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五個炸藥包在主樓最右邊爆炸,立馬就将主牆炸出一個大洞,再加上先前四個炸藥包的破壞力度,這第五個炸藥包就如同完成緻命一擊似的,爆炸過後,主樓慢慢地向三連主力所在的方向,也就是東南面傾斜過來。
最終,“轟!”地一聲巨響,主樓終于倒塌在地。
這次,衆人回過神來的速度明顯比上一次快得多。
就在大樓倒塌,塵土飛揚而起的瞬間,趙子軒立即大聲叫道:“二排負責去檢查一下,仔細搜索一排是否還有活着的同志?并做好後撤的掩護……四排負責周圍警戒。三排給我去尋找主樓的地下室,那裏面很可能會有小鬼子的彈藥庫和藥品……”
三個排街道命令後,立即行動起來。可是,三排行動的速度明顯沒有另外兩個連迅捷,反倒是有點拖拖拉拉地意思。最主要的原因是,在行動之前,三排長把趙子軒拉到一旁。
“連長,有個事你必須得拿個主意。”
“時間緊迫,有什麽事快說。”
“是這樣的,你看,我們這麽找過去,萬一碰到活着或者受傷的小鬼子,我們……”
趙子軒立馬就明白三排長這話的意思了。
大樓雖然倒塌了,可是,大樓畢竟不是正面向下倒塌,而是傾斜倒塌,如此一來,就注定大樓裏面的小鬼子根本不可能全都被壓死。而且,小鬼子有一個中隊,大部分都集中在主樓裏,加上一些小鬼子傷員,可以想象得到,大樓裏先前最少也有一百個小鬼子。而大樓傾斜倒塌的話,雖然可以肯定這一百多小鬼子絕大部分都會受傷,但絕不可能都死完。
沒聽見大樓裏已經開始傳出小鬼子們疼痛的**聲嗎?而且,這聲音已經成片了,表明坍塌大樓裏還活着的小鬼子絕對不止一兩個。
而大家既然要去搜尋主樓的地下室,這一路過去,必然要經過坍塌的大樓,到時候,也就必然要面對這些受傷的小鬼子,那麽,是按優待俘虜的政策辦,還是将其殺掉了?
說實話,三排長私下裏問這個問題,不僅是給上司面子,更重要的是其本身就表明他選擇了後者。
不過想想業能理解:不到一分鍾前,大家還眼睜睜地看着小鬼子用衆多的手雷,将一排的兄弟們幾乎全都炸死。就算沒炸死的幾個,也在悲憤之下,抱着炸藥包與敵人同歸于盡了。想想那些英勇的戰士們犧牲前的話“同志們,兄弟我先走一步,爲大家開路……”、“爹!娘!你們在天之靈等着兒,兒給你們報仇了。”、“排長!兄弟們,你們等等我,等等我啊……”,這些話還言猶在耳,哪個戰士不痛不欲生?想想先前還朝夕相處的戰友,轉眼間就被小鬼子炸沒了,音容笑貌卻還在腦海中浮現,誰不對小鬼子咬牙切齒;再想想小鬼子平日裏對百姓們的禍害,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簡直喪盡天良,壕無人性可言,哪個戰士都恨不能吃小鬼子的肉,喝小鬼子的血,剝了小鬼子的屁。
說實話,要不是有軍規政策在那裏約束着,三排長根本就不會問這個問題,而是早就帶着兄弟們沖上去,将所有小鬼子一個一個地全都幹掉了。不!應該也将小鬼子虐殺,讓他們也嘗嘗被人虐殺的滋味,隻有這樣,才會打疼小鬼子,才會讓他們永遠不敢再侵犯我們的家園。
所以,三排長這麽問,本身就表示他根本就不想救小鬼子,而是想幹掉所有的小鬼子。隻是怕三連長不同意,才不得不委婉的詢問。
說實話,這事要是放在當年還是爬雪山過草地士氣的突擊連連長的張青山身上,以當時張青山嫉惡如仇的秉性和傲氣,那會這麽麻煩,根本就不用下面的人來詢問,他就會迫不及待的下令将所有小鬼子全幹掉。至于事後如何交代,他才不會去想了。隻會覺得,心裏的這口惡氣必須要出,兄弟們的血仇必須要報。隻要不殺頭,大不了重頭再來就是了。
可是,趙子軒沒有張青山這樣的莽撞,所以,聽到這話,趙子軒愣了一下,随即眼珠子一轉,接着瞪着三排長,大叫道:“黨政軍規擺在那裏,你敢違背?”
“不敢!不敢!呵!呵!”三排長笑呵呵地搖頭,卻還是站在那裏不動。因爲三連長瞪了他一眼後,邊說話邊左右看了看,顯然還有話說。
果不其然!
見周圍都是三排的戰士,三連長這才放低聲調,道:“黨政軍規是絕對不能違背的,但是,我們也要學會靈活運用,尤其要根據實際情況來執行。比如說,現在,我們連搶救自家傷員的時間都緊的很,更有搜尋小鬼子地下室的重任在身,自然不可能對小鬼子的傷員進行搶救,這也怪不得我們,大家說是不是?”
衆人自然很上道的一起點頭……那腦袋點的如小雞啄米似的勤快,臉上的笑容也更盛了,眼神自然也更亮了。
“還有,對于小鬼子傷員我們是沒時間搶救,可是,對于頑固到底的法西斯小鬼子,我們自然也沒必要客氣。總不能讓我們隻挨打而不還手吧,對吧?”
“對!”
衆人又是整齊劃一的點頭,同聲答應。
“那你們還等什麽?等着老子揍你們?還不快去找小鬼子的地下室入口。”
衆人真的都懂了,立即行動起來。
“轟!”
很快,走在最左邊的三排三班那兒就發出一聲手榴彈爆炸聲,把三排長吓了一跳,趕緊大叫:“一班的,那邊怎麽了?”
“報告排長,我們發現這兒有兩個小鬼子鬼鬼祟祟地,就讓他們繳槍投降,可他們卻想拿槍打我們,還好,小錢反應快,先給了他們一顆手榴彈……這倆小鬼子直接被炸飛了。呵!呵!”
聽到這樣的解釋,三排長這個老兵并沒有去想:爲什麽小鬼子開槍的速度要慢于手榴彈引線燃燒的那幾秒鍾?反倒是狠狠地叫道:“炸的好!對于這些頑抗到底,死不投降的家夥,就應該這麽炸!”
這樣一路掃過去,時不時能聽見一聲手榴彈炸響聲,或者是幾發密集的槍聲……
當然,還真有不少小鬼子頑抗到底,趁着三連的人檢查腳下而對周圍的警惕性有所降低的時候,偷偷地打三連戰士的黑槍。這些小鬼子的下場一般都是:被憤怒的戰士們沖過來,要麽一顆手榴彈炸上天,要麽就是一陣密集的子彈送他上天,有少數幾個最倒黴的,被憤怒的戰士們直接打死……對于這件事,雖然大家事後因爲張青山力保,大家隻是收到了口頭批評和讓趙子軒爲代表做了檢讨,可是,正如一個老兵在退休後的自傳中寫的那樣“對于這件事,我從不後悔,更無絲毫愧疚……如果再來一次,我不僅依然會這麽做,而且會做的更絕……不管别人如何評價這件事,我隻想問兩個問題,第一,‘請問,我是在哪片土地上殺的這些入侵者?’第二,‘請問我在家種田種的好好地,天空中爲什麽會突然掉下一顆炸彈?’”
但是,有一點大家還是很有默契的。
雖說大家仇恨小鬼子,甚至于上面有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下面的戰士們自然樂的痛打落水狗。但這些落水狗最少也隻是受了點輕傷,甚至是完好無損的。而對于那些小鬼子重傷員,戰士們最多就是将其身上及周邊的武器彈藥拿走,再對這些重傷的小鬼子吐口唾沫或怒罵幾句來表達憤怒而已。别說打死他們,甚至都沒有對其拳打腳踢,真的是很客氣,很克制了。
“找到了!連長,找到地下室入口了!”
一聽這話,趙子軒大喜過望,立馬沖了過去。
這是一個向下延伸的石梯,隻是入口處被一塊殘缺的牆壁壓着。
“快!大家搭把手,把這牆體搬開。”
七八個人立即上來,在趙子軒的口号聲中,一起将壓在入口處的牆壁搬開。
可是,剛搬開,還沒等衆人興高采烈的歡呼,突然!
“砰!砰!”
兩聲槍響,兩顆子彈從黑洞洞地入口**出來。
兩個戰士應聲倒下:一個被擊中頭部,當場犧牲,另一個則是左耳被子彈頭打掉大半,捂着耳朵在地上疼的直打滾,卻很争氣的沒有喊出一聲。
戰士們也想到地下室裏可能有小鬼子,隻是剛才在搬那一大塊牆壁的時候,地下室裏的小鬼子沒有動手,讓大家誤以爲很幸運裏面沒有小鬼子。誰曾想,就在搬開的時候,裏面的小鬼子居然突然開槍。
讓戰士們都被吓了一跳,本能的臉向周圍散開。
随即回過神來,自然是惱羞成怒。
趙子軒勃然大怒的直接抽出一顆手榴彈,剛扭開手榴彈彈柄處的蓋子,卻被三排長一把抓住。
“排長,也不知道這裏面是否堅固,更不知道裏面有多深,萬一你這一顆手榴彈下去,炸到了裏面的彈藥,那顆就麻煩了,還是我來吧?”
“我趙子軒是貪生怕死的人嗎?需要自家兄弟給我擋危險?滾!”趙子軒雖然羞憤的怒吼了三排長兩句,卻也接受了三排長的建議,立即對周圍的戰士們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