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出來了,亞曆山大迷糊着眼問:“怎麽回事?”
吳飛也不太清楚,他看着亞曆山大說:“不是你在守夜麽?你怎麽會不知道?”他湊近壓力山大,說:“你又喝了多少酒?”
亞曆山大搖搖頭:“我沒喝酒?”
吳飛看向布萊克:“你也醉了?”看起來唯一清醒的也隻有安德魯,安德魯是個好小夥,,他不喝酒不抽煙,卻有一點潔癖。
“剛才海面上突然起了大霧,我還是第一次在海洋上見到這麽大的霧。”安德魯雙手抱肩,表情十分嚴肅。
吳飛翻個白眼:“起霧有什麽好驚訝的,我還以爲發生了什麽事。”
布萊克說:“不,不隻是起霧,我們還發現了在我們前方出現了一艘船。”
吳飛說:“一艘船?”
布萊克說:“這裏本來不應該出現船,這條航線近年來很少有船隻經過,尤其是這個季節。”
吳飛看向其他人,巴裏解釋道:“雖然百慕大的傳說不知真假,但是所有人都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航線雖然開辟了,但是沒有公司願意冒這個險,當然了會有一些不怕死的冒險者出現在這片海域上,不過深夜出現的,那就不應該了。”
餘下的人聽到兩人這麽說,相互看了一眼,亞曆山大說:“我還以爲是什麽?原來就是一隻船。”
安德魯臉色變了,說:“你們難道都沒聽過飛翔的荷蘭人号的故事?”
衆人表示不解,帶着希望的眼神看着安德魯。
安德魯拿出消毒水在手上噴了兩下,說:“1795年,福肯伯格創造了一項紀錄,從東南亞航行到荷蘭僅僅用了二十多天,當時普通的船隻通常需要兩三個月的時間才能走完這段航程。等到荷蘭人号回去之後,便遭到了诋毀說他們使用了巫術才能跑的這麽快。”
看到衆人聽得出神,安德魯有些得意,繼續說道:“很快,皇室就又派福肯伯格進行另外一次航行,當他們抵達好望角之後,遇到了狂風暴雨,福肯伯格站在船頭大聲咒罵,他們試圖在暴風雨中進入海灣。”
“半夜,他們還是沒能進入海灣,不過這個時候在暴風雨中出現了一艘船,這艘船有着黑色的帆,上面畫着骷髅,這在當時是極爲不吉利的,這艘船的船長邀請福肯伯格上船,問他是否願意進入海灣躲避風雨,福肯伯格自然願意,不過這個船長說隻有擲骰子赢了他之後才能進入海灣。”
“要是輸了呢?”羅嘉完全沒聽過這個故事,對于什麽飛翔的荷蘭人也完全不懂,此時已經完全被這個故事所吸引,于是便問出了這個問題。
安德魯看了他一眼,說:“如果輸了,他就要把靈魂交給魔鬼。”
羅嘉說:“那他賭了麽?”
安德魯搓搓手,又噴上了一點消毒液,說:“他當時已經沒有辦法,自然同意了這個賭局。”
羅嘉又問:“那最後呢?”
安德魯說:“最後麽?他自然輸掉了,輸掉之後,他的靈魂便永遠交給了魔鬼,他也變成了飛翔的荷蘭人号,帶着這艘幽靈船,永遠在大海上航行,永遠不能登陸。”
羅嘉說:“這不就是個傳說故事麽?”
安德魯說:“這的确是個傳說故事,不過我見過飛翔的荷蘭人号,當時也是這種天氣,轉眼之間便狂風暴雨,荷蘭人号出現了,我們發射警告、打出炮彈,都沒有用,過了一會兒,荷蘭人号消失了。”
羅嘉說:“你還當過海軍?”
安德魯說:“不,那時候我還隻是一個普通的水手。”
靜靜聽着兩人剛把對話說完,亞曆山大哈哈大笑起來:“好故事,願意來點朗姆酒麽?這裏好像有。”
安德魯說:“我們喝威士忌。”
吳飛說:“原來隻是這麽個事情,你們繼續守夜,天亮你們就能休息了,我再睡會兒。”
安德魯快步上前,逼近吳飛,說:“你以爲這真的隻是個故事麽?你看看這天,馬上就會有狂風暴雨,我們現在所有的電子儀器都失靈,一旦來了狂風暴雨該怎麽辦?”
吳飛皺眉說:“我不喜歡你說話的語氣。”
安德魯說:“你以爲我想這樣麽?我們現在必須要快速離開這片海域,不然你以爲我這裏的傷疤是怎麽來的?”
安德魯拉開自己領子,在他胸口上,有一個觸目驚心的巨大傷疤,幾乎覆蓋了整個右胸,上至肩膀,下至肋骨,左邊一直到胸腔附近。
吳飛說:“這是怎麽回事?”
安德魯低聲說:“見到飛翔的荷蘭人号之後,我們的船隻發生了巨大的爆炸,我的胸口,被燃燒的鋼闆插入,隻差那麽一點,我就見了上帝。”
坦白說,從本意上來說,吳飛并不相信這些神話故事,因爲這些故事都毫無道理。但是在海上航行的時候,不得不迷信,在華夏沿海地帶,每次出海,漁民都祭祀媽祖,祈求獲得豐收的同時,也祈求能夠平安歸來。
跟很多人一樣,他在開始的時候也是對這種迷信十分不屑,可是有一次他乘船出海,遇上了巨大的風暴,他不得不對這種行爲進行反思。
在大海上一旦遇到一些災難性事件,人類其實能做的很少,海浪在狂風的助纣爲虐之下,力量可怕的吓人,哪怕是再大的船隻,也無法抵抗。
人類在此時失去所有的依靠,也隻有在這個時候,吳飛突然發現,原本以爲牢不可破的現實,竟然是如此脆弱,尋找神明的指引,再正常不過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知道了很多的海上的奇怪風俗以及規矩。
這些規矩和風俗其實一點都不可笑,他是人們在海洋上,用以對抗巨大的自然力量的手段,而且非常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