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問我,這裏……真的不适合你,快走吧。”卡雅臉上帶着苦澀的笑容,就好像喝了一口苦茶,那種苦澀簡直要從她的眉頭上溢出來,可是雙眼飽含着深情款款,目光如水一樣波光蕩漾卻又水波不興。
吳飛說:“除非你告訴我,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我的同伴都在哪裏?”他深信,被幽靈船帶到這裏一定不是無意,這中間必然包含着某種令人意想不到的聯系。
“既然你已經發現,我也不想瞞你。”卡雅說着走過來,輕輕地親吻了一下吳飛,吳飛被土包圍,一點也動彈不了,想要做點什麽卻忽然覺得一陣眩暈,眼前一黑,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等吳飛再次醒來,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天。當時太陽剛好在海平面上露出半個臉,紅彤彤的十分可愛,染得海水一片紅豔豔,海風徐徐吹來,吹得他渾身奇癢無比。他躺在沙灘上,沙子還留着太陽的餘熱。
他勉強睜開眼,四處張望了一圈,什麽都沒看到,這個小島還是那個小島,但是卻已經空無一人,卡雅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那一切都隻是一場夢而已。
他的手裏好像有什麽東西,當他打開之後,才知道是一個鑰匙。确切地說,是一個非常古老的鑰匙。或者說是什麽其他的東西。這個東西的尾部是一個圓形的圈,從圈上眼神出去的主幹上有三個分叉,在三個不同的方向上排列着。
之所以說是鑰匙,是因爲在分叉上有和鑰匙相似的齒痕。
吳飛收好鑰匙起身,來到卡雅居住的地方,也就是那個地中洞穴裏。當天走過去的時候,卻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洞穴。
他在小島上來來回回找了好多次,每一寸土地都沒有放過,可是沒用,這裏就是一個小島,從來不曾存在過什麽洞穴,什麽卡雅,什麽古老的遺址。
但是這個鑰匙究竟是從何而來的?
如果卡雅并不存在,那這個鑰匙究竟從何而來?
他沒有答案,得不到解答,似乎這一切都是憑空出現而且又沒有任何的依據。
吳飛在小島上等待了五天之後,最終回到了岸上。第五天,他又累又渴,在勉強過濾出來的淡水喝完之後,他就再也無法得到合适的淡水,憑借着意志,他撐過了後面的兩天。
他吃生魚肉補充養分,搜集露水當做淡水飲用,在五天之後,他終于遇到了一艘貨船,他使用巨大的樹枝當做求救的信号,所幸貨船接收到了信号,并将他救上來。
這艘貨船抵達的是海地港,從海地上岸,他已經身無分文,通過一些好心人的救助,成功打出去電話,聯合國派遣專機将他接回到總部中。
其他人早已回來。通過不同的方式。那天幽靈船被狂風巨浪吹翻之後,他們散落在各個不同的方向上,各自通過千錘百煉而得來的技能,活了下來,并且成功找到營救自身的方式。
吳飛是他們中最後一個回到岸上的人,聯合國特遣小組對吳飛的經曆進行了筆錄,詢問了一些問題,吳飛如實回答,當然這并不包括遺址和鑰匙這件事。
他被允許自由活動,但現在還不能立刻回國,因爲另外一個小組目前仍舊在搜索,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他們發現了飛機的蹤迹,并一路追蹤至百慕大的中心區域,目前正在進行大範圍的搜索。
吳飛所在的B組暫時進行休整,休整完畢之後,充當A組的後援,加入A組的搜索之中。這就是聯合國的計劃。
在他獲得自由活動的第一天,吳飛給吳教授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人令吳飛十分驚奇。
“胡教授嗎?”吳飛接起電話問道。
對面傳來的卻是一陣沉默,過了許久,才有聲音傳過來:“吳飛,我是菡菱。”
“菡菱?”
吳飛心頭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他的回憶瞬間便回到了第一次見到胡菡菱的時刻,她踩着滑闆從二樓摔下來,之後給吳飛泡了一杯非常好的茶。纏着吳飛帶她去年寶玉則玩。還有,被吳飛看到裸體時,嬌羞無比的表情。
“吳飛?你還在麽?”胡菡菱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将吳飛從沉思中喚回。
“啊?菡菱啊,你怎麽拿着電話?”
“我爺爺出去考察去了,說是機密任務,所有來電全都呼叫轉移給我了。”
“你爺爺什麽時候出去考察的?”
“兩周前。吳飛,你在哪兒?”
“我啊?”吳飛轉頭四處看了看,說:“我在聯合國大街上。”
“你等我。我下午就到。”
“喂……”
電話中傳來盲音,吳飛愣了愣,感覺自己似乎有什麽地方做錯了。可是具體又說不出來。
挂上電話之後,他先是吃了午飯,然後找到羅嘉,他的心中實在是有太多的疑惑,必須要解開。找到羅嘉的時候,他正在房間中給段蘇桉打跨國電話,語氣溫柔小心。
“飛哥?”
“忙完了沒?”
“完了。什麽事?”
“走,去喝杯咖啡。”
兩人到了咖啡店中,要了一杯咖啡,吳飛單刀直入:“那天你們究竟飄到哪裏去了?”
羅嘉說:“那天不是風大麽?船散了之後我就掉到水中。之後便暈了過去,不過我總覺得那水似乎有問題,說不上來,好像是在水中,可是我呼吸又一點不受影響。這很奇怪。之後醒來便在一艘大船上。”
吳飛詫異:“大船?什麽船?”他急切地看着羅嘉。
羅嘉說:“補給船,我們的補給船。”
吳飛更加不能理解:“我們還有補給船?”
羅嘉說:“這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不過這艘船确實得到了聯合國的認可。”
吳飛搓着下巴想了一會兒,說:“你确定?”
羅嘉說:“确定。”
吳飛吸口冷氣,說:“看來這件事并沒有那麽簡單,還有很多事兒我們都被隐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