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遠處,一座座沙丘在強大的氣浪壓迫下,不斷爆碎……
沙漠之上仿佛有千軍萬馬在奔騰咆哮一般!
不過所有這一切,都在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過後,歸于平靜了。
辰南搖搖欲倒,五階高手巍然矗立不動,不過在他的胸口之上插着一把黑色魔刀,他的嘴角不斷向外溢血。
魔刀漸漸消失,五階高手一下子跌倒在地,他手撫着胸口,艱難的開口道:「快……給我一個痛快……」
「好,我就給你一個痛快!」
辰南邁步向前走去,然而就在這時,五階高手的口中,突然噴吐出一口尺餘長的短劍,「噗」的一聲飛射進辰南的左肋。
「就是死……我也要拉上你……想不到,吞劍術……最後竟然用到了你的身上……」五階高手的眼中閃爍着狠厲的光芒。
事出突然,辰南一聲悶哼,險些栽倒在地。
「讓你失望了,我死不了!」辰南的話語冰寒無比,他冷森森的道:「看來我還是不夠狠啊,你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對待敵人一定要冷血殘酷到底!」
五階高手知道,自己并未能給對方造成緻命傷害,看着那冷森森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行爲,讓眼前的人更加趨向一個冷血魔王了!
「去死吧!」辰南殘忍的笑着,以手代劍,一下子将五階高手的半個頭顱劈飛了出去,腦漿與鮮血到處迸濺。
完成這一切後,辰南手撫左肋,短劍并沒有拔出去,劍體随着他的動作一陣顫動,他彎着身子蹲在了地上,神情很是痛苦。
他身後的那道黑影,以及圍繞着他旋轉的幾件死亡兵器,影像越來越淡,最後徹底消失了。
現在遠處觀戰的上萬修煉者徹底沸騰了,短短兩個時辰,辰南一個人竟然幹掉了七位絕世高手,簡直就像一個非人類!
以他這般年歲,取得這樣的戰績,足以傲視千載修煉史了!他的名字注定要被後人牢記,今日的幾場生死大戰,必将成爲人們傳誦的經典對決!
「哈哈哈哈……」
突然,一陣狂笑在沙漠中響起,兩條人影如兩股狂風一般,所過之處煙塵滾滾,快速沖到了場内。
這是兩個高大挺拔的青年男子,皆二十多歲的樣子,看起來充滿了野性,兩人的雙眼皆寒光森森,如同受傷的野獸一般,給人一股暴虐、殘忍的的感覺。
遠處的觀戰者漸漸靜了下來,關注着場内局勢的變化。
「你們是何人?」辰南艱難的擡起頭,開口問道。
「杜玄」
「杜天」
「原來是杜家的另外兩人!」
杜玄眼中閃爍着殘冷的光芒,冷笑道:「你果真了得,竟然幹掉了這麽多的五階高手,實在出乎我們的意料,不過到頭來你還是難逃一死!」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死的人是你們!」辰南冷冷的應道。
他右膝跪在地上,左手撫在左肋處,右手将腰間的長劍拔了出來,拄在地上,支撐着自己的身體。
「可惜啊可惜!我們一直以爲你修煉了玄功的下卷心法,沒有想到你根本未曾修習過一招半式,反到将玄功逆轉成功。真不知道該說你是天才,還是該說你是白癡,竟然選擇荊棘叢生的一條不歸路,而舍棄下卷的無上絕學!」杜玄冷森森的看着辰南,道:「不過你們辰家之人的确都是修武的天才,竟然讓你将玄功逆轉成功了,我們杜家那些爲此而死去的天才,九泉下得知,定然會羞愧的一頭撞死!」
「玄功還有下卷?」辰南極度震驚,他根本不知道玄功還有下卷。
杜玄冷冷的凝視着他,道:「少要裝糊塗,那個人曾經對我們的先祖說過,你已經将下卷玄功記在了腦海中。看你的樣子,是不想承認。不過沒關系,隻要取到你血液,回去之後,我們自己破開那個人封印的下卷玄功,根本不必拷問你。」
辰南驚疑不定,杜玄口中的那個人多半是他的父親辰戰,可是他從來都不知道玄功還有下卷,他有些迷惑了,仔細的回想着過去的事情。
一切關于修煉上的事情,辰南腦中都記得比較清楚。辰戰與他的一番重要談話,忽然浮現在他的腦海中,那些重要的對話,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有一次辰戰非常鄭重的告訴他:「當你将家傳玄功修煉到極至境界時,便開始嘗試忘記所有絕學吧。」
「爲什麽要忘記那些絕學?」辰南很是不解。
「爲了更進一步的『悟』。」
「更進一步的『悟』?難道要徹底超脫出玄功的範疇?」辰南有些理解辰戰的意思了。
辰戰點了點頭,道:「若想超脫天之極境,必然是先尊法,而後再破法。」
「難道說修煉到一定階段,所有修煉法訣都需破滅?那修煉到最後,到底需要留下什麽呢?」辰南問道。
辰戰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道:「我所說的『法』,是一種廣義上的『法』,無論是人還是神,在前進的過程中,都是在不斷的『尊法』和『破法』。」
「那『法』之極境是什麽呢?」
「自然是超脫世間一切法。」說到這裏,辰戰似乎有所顧忌,似乎有些敷衍。
不過,辰南打破沙鍋問到底,追問道:「怎樣來超脫?」
辰戰好久未語,最後深深看了他一眼,才道:「重開天地,另創一界!」
短暫的回思,辰南已然明白,應該沒有所謂的‘下卷玄功’,杜家之人定然進入了一個誤區。不過,杜宇的話讓他回想起了往昔那一番重要的對話,隐約間他已經知道下一步要做怎樣的修行了。
「嘿嘿,謝謝你的提醒,我終于想起玄功下卷的内容了。」辰南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兩人,道:「而且我有一種預感,不久的将來你們杜家要倒黴了。」
眼前兩人面色爲之一變,杜玄冷聲道:「哼,你已經出世了,所謂的家族詛咒失效了一半,我們自己能夠想辦法徹底解決後患。你讓我們等了一萬年,真是該死一萬遍啊!」
辰南冷森森的笑道:「正是因爲我的出現,你們家族的詛咒才将開始應言!」
從子午須有的家傳玄功下卷事件,辰南已然明白,杜家口中那個人早有算計,杜家恐怕早已踏上了一條歧路。
一直未開口說話的杜天,突然陰森森的道:「你現在已經是半個死人了,杜家之事不勞你操心,我會小心的抽出你的血液的,你現在可以去死了!」
「嘿,好威風啊!現在我精疲力竭,重傷在身,你們終于敢露面了,在這之前你們龜縮在哪啊?看到自己的同宗兄弟伏屍在這裏,你們都不敢上前一步,現在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裝狂、耍酷?」辰南毫不留情的挖苦着。
杜天如野獸一般盯着辰南,眼中充滿了兇殘的光芒,森然道:「隻要能夠殺死敵人,暫時的隐忍算得了什麽。到是你這個蠢蛋,之前那樣的勇猛,到最後又怎樣?還不是蠢的中了人家的詭計,落到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此刻辰南的單膝跪地,一手捂着傷口,一手拄着長劍,支撐着身體。見杜天向他逼來,他冷冷的道:「你确信能夠殺死我?」
「去死吧,你這個蠢蛋!」見辰南如此挑釁于他,杜天如受傷的野獸一般,快速沖了過來。
「其實,我也想對你說那句話,去死吧,你這個蠢蛋!」辰南突然站了起來,再也沒有一絲萎靡之色。一道黑影出現在他的身後,幾把死亡兵器圍繞着他旋轉沉浮。
「铿锵」
金屬震顫之音響徹天地,死亡魔刀快速快如閃電一般飛了出去。
「啊……」
杜天一聲慘叫,魔刀貫穿了他的胸膛。距離是如此之近,他又沒有任何防備,不可能躲過死亡魔刀的淩厲一擊。
「你……你耍炸?」杜天又驚又怒,狠狠的盯着辰南的左肋。
那裏哪有什麽傷口,連一絲血迹都沒有,短劍不過是被辰南控制肌肉夾住了而已。
「隻要能夠殺死敵人,暫時的隐忍算得了什麽,你這個蠢蛋!」辰南原話奉回。
杜天被氣的連續吐了三大口鮮血,再加上胸膛那恐怖的創傷,他的眼神開始漸漸渙散,他最後惡狠狠的瞪了辰南一眼,而後轟然倒了下去。杜天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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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