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部電台,全部繳獲。不過,其中有一部可能要大修一下。”
“怎麽回事?”
“沖進去的時候,小鬼子反抗,想用手雷炸毀電台,結果,被戰士們亂槍打死,卻不小心擊中了一部電台。”
對于這種事,大家先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出現這點意外也在所難免。能平啊奪去三部電台,已将很滿意了,人要知足。
趙山河點點頭,繼續問道:“還有一部商用的,派人去取了嗎?”
“這個交給了本縣縣遊擊大隊去執行,雖然現在沒傳回來個準信,但我相信,既然早就布置好了,就應該沒什麽問題。”
趙山河再次點點頭,看了看四周,再聽聽外面的槍炮聲,想了想,道:“你派人去給在後門防守的三排長說一下,從他那兒再調一挺機槍過來加強正面的防禦。”
“連長,這樣不行啊!”二排長當即表示反對,理由也很充分:“這正面的防禦雖然重要,可後門的防禦也很重要。雖說,正常情況下,小鬼子很可能從正面過來,可問題是,萬一他們突襲後門,而後門的防禦火力太弱,恐怕防不住。一旦後門有失,我們這正門也就失去了價值。我看,咱們還是想别的辦法吧。”
這話說的好聽,可問題是,一時間,能想到什麽辦法了?
要不說天無絕人之路,大能在民間了。
這不,就在二人苦思冥想也沒個好辦法的時候,本縣縣遊擊大隊的大隊長石百川快步走過來,笑着說:“趙連長,二排長,我覺得我們這兒人數雖多,可重武器太少,真要嚴防死守的話,堅持到主力打過來沒問題,可那樣一來,死傷必定很多,實在是有點不劃算。”
一聽這話,趙山河跟二排長互視一眼,彼此眼中都看到了驚喜:石百川既然敢在這時候這麽說,就說明,他心裏已經有了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而且是比較好,比較靠譜的,否則的話,這麽說出來就是來打臉,故意讓自家同志難堪的。
“老石,大家都是自家同志,有什麽好辦法你快說出來。”
“對啊,老石,我和連長也爲這事發愁,可一時又想不到個好辦法,你要有好辦法,快說說。”
“經過這些天的觀察,我發現……我實話實說,你們可别在意哈。我發下小鬼子打仗确實很勇猛,哪怕遇到危險,也敢拿命去拼。而二鬼子卻很弱,遇到順風仗,打的比小鬼子還兇猛,可一遇到困難的,就跑的比兔子還快。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利用一下二者之間的區别,給他們設個圈套?我是這樣想的,等下,咱們突擊團攻破縣城後,就算小鬼子撤退,但二鬼子也絕對比他們跑的要快,很可能會第一時間跑回到這裏,那麽,我們何不……”
聽了石百川的計策,趙山河和二排長立馬就對這個計策豎起了大拇指:這個計策絕對是大膽實用。雖說危險系數也相對較高,可一旦成功了,那絕對是事半功倍的效果,不僅能極大的減少敵人的實力,反過來還能增強自己的實力,同時,這個計策隻要執行成功,很可能不費一槍一彈就能完成。當然,就算失敗了也沒什麽,無非就是大家繼續死守而已。可與收獲相比,那絕對值得一試。
三個人抽着煙,很快就将這個計劃的細節仔細商讨了一遍,然後立即執行。
黃有貴等一百五六十個二鬼子,亂哄哄地跑回到軍營,無視門口站崗的那兩個日本哨兵,氣勢洶洶地就沖了進去。
一等所有來此的二鬼子全都沖進去後,門口站崗的兩個小鬼子立馬對視一眼,然後,沖各自方向招了招手。……這兩個‘小鬼子哨兵’都是突擊連的士兵化妝成的,絕對都是藝高人膽大之輩。
早在兩邊不遠處埋伏人馬立馬就奔過來,在大門兩邊集合,完成了第一步。
而黃有貴等人沖進去後,因爲操場裏平日也沒見幾個人,所以,對于此時依舊無人的操場并不在意。反倒是認爲操場邊上多出來的幾個一看就是臨時搭建的戰鬥掩體,不僅沒在乎,反而認爲這才是正常的——外面畢竟在打仗,這個時候,在軍營裏多建幾個掩體,很正常,不建才有毛病了。
然後,等帶隊的那個營長向前走到操場邊,最後面的人也都已經進入操場的時候。
突然!
隻見從正面的大門内沖出老大一群士兵。
那個營長一看,吓的目瞪口呆,因爲這些士兵不僅穿着便衣,跟小鬼子的軍服完全不一樣,而且,他們全都端着槍,殺氣凜冽的沖過來,很快就把他們包圍在操場中間。
同時,先前沒怎麽在意的那幾個掩體裏,每個掩體裏都突然跳出幾個人,槍口也對準了他們。
與此同時,他們身後的正大門也出現了一群端槍的人。
營長知道不妙,很可能被人關門打狗了。可要他馬上反抗,他又有些猶豫。
他這一猶豫,好了,手下們更猶豫了。各個雖然端着槍,跟對方比對着,但因爲營長下意識的退後,他們也隻能跟着退後……現在的他們,隻是本能的想自保才舉着槍。也是抱團取暖的意思,才沒有立馬丢槍投降。
現在,他們就隻剩下兩條路:要麽開打,但如此一來,恐怕他們不會有一個人活下來。要麽投降,這雖然屈辱了點,但好歹能保住命。當然,要是能有條件的投降,那就更好了,最少,不僅命保住了,而且,面子上也好看得多。當初,小鬼子來的時候,他們這些既不願逃跑,也不願再抵抗的熱你,也不是選擇了有條件投降了麽?
可是,下一秒,黃有貴的提醒讓營長隻能選擇後者。
“營長,你快看四周的高處。”
營長趕緊擡頭一看,卻見操場四周的高處,房頂上或者二樓中,每一面都不僅有七八條槍,更重要的是每一面都有一挺輕機槍架着。
如此一來,營長就知道,哪怕他們此時反抗,也沒有一絲勝算的可能……關門打狗,他們就算想逃也沒個逃路,上下左右全都被堵死了。
趙山河提着盒子炮沖到二鬼子營長身前,提槍頂在對方的額頭上,大叫:“老子是八路軍突擊團突擊連的連長趙山河。老子沒心思和你們廢話,現在就給你們兩條路,要麽,無條件馬上投降,要麽馬上都給老子去死。老子數三聲,三聲過後,不投降者,一律按國法軍規,以投敵罪,就地正法。”
“一!”
那個營長也算有點膽量,不僅沒有躲避,反而微微皺了下眉頭,仔細看着趙山河,大概是希望從趙山河的眼神中看出趙山河是不是真要殺了他們這麽多人。
“二!”
那個營長被趙山河,在手下的幫助下,一上來就先聲奪人,讓二鬼子們第一時間失去了抵抗的勇氣,後面再怎麽樣,也隻能是士氣不足的下場。可那個營長還雖然感受到壓力,但他有點不相信趙山河敢在這時候,當着自己這麽多手下面前殺自己。畢竟,這可是一百多号人槍,一旦反抗,怎麽也能帶走你十幾二十條弟兄的性命。你就算不爲自己想想,也總得爲那一二十條手下生命考慮一下不是?
所以,營長聽到趙山河數了個二的時候,他還有心思左右掃了眼,其實是想用眼神提醒一下手下們:都給老子硬氣點,要不然,現在慫了,今後的日子可就更不好過了。
但是,很遺憾,因爲角度的關系,他腦門子上盯着把盒子炮,讓他無法扭頭,所以,他的手下根本就沒注意到他的眼神指示。
“三!”
一聽趙山河數到三,營長吓了一跳,尤其是趙山河身上的殺氣不僅沒有絲毫減弱,反而越來越濃,這讓他覺得對方好像不是開玩笑。可同時,他還抱有最後的一線希望:他認定趙山河隻是狐假虎威的吓唬自己,不是誰都敢下令殺這麽多人的。所以,在這種觀點的支持下,他覺得,不争取一下,怎麽知道不行了?反正不會有什麽損失。
所以,他既沒有丢槍投降,也沒有反抗,而是拿着槍,認真的看着趙山河,認真的說:“長官,要我們投降可以,但我們要有條件的投降,要不然……”
然而,事實證明,他錯了。他這種猶豫不決,加上長期兵痞的性格,在别的軍隊裏可能有用,但在突擊團裏,真的沒用。
“啪!”
一聲槍響,一顆子彈頭結束了這個營長毫無骨氣,隻知欺壓百姓的罪惡一生。
看着營長就這麽被一槍幹掉,二鬼子們怒了,紛紛舉槍對準趙山河。
“準備戰鬥!”趙山河右邊的二排長大吼一聲:“誰敢反抗,格殺勿論!”
石百川也按越好的計劃出牌,雙手拿着盒子炮,向前垮出一步,大吼一聲:“繳槍不殺!”
跟在後面的戰士們幾乎同時向前跨出一步,大吼一聲:“繳槍不殺!”
與此同時,四周的戰士們也整齊劃一的大吼:“繳槍不殺!”
面對這種驚人的氣勢,面對這種咄咄緊逼,如排山倒海般的沖天殺機,面對這種黑洞洞槍口下的赤裸裸地威脅,二鬼子們剛剛因爲營長的死而激起的那點血性,瞬間消散,各個面面相視,各個面色發白,各個嘴唇緊閉,各個都不由自主的退了回去。
這時,趙山河很好的把握住了時機,利用氣勢,繼續壓迫二鬼子。
上前一步,一槍頂在黃有貴的腦門子上,雙目如鈴的死盯着黃有貴的眼睛,大叫一聲:“老子給你個機會,想死還是想活?”
“繳槍不殺!”
石百川再次大吼一聲,再次引得大家齊聲大吼“繳槍不殺!”
氣勢兇悍,殺機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