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飛一邊把雪橇并排放在一起,一邊說:“這我知道,可是你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嗎?我們現在缺少藥物、必要的醫療條件,就算是能在這兒勉強維持住他們的生命,那又有什麽意義?也隻不過是多受幾天罪而已。生是咱們華夏的人,死了,咱們也要把他們帶回華夏,讓他們回去,回家,以後就算是燒紙都能找到地方。”
吳飛拍拍神劍的肩膀:“這話聽着有點殘忍,可是卻是真實的,沒人願意聽真話,就是因爲真話傷人,我不願意騙你,他們活下來的概率不到萬分之一,按照咱們的速度,起碼需要五天才能走出去。這足夠他們死上好幾次,所以,拼一把吧,我不想有人再困在這裏,大家都能回去,無論是死的,還是活人。”
神劍聽得很傷感,吳飛說:“我知道這些事兒你難以接受,但你要試着接受,當兵幾年了?”
神劍說:“五年了。”
吳飛說:“上過真正的戰場沒?”
神劍說:“去過,在邊境跟毒販打過。”
吳飛笑了笑,說:“你經曆過兄弟戰死麽?”
神劍說:“沒有。”
吳飛說:“我經曆過,那時我剛出來,上面派我們去任務,在中東,保護大使。你知道的,那個地方亂的很,我們跟一夥敵對武裝交火,剛剛打了幾分鍾,我身邊的兄弟就被飛來的彈片擊中額頭,連一句遺言都沒有留下,我們的班長說,帶着他的屍體撤!當時我也很不理解,可是後來明白了,那天我們沒能把他的屍體帶回來,晚上班長帶着我們偷偷回去,把他的屍體帶了回來。那是我第一次有兄弟死亡,一度讓我心中難過了很久。”
神劍說:“節哀。”
吳飛說:“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明白你的使命是什麽,死亡并不可怕,孤魂野鬼才是最可怕的。好了,不多說了,去忙吧,忙完立刻上路。”
神劍點點頭。吳飛笑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
幾人将東西很快,收拾好,将六個人擡着放到雪橇上,給他們蓋上一切防寒的東西,吳飛對衆人說:“我跟東北虎先拉半天,之後再來輪換,好了,大家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我們或許需要五到六天才能真正走出這片區域,神盾最近的衛星雲圖能不能看到?哦,對了,電腦沒電了,好了,我們出發!”
說完吳飛朝天打了幾槍,其他幾人也都學着吳飛的樣子,沖天開了幾槍,然後一行人便出發了。
路上自然不用過多的叙述,第一天走下來,吳飛跟東北虎累得不成樣子,這種強度的工作很容易讓人産生疲勞,一天下來他們才走了不到三十公裏,這種速度實在太慢了。一路上除了一些極爲耐寒的植物之外,他們沒有見到任何活的東西。
第一天他們在雪地中挖下巨大的洞,在洞中休息了一夜,因爲禦寒的東西都給狼王他們六個人了,所以他們連禦寒的東西都沒有,在雪洞中蜷縮着将就了一夜。
第二天換做天煞、神劍去拉。走到中午的時候,他們來到了一片樹林旁邊,放下稍做休息,吃一點食物,準備出發,正在這時,忽然他們聽到了一聲吼叫,吳飛十分機敏地轉過頭去,十分驚喜:“來了一頭熊!”
衆人順着聲音看去,隻見到一頭白熊在不遠處的位置正在虎視眈眈地看着他們,心中忍不住狂跳了幾下,吳飛高興地說:“這下狼王有救了。”
其他幾人都不明白吳飛的意思,隻見吳飛将裝備一扔,便飛跑上前。天煞他們吓了個半死,這個熊雖然看起來沒那麽大,但是還是一頭熊啊,這麽大的熊,撲上來大家都會沒命,可是吳飛竟然興高采烈地就上去了,他們實在想不明白這是什麽思路,難道這幾天天氣太冷,吳飛被凍傻了?
“别去!”羅嘉攔住正要上前的衆人,擋在了他們的面前:“别上去,獠牙自己能應付。”
衆人看着羅嘉像是看着一個怪人,天煞說:“這怎麽可能?這是一頭熊啊,不是一條狗,别說獠牙現在饑餓不堪,哪怕就是吃飽喝足了誰也沒把握幹掉一頭熊啊,别攔着我,我上去幫一把。”
羅嘉眼看攔不住了說:“别上去,飛哥的意思可能是要降服這頭熊,讓熊拉着雪橇走。”
“什麽?”其他幾個人的眼珠子差點都掉了,再看看吳飛,此時正在跟熊搏鬥,看起來險象環生,這哪裏是降服了?簡直是上去喂食去了。他們幾個不肯信,非要上去不可。
羅嘉又是焦急又是生氣:“真的,我曾經跟着飛哥去過沙漠,在沙漠裏,飛哥馴服了一群狼,他曾經說過,隻要條件合适,什麽樣的動物都能馴服。”
趙曉姝好奇心比較重,說:“這是怎麽回事?詳細說說。”
神劍一看吳飛雖然險象環生,可是并沒有受傷,看起來仍舊歡實無比,心中琢磨:“這難道是獠牙故意的?”
羅嘉将他們在沙漠中的所見所聞跟這幾個人說了一遍,他們似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訓狗聽說過,狼也能馴服?更何況還是沙漠中的真正野生狼。
這幾人被吳飛的事迹震住,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吳飛跟狗熊搏鬥,雪片飛舞,一人、一熊,在雪花中你來我往,直折騰了将近一個小時,終于折騰完畢,那熊走了。留下吳飛一個人躺在雪地上,衆人見熊走了,立刻沖上去,吳飛臉色慘白,趙曉姝連忙拿了一點食物給吳飛,吳飛吃着了一點,臉色好看多了。
羅嘉說:“飛哥……那熊……”
吳飛笑着說:“搞定了,熊現在去吃點東西,一會兒就回來,等它回來,神劍、神盾你們兩人先帶着狼王他們回去,我們随後就到。要是快的話,最遲三天以後,我們也能到邊境跟你們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