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飛皺了皺眉,問道:“小師傅,這荒山野嶺的,我也找不到别的地方了。你就收容我們一晚吧!”
吳飛也是一陣無奈,誰會想到他大名鼎鼎的獠牙也會爲了一夜居所淪落到求别人的地步??
小和尚猶豫了一會,還是同意了:“好吧!不過我師父現在即将圓寂,希望不要影響到你們才好!”
小和尚一直都沒有說話,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是愣了愣。
“這個小師傅,你是哪個寺廟的!”年輕和尚看着小和尚,問道。
小和尚有些爲難的說道:“靈鹫山,清風寺。”
年輕和尚怔了怔,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釋安孤陋寡聞,實在沒聽說過清風寺,靈鹫山倒是有所耳聞!”
吳飛也不意外,小和尚他們的寺廟處在那麽偏僻的地方,幾乎與世隔絕了。
一路走進去,看到的都是一片很蕭條的景象,根本看不到人的影子。。。
“釋安,你們這寺廟裏的人呢?”
現在才晚上七點多,雖然已經到晚上了,但不應該沒有一個人吧!
釋安臉上有一些不好意思:“不瞞你們說,這個寺廟裏面就隻有我和我的師弟和師傅三個人了,前幾天我師弟下山去采購了,現在寺廟裏就隻有我和我師傅兩個了!”
吳飛也是一愣,一個寺廟三個人。這倒有些少見。
釋安帶着吳飛和小和尚兩個人到了客房:“我們本來隻有一間客房的,但是我師弟現在不在了,你們就在他的房間講究一晚吧!”
吳飛搖搖頭:“隻要一件就夠了!我和他睡一個房間!”
小和尚頓時不行了:“不行!我要一個人一個房間!”
有時候吳飛總感覺這個小和尚身上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和尚氣息,根本跟他們這些人差不多。
吳飛自然不會如他的願,這不僅是出自于對這個人的不信任,還是爲了保證他的安全。
他們這個地方離那個出庫并不遠,指不定晚上的時候張降宇他們就找過來了。
所以,不管小和尚怎麽防抗,都被吳飛提到了房間裏。
“你......你不會有同陽之癖吧!”小和尚驚恐地問道。
聽到這句話,頓時眼睛一彎,不懷好意的目光将小和尚渾身上下都看了一遍。
小和尚頓時吓得哇哇大叫:“我要出去!”
夜晚很靜谧,吳飛睡得很淺,爲的就是防止意外發生,但他所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
第二天一早,鍾聲響起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小和尚還在呼呼大睡,對這起床的鍾聲無動于衷。
吳飛想了一會,從房間走了出去。
“早啊!”吳飛一出門就看到了端着一碗素面從他面前走過的釋安,跟他打了聲招呼。
釋安看了他一眼,回之以淡漠的微笑。
吳飛有些好奇,就跟着他走了過去。
就在吳飛要跟着他進房間的時候被擋住了:“施主,這是家師的房間,你就行個方便!”
就在這時,門内忽然傳來了一道氣若遊絲毫無朝氣的聲音:“釋安!是誰?”
釋安皺了皺眉,朝着裏面回答:“師父,是一個過來借宿的施主!”
“讓他進來吧!”
沉靜了一會,吳飛再次聽到了這個垂垂老矣的聲音。
釋安臉上有一絲不自然,似乎很不願意讓吳飛打擾到他師父。
“你進去時記得話語一定要放輕,我師父現在喜靜!”釋安提醒道。
吳飛點點頭,房間裏很空,隻有一些簡單的家具,盡頭是一個單人床。床上躺在一個頭發都已經掉光了的老人,他的臉十分感受,還有很多老年斑,說話的時候嘴巴一張一合,嘴巴裏已經隻有星星零零的幾顆牙齒。
吳飛沒有說話,隻是雙手合十,對着老和尚微微鞠了一躬。
“師傅,食早齋了!”釋安把手上的那碗素面放在床頭的小桌子上面,一邊将老和尚扶起來。
老和尚目光十分黯淡,吳飛知道這個人大限已經到了,怕是撐不過這幾天了。
老和尚黯淡的目光落到吳飛身上,良久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吃面。
“師父,先食齋吧!”釋安提醒道。
老和尚搖搖頭,看着吳飛說道:“年輕人,你身上的罪孽很重啊!”
吳飛微微一驚,不知道老和尚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釋安也是有些驚恐的看着吳飛,他知道他師父的這句話的意思,罪孽很重這幾個字足以證明吳飛手上染過的鮮血。
吳飛猶豫了一會,回答:“師傅,我手上的罪孽都是一些該殺之人以及不得不殺之人,我自認問心無愧!”
又是沉默了許久,似乎老和尚沒說一句話都要用盡渾身的力氣。
“你不是印度人,來自華夏?”
吳飛點點頭。
“你身上有血光,最近必然有十分兇險的事情發生,你要注意!”
一連串話說出來,老和尚已經渾身虛脫了,咳嗽了幾聲,喉嚨裏冒出的血絲染在白色的床單上,像是袖上了一朵花。
“師父,你不要說話了!”釋安心疼地說道。
老和尚并不擡手去擦拭,僵硬地搖搖頭,沖釋安說道:“釋安,你先出去吧!”
釋安一愣,不知道他師父想幹什麽。但是他對于他師父的話想來都是身心無疑的,所以停留了一會,還是決定出去。
路過吳飛的時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等到釋安出去了,吳飛和老和尚許久都沒有說話。
“我看得出你有問題想問我,現在可以說了!”老和尚臉上閃過一絲微笑,看起來并不溫暖,反而有些猙獰。
吳飛一怔,有些疑惑這老和尚怎麽會知道自己有問題想問他。
但他還是點點頭,說道:“我想知道一些關于釋迦牟尼的事情!”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老和尚再次劇烈的咳嗽了幾聲,這讓門外的釋安内心又是一陣颠沛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