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小型船隻,在巨浪中都不一定能保證完好無損,更何況他連一個小船都沒有,隻有一個簡單的木闆,想要依靠這個扛過暴風驟雨,太困難了。
吳飛默默運起内功調息,想要在風浪中存活下來。或許求生真的是動物的本能,他也無法放棄自己生存的權利,雖然已經心如死灰,但是當死亡真的來臨的時候,他仍舊希望能夠依靠自己的努力活下去。
風浪已經來了,俗話說風是雨頭,風都來了,雨也不會遠了,隻是剛才還明豔萬裏的天空,一下便黯淡下來,轉變的也太快了一點。
内功調息雖然并不耗費體力,但是一方面他要保證自己在風浪中正确地随波逐流,另一方面還要保存體力,他隻能調動最大的精力,專注地注意着風浪的方向,用最小的力氣,保證自身的安全。
風浪随後變得大起來,海水一會凹下去,一會兒又凸起來,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在随意地塑造着海水的形狀。并且這人脾氣暴怒無常,十分任性。
吳飛就在這雙手的撫弄之下,艱難地生存。
他艱難地恢複着體力,在他覺得自己有力氣同這風浪抗争的時候,他發現風浪變大了,狂風驟雨如同瓢潑一樣從天上掉下來,吳飛全身濕透,根本就沒有一塊地方是幹的,而且長時間浸泡在水中,他已經有點脫水了。
吳飛艱難地同大自然對抗着,不願意放棄自己的生命。
或許是上天眷顧吳飛,或許是吳飛的運氣好,在狂風暴雨最爲狂暴的時候,從遠處來了一艘貨船,吳飛的大聲呼救引起了船上的注意,他們将一艘小船劃到吳飛身邊,将吳飛救上來。
這艘貨船也是從大洋彼岸開過來的,目的地不是黑國,但是會在黑國停靠,這剛好方便了吳飛。
吳飛在船上躺了半天,終于有力氣站起來,跟随着貨船停靠在黑國,他悄悄溜下船,偷渡進入黑國,他知道如果兩人幸存的話,肯定會在這裏,現在就是具體打聽一下,他們具體在哪。
這件事是一個大事,吳飛很快便打聽出來了,他準備悄悄溜入醫院中,不料剛好碰到了羅伯特,羅伯特算是幸運的,爆炸一開始便跳下了船,在大海中折騰了幾下,便被人救了下來,渾身都沒受傷。這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迹。
羅伯特見到吳飛之後,事情一切都好辦了,羅伯特利用他的關系,讓吳飛的存在變得合法起來,而另外一個好消息是,苗嶺和胡菡菱兩人都沒死去,兩人都得救了。
吳飛簡直要高興瘋了,見到苗嶺,吳飛簡直恨不能跳起來。兩人相擁了很長的時間,吳飛痛哭流涕,那些種種設想都不是真的。
當一切都回到正常的節奏中去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三天。這三天中,吳飛一直都跟苗嶺待在一起,絲毫不分開,經過生死離别,吳飛深深地知道苗嶺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兩人的行爲在旁人看來都有點膩歪,但是吳飛跟苗嶺一點都不在乎。吳飛最爲奇怪的是,當時明明讓苗嶺和胡菡菱兩人呆在房間中,怎麽她們倆又沒在爆炸中受到傷害呢?
苗嶺笑了笑,說:“你知道我以前是什麽職業麽?”
吳飛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看向苗嶺,苗嶺笑着說:“确實是的。你走之後,我們确實在房間中呆着,但是聽到爆炸聲,我決定上去看看,菡菱我也不放心,便帶着她先混入大廳中。”
“之後我悄悄地跑到甲闆上,見到上面沒人,等我找到人的時候,就看到你從舷梯上跳下來,手中還帶着一個人。我朝你大喊大叫,可是你充耳不聞。”
“等我從甲闆上下來,已經不見你了,當時爆炸很大,我也很無奈,隻能跳水,菡菱是跟着人群轉移的的,最後也被救了上來。”
吳飛點點頭,說:“那蘭斯呢,後來你見到他了麽?”
苗嶺搖搖頭,說:“太亂了,現場太過混亂,誰也找不到誰,我也是進了醫院之後,才找到胡菡菱的,蘭斯我當時還真是沒注意。”.
吳飛歎口氣,說:“或許他已經被燒死了也說不定。”
苗嶺說:“你當時跑哪去了?”
吳飛說:“别提了,當時我以爲你們還在屋子裏,于是便沖到住宿區裏去了,結果到的時候發生大爆炸了,把炸暈了,掉到海裏,抱着一塊門闆,漂了幾百海裏,遇到一個貨船才回來,要不然現在都不會見到你了。”
當下便把發生的事情詳細地跟苗嶺說了一番。苗嶺也是唏噓感歎不已。
這個時候,忽然門外傳來敲門聲,吳飛一看是胡菡菱,連忙熱情地說:“菡菱啊,快進來。”
胡菡菱手中拿着什麽東西,進來之後說:“哥,你沒事就好。我擔心死你了。”
吳飛笑着說:“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可是号稱九命貓。都死絕了我也不會死。”
胡菡菱勉強地笑着,然後遞給吳飛一個東西,吳飛十分詫異,問胡菡菱說:“這什麽?”
胡菡菱笑得十分尴尬,說:“海神波塞冬。”
吳飛大爲詫異,打開一看,果然是那張在拍賣上消失的海神波塞冬。
“這東西怎麽會在你這兒?”吳飛就問了一句,結果卻惹來胡菡菱的嚎啕大哭,兩人勸都勸不住,吳飛和苗嶺相互看了一眼,眼神的意思都是一樣的:“這裏有故事。”
等了半晌,胡菡菱才終于開始停止了哭泣,變成了小聲地啜泣,吳飛說:“沒事了,都過去了,沒事了,你要是想說的話,那就說,如果不想說,沒人會逼你。”
胡菡菱倔強地說:“不,這件事我一定要跟你說。”
胡菡菱擦擦淚水,坐在床邊,開始給吳飛講述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而聽了胡菡菱的話,吳飛也将整個事情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