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強的另一面傳來了兩條大狗低沉的“嗚~!嗚~!”聲。
不用說也知道,那兩條大狗幾乎同時上鈎了。
老刀子的那個心腹,面對着牆,抓緊細繩,右腳抵在牆上,身體向後倒去。
那兩條大狗太重,一時間他的身體向下倒的速度很慢。他幹脆一擡左腳,用力蹬在牆上,身體用力的往下倒。很快,就見這兩條細繩被拉過來很多。倒是牆的另一面的那兩條大狗,其“嗚~!嗚~!”的吃痛聲已經十分微弱,但通過細繩劇烈的顫動,可知這兩條大狗正在痛苦的做垂死掙紮。
這時,站在戰友肩膀上的瘦高個已經用匕首,将牆頂上的鋒利瓷片和竹尖等物戳開一片,清理出一條一米左右寬的安全牆頂。
瘦高個回頭對趙山河點點頭,等到趙山河也點了下頭後,他雙手抓着牆頂,正要用力爬上去,卻見大房子的大門打開,一片燈光射出來,吓的他趕緊縮了回去,依舊踩在那個戰友的肩膀上。
并立即對趙山河搖搖手,然後做了個開門的動作。
趙山河立馬上前一步,将那個正用細線吊着兩條大狗的人往上一扶。再緊緊地抓住細繩,一點一點地往上放線,直到細繩不緊繃,判斷牆的另一面那兩條大狗已經落地後,才徹底松開細繩。
好險!
就在那兩條大狗剛落地,就聽見牆内有人叫了聲:“大黃!小黃!”
沒聽見兩條大狗的回應,那人又叫了聲,還是沒聽見回應。
不過,緊接着就有人笑道:“三眼貓,你小子赢了錢就想跑?少跟老子耍滑頭。有賭不爲輸,老子還有本錢,還等着翻本了。進去,咱們繼續玩。”
“可是,三哥,大黃和小黃沒……”
“什麽跟什麽?說不定它倆躲在那個疙瘩裏正在生小狗,哪有時間招呼你……走!走!走!老子等不及翻本了。”
顯然,這人在這群人裏地位不低,那個叫三眼貓的人雖然覺得兩條大狗沒跑過來而覺得奇怪,卻不敢得罪他,無奈,隻得繼續跟他進屋去賭博。
趙山河跟身邊的老刀子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長長地松了口氣,甚至在月光下,都能看到彼此額頭上的汗水……雖然無論是藝高人大膽的精銳突擊連,還是在江湖上混的很不錯的老刀子,其心理素質自然過硬,可面對這種突發情況,尤其是一想到隻要對方再找找,定能發現這兩條大狗已經被吊死,然後必定驚動對方,如此一來,就算是強攻,恐怕也不一定能殺得了花豹子——對方完全可以集中人手死守待援,留給趙山河他們的時間必定不夠。就算拼死幹掉花豹子,也很有可能會被花豹子的援兵給合圍,那是趙山河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突擊連的每個戰士都是精挑細選的精銳,要是因爲幹掉花豹子而一下子死了十來個,趙山河絕對會心疼。
甚至他都做好了這次刺殺不成,回頭派狙擊手過來,遠距離狙殺花豹子,也總比一下子損失十來個精銳戰士要劃算的準備……現在也隻是因爲沒有打草驚蛇,加上鍛煉戰士,并給敵人最直接的威懾,才會這麽做。
稍稍等了一下,趙山河對那個瘦高個看了眼,瘦高個又看了看牆内的情況,對趙山河點點頭,趙山河猛地點了下頭後,那個瘦高個雙手抓着牆頂,用力一撐,身體就上了牆頂。然後,瘦高個跳入牆内,直接落在了那兩隻大狗剛才跑過來跳起來咬肉的地方——誰知道這牆内的下面會不會有陷阱或者報警的裝置,但 可以肯定,那兩隻大狗所跑過的地方,絕對沒有陷阱和報警裝置,所以,隻有落在在這上面,才是最安全的。當然,等下前進的路線也必然會遵循這兩條大狗跑來的路線。
等這個瘦高個翻進牆内後,趙山河等了兩三秒,确定牆内沒有異常響動和情況後,一揮手,早就在一旁等待的戰士們,紛紛從那個蹲馬步的戰士肩膀上翻進牆内。
等所有人都翻了進去後,那個蹲馬步的戰士站起來,面對着強退了兩步,然後一個猛沖,一躍而起,右腳蹬在牆上,雙手一把抓住牆頂,用力一拉,身體就站在了強頂上,迅速落下……突擊連的戰士都是精挑細選而來,又經過專門的特種部隊般的訓練,要是連兩米高的牆都翻不過去,那也太丢人了,突擊連就根本沒必要存在了……先前借力,隻是不想讓大家浪費更多的體力,也是爲了防止出現崴腳之類的小幾率意外。
等所有人都來到牆内後,趙山河拍了下身邊兩人,右手指了指前門房,然後雙手向下壓了下。
趙德光還沒有進過突擊連的訓練,自然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一楞,可另一位被趙山河派過去的戰士卻拉了下趙德光,然後提着盒子炮,彎腰向門房快步而去……直到這時,趙德光才發現,這個家夥居然是先前給他說長征故事,并從他身上得到兩包煙的那人——黃海。
趙德光沒有盒子炮,但他自己有一把用來防身的殺豬刀。見黃海走了,他趕緊抽出殺豬刀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門房外面約五、六米的一根大柱子後面,趙德光實在是忍不住了,拉了下黃河。見黃海停下,并回頭看過來。趙德光小聲問道:“黃大哥,先前趙大哥那手勢是什麽意思?我們這是要做什麽?”
黃海眉頭一皺:這個時候問這些,絕對是耽誤時間。可是,他随即一想:趙德光不了解這些手勢,就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自然也就無法配合好自己。還是跟他說清楚,這樣,趙德光才能明白如何配合自己。
“連長那手勢的意思就是要我倆去對付這門房内的敵人,不管是死是活,但絕對要做到悄無聲息,不驚動别人。然後,我倆就守在這裏,既防止有人從外面進來,也要防備着有人從這裏沖出去。明白了嗎?”
“明白。不過,我們等下怎麽才能做到悄無聲息的幹掉這門房内的敵人?”
“先看看再說,不過,等下我說什麽你就做什麽,千萬不要有任何遲疑或者疑問,要不然,完不成任務,害的大家都受到牽連,你我可就對不起大夥,成爲突擊連的恥辱了。”
“放心!我一定聽你的。”
随即,兩人貓腰來到門房的窗戶外。
先是貼牆聽了聽,裏面有人在聊天,顯然不止一人。
然後,黃海站起來,右手食指沾着口水貼在窗戶紙上。可不敢用力戳破窗戶紙,而是讓唾液打濕窗戶紙後,再緩慢的将手指甲大小的一塊窗戶紙拉破。
側身站着,透過這個小洞孔往裏面看去。
卻見裏面有三人,兩人坐在象棋棋盤兩端,左邊那人正在擺棋子,邊擺棋子邊得意洋洋地笑看着兩人,右邊那人則正在跟站在身邊的那人争論着什麽。仔細一聽才明白,坐着的那人下輸了,卻還想再下一盤,可站着那人不幹,非要按說好的,輪到他下了……也正是因爲他倆的争執而吸引了另一人目光,否則,那個正在擺棋子的家夥,隻要頭擡高點,很有可能與黃海對視。
黃海立即縮回頭,拉着趙德光往後退了三、四米後,小聲對趙德光說:“小趙,等下我們這樣……你敢不敢賭一把?”
趙德光也是個熱血漢子,正是沖動的年紀,雖然覺得黃海這計策膽大包天,可一聽這問話,再看到黃海那略帶着輕蔑的眼神,立即被刺激的昂首,小聲道:“敢!有什麽不敢的。”
“那好,咱們就做。走!”
……
“咚!咚!咚!”
“誰啊?”
“三哥打殺四方,賞了大家宵夜,讓我送過來。”
趙德光邊回答邊伸手去推門,發下門沒有從裏面鎖,立馬回頭看了眼。
見黃海點頭,他直接推開門,彎腰走進去。
房裏的三人都看過來,第一眼見他彎腰進入還沒覺得什麽,可第二眼就發現他手裏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端着盤子,立馬就發覺不對勁。不過,他們顯然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有人偷襲,并且已經進來了,所以,都沒有大叫。
就是這麽一楞的工夫,讓三人失去了最佳報警的機會。
“别動!”隻見緊随趙德光進入的黃海,邊把槍口對準這邊邊沉聲道:“誰動打死誰!快給老子都把手舉起來。”
三人一驚,這才回過神來,其中一人沒有舉手,而是冷笑着問道:“這位朋友,你知道你闖進誰的家了麽?”
趙德光卻直起腰,冷笑道:“老子要連點子的盤子都沒摸清楚,敢進來?”
三人眉頭都皺了起來,顯然,他們從趙德光口中聽到了江湖黑話,而對方敢拿槍摸進來,顯然不是那麽好說話的,十有八九是來要花豹子的命,當然,還有個小幾率就是來弄錢的。
“跟他們費什麽話,過去,誰敢不舉手就一刀幹掉。”
趙德光立馬走過去,與那個站着的人面對面看了眼後,提刀就要捅。吓的那人立馬舉手,急道:“我舉手,我舉手!”
如此,三人都舉手。
然後,趙德光解開褲腰帶,割成三截,邊一一給三人從背後捆綁雙手邊笑道:“大家在江湖上都是爲了混口飯吃,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犯不着爲了别人而丢了自己小命,我們也沒有殺人爲樂的愛好,所以了,隻要你們要配合,我們也不爲難你們。可你們要是反抗或者想給屋裏的人大叫着報警,鐵了心的跟我們搗亂,那就是跟自己的小命過不去,到時候,可别怪我們不講江湖規矩……”
三人整齊劃一的點頭,一臉的頹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