嗎,節度使大人可以讓公主殿下代爲前去,公主身份尊貴,正好可以說明節度使大人關愛治下子民”。
“然後呢?”。
“然後的事情,就不好說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誰知道會不會半路又殺出一夥山東巡撫派來的殺手,在路上截殺公主呢”。
“馮兄的意思關某懂了,就是上次的手段照搬,是!”。
“節度使大人與馮某心有靈犀,哈哈!”。
兩個人在室内大笑,聽的屏風後面的趙元姬心膽俱寒。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那怪關天照遲遲不肯爲自己尋找殺手的下落,搞了半天殺手就是他派去的,是他指使天道盟的華無忌派人來截殺自己的。
而且聽關天照和太師府的使者談話,分明就是有謀反之意,借自己之死,嫁禍給山東巡撫衙門,然後發兵山東,一舉拿下全省,将兩個大省都變成關天照的後花園。
有了兩個大省作爲根據地,關天照已經有實力和朝廷一搏,朝中又有權傾朝野的太師做策應,又有西北的馬将軍作爲他們的聯盟,這幾個人如果突然發難,完全有能力将這天下換個姓!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趙元姬的手哆嗦着,不敢發出一點聲音,蹑手蹑腳的退了出去。
她知道,如果這個時候驚動了關天照,她隻有死路一條。
當年關天照娶了自己,才獲得了皇帝陛下的信賴,最終坐上了節度使的寶座,沒想到關天照竟然有如此野心,做了節度使還不夠,竟然還想當皇帝。
爲了當皇帝,他竟然不惜先殺死自己!
趙元姬感覺心灰意冷,難怪關天照這些年對自己都是不冷不熱的,原來他根本就沒有喜歡過自己,自己隻不過是一個可憐的棋子,在他眼裏随時可以被殺死的棋子。
心灰意冷也好,還是心如死灰也罷,趙元姬還是一個人,她想活下去,她不想被關天照殺死。
而整個節度使府,都是關天照的人,自己雖然是公主,但是沒人會真正聽自己的,在河南地界,人們隻知節度使大人,不知道皇家爲何物。
趙元姬決定逃跑,她唯一能信任的人,就隻有嶽鷹了。
當初也是多虧了嶽鷹的堅持,帶自己跑進那個樹林,才有機會遇到那個和尚,她隻信任嶽鷹。
趙元姬找到了嶽鷹,将情況說明,嶽鷹也害怕了,告訴趙元姬這個節度使府不能呆了,必須立刻逃跑,隻要能夠回到京師,向皇帝說明情況,那麽關天照的計謀就無法得逞。
皇帝控制住城衛軍,沒有城衛軍的配合,關天照自己無法吃下山東,而且沒有公主被殺這個導火索,關天照也沒有發兵山東的理由,那樣隻能讓他成爲千夫所指的罪人。
兩個人連夜收拾了一些東西,借着趙元姬的身份作爲掩護,謊稱出外有事,駕駛了一輛馬車離開了節度使府。
按照正常來說,晚上關天照是不會去趙元姬的房間的,但是第二天早上吃飯的時候,所有人都要到場,所有趙元姬有一夜的逃亡時間。
兩個人又通過了城門,離開了鄭州府。
出城以後,嶽鷹駕駛着馬車狂奔,直奔西方而去。
西方過了登封之後,就很接近洛陽了,過了洛陽,就算出了河南地界,脫離了關天照的勢力範圍,就有可能回到長安,去見皇帝了。
馬車徹夜飛奔,不敢有一絲停留,唯恐關天照派人追上來。
畢竟關天照發現趙元姬不見了,就會詢問,一詢問之下,肯定知道昨天趙元姬進過客房,目地是要給自己送茶水,可是趙元姬并沒有來給自己送茶,再一推想,就能猜到趙元姬聽到了自己的計劃逃跑了,關天照不殺她才怪。
拉車的馬兒被嶽鷹的鞭子抽的幾乎發了狂,一匹癫狂的馬,帶着兩個驚恐的人,一路狂奔,越來越接近登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