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飛看到衆人都上了岸,心中松口氣,也打算要上去,但是他發現這已經不是個一個不是他能做出的選擇了。小船在鳄魚的不斷撞擊下,已經到了更遠的地方,幾乎都已經到了河中間,想要上去,除非他能從空中跳。
羅嘉在岸邊有點不知所措,想了半天,忽然說:“用繩子,飛哥用繩子,将船拉過來!”
衆人一聽頓時恍然大悟,用繩子拉着小船靠近岸邊,這是一個好辦法。
羅嘉慌忙從包裏拿出來一段繩子,在樹上拴牢,之後便将繩子丢給吳飛,不想那繩子正在飛着,突然被一個鳄魚飛起來,湊巧将繩子撞到了河水中。
羅嘉氣得破口大罵,拿起槍瘋狂地朝水中射擊,吳飛連忙喊道:“羅嘉,不要亂來。”
他冷靜地站在船上。看着河水中翻騰的鳄魚,這些可惡的鳄魚,像是幾百年來從來沒吃飽過一樣,争先恐後地在吳飛船邊遊弋。等待着吳飛出現任何的失誤、或者是錯誤,掉下水中,讓他們飽餐一頓,這些帶着白森森的牙齒、醜陋的皮膚的四腳惡魔是一點都不會産生任何憐憫之情的。
巴裏拿出來另外一根繩子,快速在樹上拴好,扔給了吳飛。繩子劃過水面成功抵達了吳飛的船上,這條繩索如同救命稻草一樣,被吳飛緊緊握在手中。
衆人們開始拉着繩索拼命地往後拽去,吳飛也配合着他們,拼命向後拉,雙方同時使勁,成功将小船拖離了那一片鳄魚橫行的區域。鳄魚們似乎有點不滿,不停地躍起,朝着吳飛攻擊去。
吳飛不得不将身子綁在腰上,使用下盤功夫将雙腿狠狠地訂在船闆上,空出雙手來,拿起橫在船上的鐵漿,狠狠地朝着鳄魚腦袋上敲去。
那片水域比之前翻騰的更加厲害,水面一刻都沒有停息,不斷地有鳄魚跳起來。
身在船上的吳飛實際上非常擔憂,擔憂有鳄魚會不長眼地跳到繩子上,更擔憂任何一個微小的失誤就将葬身魚腹之中,這些鳄魚實在太多,吳飛敲了幾下,就覺得手臂酸麻。
其實站在岸邊的人更加揪心,他們看的更加全面,每次都看到吳飛将要被咬中,卻被他巧妙地閃避開,在水面上讓人想起風中搖擺的風荷。雖然沒有一點灑脫的模樣,卻深得風荷的精髓。
吳飛所使用這門功夫,當真還是有點名堂,名字就叫做水華入風。水華就是荷花的别稱,練功的時候最是辛苦,首先要先練下盤的功夫,站樁,剛開始在平地,站上兩個時辰,之後站梅花樁,一開始用腳的中間站,次用腳的後跟站,最終用腳尖站,分别練得感覺不到任何辛苦,才算成功,之後便是在腿上放石頭,從小的石頭開始,漸漸變大,最終要能在兩腿上分别放上兩百斤的糧食,腳尖在梅花樁上站兩個小時才算成。
練好下盤功夫,便要練習輕功,在水缸上行走,水缸中裝滿水,練習純熟了,減少一點水,如此循環,直到能在空缸上如履平地。
如此勤奮苦練才能有如此境界,看得圍觀衆人陣陣驚歎,尖叫連連。可是吳飛這也隻是保證自身能存活下來,形勢依然非常嚴峻,那些鳄魚看到船要離開,更加興奮,跳起落下,撲通撲通之聲絡繹不絕,猶如放炮一樣,好好的一片水攪和得跟泥潭似的。
吳飛的身上全都濕透,渾身上下沒一處幹淨地方,看着如同泥人一樣,泥土的腥味在四周擴散開來。
越是擔心什麽就越是來什麽,果然有一隻鳄魚竄起來,在吳飛的攻擊下偏了方向。朝着繩子上落去,吳飛眼疾手快,連忙扯着繩子想要換一個地方,不料卻已經晚了,衆人隻覺得手上一緊,不由松開手,那繩子被拉入河水中。
吳飛差點沒被扯翻下船去,雙手死死抓住船舷才得以逃脫。那鳄魚将繩子纏在身上,在水中翻滾起來,瞬間平靜的河面上如萬馬奔騰一樣。
吳飛再也承受不住,慌忙解開繩子,要是再晚上一分,便要被繩子給拉下去。
原來這鳄魚捕獵,隻有幾招,第一便是撕咬,撕咬不動便用第二招,翻滾,死死咬住獵物,不住地翻滾,直到殺死獵物,剛才鳄魚将繩子當做是獵物,來回翻滾。幸好吳飛見機較快,迅速擺脫了繩子。
繩子拉不行,衆人愁眉不展,吳飛站在船上,看着在水中的鳄魚露着黝黑的脊背,在水面上四處遊弋,時不時露出森白的牙齒,吳飛雖然膽大,卻仍然覺得膽寒。
衆人沒了辦法,吳飛暫時也沒功夫去想辦法,他要時刻應對竄出水面的鳄魚。
場面一時間僵持住。鳄魚撞擊船體的聲音、吳飛敲擊鳄魚的聲音,鳄魚落水聲音不時傳來,三種聲音交彙在一起,場面顯得熱鬧異常。
讓衆人心中煩躁。
這裏不能開槍,先不說能不能起到效果,關鍵是害怕把吳飛誤傷了。這些鳄魚皮糙肉厚的,一槍打下去,能不能打死都是一個問題,更何況,死掉一個鳄魚便會引來更多的鳄魚。
這裏距離入海口比較近,各類魚類餌料十分豐富,龐大的魚群自然吸引了衆人的鳄魚前來,逐漸也就形成了鳄魚聚集區。
誰也不知道這裏究竟生活有多少鳄魚,大家也害怕把所有的鳄魚都吸引來,他們也會死無葬身之地。
吳飛揮舞着鐵漿,腦中也在高速地運轉,希望能找到合适的辦法,可是現在手無寸鐵,隻有一個鐵漿而已,對鳄魚的殺傷力十分有限,即便是有槍在手,吳飛也不敢說就能戰勝這群鳄魚。
這些鳄魚生性兇殘,在充滿各種敵人的環境中長大,遠遠比動物園中飼養的要更加具有破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