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内這群人的人脈就比較廣了,能做的事情自然也就更多,苗嶺是個生意人,之前還在特種部隊呆過,各種人情自然廣的很,段蘇桉是個純粹的生意人,在帝都中經營數十年,崔虎和趙天峰兩人在部隊中也都不是無名小卒,崔曉軒跟軍方有合作關系,單單看這一張關系網,就覺得撈到吳飛和羅嘉的消息,簡直太輕而易舉。
可是事實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不但沒有撈到任何有關吳飛的消息,反而處處受阻,托的關系不是推脫,就說沒有辦法幫忙。
這不得不促使苗嶺進行更深刻的思考,吳飛究竟怎麽回事?竟然能弄出來這麽大的陣仗額?
在崔虎和趙天峰的火鍋店裏,一群人團座,火鍋冒着滾滾的輕煙,散發着令人舒爽的香味,可是卻沒人動筷子。
“這件事怎麽會這麽大?”崔虎率先發出了疑問。
所有人都看着胡教授,胡教授說:“這個,我實際上也不知道,當時的事情要說大,那确實是比較大。可是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反正當時吳飛是指揮的人,他帶着十幾個人進的亞特蘭蒂斯,最後一個都沒跑掉,就剩下他們倆人。”
苗嶺說:“就算是這樣,最多吳飛也就是指揮失誤,根本就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啊?”
崔虎說:“現在飛哥的罪名不用猜測,關鍵的問題是要找到人,打聽一下,飛哥究竟怎麽樣了?”
苗嶺苦笑:“我這邊反正是沒辦法了,所有人都不軟不硬地把我的問題頂回來了。想要知道究竟,看來是沒戲。”
崔虎說:“我這邊也是,飛哥都回來五天了,到現在都不讓見人。”
他們一群人商量了半天也沒商量出來個所以然來,正在這時,苗嶺電話響了,接起電話,吳飛的聲音傳來:“在哪?”
吳飛被帶回來已經足足五天的時間,實際上吳飛早就察覺出來這件事有點不對勁。在聯合國的時候就知道了,回到國内這種感覺很強烈,老首長隻來看他們一次,臉色鐵青,一言不發,站在吳飛面前,狠狠地給了他一拳,然後一個字兒都沒留下。
其他人再也沒來看過他們。
他們被關在一個僻靜的院子裏,這次的好消息是兩人被關在一起了,好歹能有人說話了,不像是上次那樣,那麽無聊了。
這幾天他們樂得清靜,可是清靜時間太久了,難免會産生問題。
兩人将事情前後回顧了一番,沒發現什麽特别重大的事情,雖然最後的那些人都犧牲了,那也不是吳飛不救他們,而是實在不能就。
這一天,兩人正在院子中閑聊,從外面進來一個人,這個人正是左小青。左小青匆匆忙忙進來,扔給兩人一張紙,上面是對吳飛這次事故的判決。
上面明确寫着幾個字:“因吳飛在國際行動有重大失誤,茲決定免除吳飛一切職務,開除軍籍,戶籍返回原籍。軍事委員會,2月3日。”
吳飛拿着那個通知書,呆呆地站在原地,羅嘉也愣住了,當時是他沒考慮周全——實際上壓根就沒考慮,直接就去找吳飛,剩下那些特戰隊的隊員,究竟如何了,他也不知道,不過想來他們應該有人逃出來。
即便是全部犧牲在亞特蘭蒂斯中,至少也不該讓吳飛背這個黑鍋,在戰鬥中不可控因素太多,誰也不能保證每次都能活下來,否則還要指揮官幹嘛?
羅嘉問:“我呢?”
左小青說:“你?關禁閉十五日,好好反思你的過錯。至于你,現在就可以走了,從今往後,你再也不是什麽戰神,隻是一個平頭百姓。”
羅嘉臉色鐵青,一拳砸了過去,卻被吳飛拉住,羅嘉看了看吳飛,說:“軍隊中有紀律,你不能觸犯。”
左小青得意的點點頭,說:“那是自然的,你如果打我一拳,你會多在禁閉室中呆一個月。”
吳飛森然說:“他不能,我能!”說完,不等左小青明白過來,便一拳砸在他的臉上,将左小青打翻在地,嘴角流着血,眼睛冒着金星。
吳飛走出了大門,讓羅嘉好好在裏面呆着,十五天後再來找他。
羅嘉忽然就哭了起來,看着吳飛的背影,覺得前所未有的孤獨。
吳飛打完電話沒多大一會兒,人便到了火鍋店門口,趙天峰興高采烈地将大門關上,挂着暫停營業的牌子,招呼吳飛。
吳飛落座,絲毫不客氣地拿起一雙筷子,詫異地看着衆人,說:“吃啊,你們怎麽不吃?天峰,弄點啤酒來啊,這東西沒啤酒怎麽喝?”
苗嶺說:“現在春天還不到,少喝點吧。”
吳飛滿不在乎地說:“沒事。”
苗嶺問:“究竟你犯了什麽事?”
段蘇桉也問道:“羅嘉呢?”
吳飛擦擦嘴,将紙巾扔在地上,吐了一口痰,說:“羅嘉關了禁閉,得十五天時間。”
苗嶺預感到事情不對,吳飛雖然粗犷,但是從來不會将紙巾丢在到地上,這更像是一種發洩。當衆吐痰,更是吳飛所厭惡的,這不像是他的作風。
這麽反常,一定是因爲出了什麽事情。
苗嶺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怎麽出來了?”
吳飛說:“天峰,你這些蝦挺好吃啊,再弄點再弄點。對了,你這裏我能入股不?”
趙天峰說:“這有啥,飛哥,你想入的話現在就算你一份,不過這店生意不怎麽好,可能要賠啊。”吳飛擦擦嘴說:“那是你沒弄好,開玩笑啊,這麽個地段,弄了這麽漂亮的火鍋店,竟然不賺錢,說,你是不沒事就吼客人?”
趙天峰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有時候,有時候,不經常,不經常。”
衆人哄堂大笑,隻有苗嶺,死死揪住吳飛:“怎麽回事?你怎麽出來了?”
吳飛放下筷子,說:“我被開除軍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