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兩人帶走行李,朝着出口走去,吳飛忽然覺得身邊好像有什麽人盯着,立刻機敏地一轉頭,看到旁邊有一個負責行李搬運的人,正在朝着這邊看呢。
看到吳飛回頭,那人慌忙轉過頭去。吳飛皺眉,這又是那一路人馬?剛下飛機就被人盯上,會不會是張潇潇那邊的?
這個人身上穿着的就是工作人員衣服,絲毫都不顯眼。看不出究竟是什麽地方的人。帽子壓的很低,臉部整個隐藏在陰影裏。
吳飛往前繼續走去,那人也沒有繼續跟來,剛出來機場出口,胡菡菱便使勁沖着兩人揮手,今天胡菡菱穿着的一身淡黃色的衛衣,簡單的牛仔褲,看起來非常青春漂亮。
接到吳飛,胡菡菱帶着吳飛他們往外走,一路上胡菡菱拉着苗嶺又說又笑的,這個時候雖然是在半夜,但是機場中仍然燈火通明,到處都是人。有了前面那個拉車小哥的教訓,吳飛變得更加警惕,他注意到,在機場門口,有個出租車司機,坐在車裏,一直都在盯着吳飛他們這邊的情況。
吳飛眉頭皺起,這波人看起來當真是格外執着。吳飛不動聲色,開着車帶着兩人向前走去,那人也沒有跟上,吳飛一邊心不在焉地聽着兩人閑聊,一邊注意周圍的環境,沒發現有人跟蹤。
他的心中不由犯了嘀咕,這些人莫非是采用了定點監視的辦法麽?
到了胡菡菱的家中,吳飛又看了看,這次沒發現有人跟蹤,吳飛猶豫了一下,接着便上樓了。
在街上的一個流浪漢拿出電話,在黑暗中說:“他們到地方了。”
對面是張潇潇,說:“繼續監視,不要被他發現了。”
那流浪漢說:“我發現另外還有一撥人監視。”
張潇潇愣了一下,還有一撥人?那是誰?想了半天她想不到,那流浪漢說:“現在還沒查明他們的身份。但是肯定是在監視。”
張潇潇說:“繼續保持。”
第二天,吳飛起來很早,主要還是因爲時差,苗嶺親自下廚做飯,吳飛站在僅僅露出一條縫的窗簾前,說:“苗嶺,你察覺到了沒有,一直都有人監視我們。”
苗嶺說:“我還以爲你沒發現呢,不過他們站立的姿勢很特别,我看這些人不簡單。”
吳飛點點頭:“嗯,海軍陸戰隊的站姿,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事情。我去下面跑步去,看能不能釣上來一個。”
苗嶺說:“那你小心點,我去叫胡菡菱吃飯,現在還在蒙頭大睡。”
吳飛笑了笑:“咱們這是有時差,她又沒有時差,這會兒自然應該睡覺。”
苗嶺說:“你去跑步吧,我們就先吃飯了。今天什麽都不用幹,先休息一下吧。”
吳飛說:“好,那我先下去。”
吳飛換了一身跑步用的裝備,直接跑步去了。胡菡菱被苗嶺叫了起來,老大不願意,不過看到苗嶺準備的豐盛早餐,什麽都忘記了。
胡菡菱問了一下吳飛的動向,聽到他去跑步,不由愣了一下:“能找到回來的路麽?”
苗嶺拍拍胡菡菱的肩膀說:“放心吧,來先吃飯吧。”
兩人邊吃邊聊,主要是說胡菡菱到這邊過的怎麽樣,辛苦不辛苦之類,聊着聊着,苗嶺忽然問道:“你們家這邊有個流浪漢?我昨晚就見到他在那兒,今天怎麽還在?”
胡菡菱笑了笑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裏的流浪漢很多的,其實也不是流浪漢,大部分都是藝術家,他們街頭文化非常盛行,隻要你有一技之長,就能在街頭展示,無論是什麽。”
苗嶺說:“哦?”
胡菡菱嘴裏塞滿面包,嗚嗚啦啦地說:“這附近有個什麽流浪漢之家,經常有流浪漢出沒,最近幾天到處都在罷工,說不定他們有非常正經體面的工作,但是這幾天情願做個流浪漢。”
苗嶺點點頭,不再詢問。
吳飛從家中跑出去,不到三百米,就碰到了一個同樣是跑步的人,不遠不近地吊在他的身後,吳飛冷笑一下,說實話,這裏早晨空氣非常好,薄薄的霧在空氣中彌漫,帶着點青草的香味,如果不是有這麽個讨厭的尾巴,他還挺享受的。
看着前方到了一個交叉口,吳飛猛然加快腳步,後面的人顯然沒料到吳飛的這個動作。他也不去管,自顧自地快速跑到前方去了。
那人立刻也飛奔過去,不過這人顯然有豐富的經驗,跑到路口故意停了一下,一探頭看到吳飛都快要從另外一個路口消失,這才發足狂奔。
到了下一個路口,吳飛的身形已經消失,這人懊悔不已,說道:“獵物藏起來了。”
“你是在找我麽?”吳飛的聲音忽然在不遠處響起,那人明顯一驚,看到吳飛在旁邊的小花園中跳出來,那人連忙說道:“啊,我是你的鄰居,在跑步呢。”
吳飛冷笑一聲,忽然探手抓去,那人自然向後退去,卻不知道吳飛等待的就是這一下,猛然向前誇一步,腳卻放在那人的腳後,那人跳起來,剛巧躲過,正暗自慶幸,不料吳飛這一下竟然是虛招,腿部向前一弓,用肩膀将正在半空的那人一下撞飛,倒在地上。
吳飛走過去,撿起從他的耳朵中摔出來的微型耳麥,說:“你确定你是跑步的?”
那人臉色慘白,什麽都沒說。
吳飛揪住那人,拉到一邊的巷子中,抵住那人的脖子說:“誰派你來的?”
那人不說話,這時忽然從巷子旁邊走過來一個人,說:“華生探員,這裏沒你的事了,你走吧。”
吳飛轉頭一看,愣住了:“左小青?”
左小青身穿風衣,戴着禮貌,像是一個紳士。走過來伸手将吳飛的手拉回來,華生探員獲得自由,咳嗽了兩聲,左小青說:“去忙吧你。”揮揮手,似乎有點不耐煩。
“吳飛,跟我來,這裏不怎麽安全。”吳飛還沒開口問,左小青便将吳飛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