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不斷湧來,此時大堂中躺着一地人,亂成一片,哭爹喊娘到處都是,莺莺燕燕叫個不停,這哪裏還是什麽高端會所,簡直就是鄉下的菜市場,不忍目睹。
天上人間能夠屹立在京城這麽長時間,那也是有一定的靠山的,也不是随便某個人就能扳倒的,何曾吃過這種大虧?之前也不是沒遇到過鬧事的,殺雞儆猴了兩次,就沒人敢在這裏找事了,趙天峰這是破天荒頭一次,自從天上人間打出名頭之後。
不過這裏畢竟做的交易不怎麽幹淨,所以上面也不敢放松警惕,尤其是這裏的客人,非富即貴,安保工作從來也不敢疏忽,這些人基本上都是一些退伍軍官、武館高手、民間高手等,每隔兩三年就換一批,那也是生怕這些人找到漏洞了,利用漏洞做出些什麽事來。
這裏的客人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可是誰能想到,到了現在竟然還有不長眼的人,來這裏鬧事,偏偏這不長眼的人還那麽厲害,一二十人困不住一個人,說困有點太誇張了,這簡直是高中生打小學生的模樣,那一群保安沒人能在趙天峰手下走上兩三招的,基本上都是出門秒。
趙天峰打的很開心,這群人雖然弱點,可是也沒那麽弱,真讓他去欺負平民,他下不去手,這群人呢,身在這種地方,大惡說不上,小惡平時也沒斷過,找他們下手,他是一點心理包袱都沒有,把這幾天的郁悶之情,都在這裏發洩了出來。
“哈哈哈哈,還有誰?”趙天峰狂妄地叫嚣着,他不是個狂妄的人,可是忽然覺得這樣挺爽。
大堂中的人都用驚恐的眼神看着趙天峰,沒人敢吱聲,誰知道這位爺會什麽時候發怒。
“你是誰?”從趙天峰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趙天峰回頭一看,一個穿着西裝革履、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少年站在門口。
這人看起來像是這裏主事人,不過趙天峰也不怕,反正他的前途已經沒有希望了,恨不能所有人都跟他一樣丢掉希望,那樣他才開心。他咧嘴一笑,伸手将櫃台上的紅酒打開——好吧,這個形容實在是太客氣了,這紅酒需要開瓶器,趙天峰哪裏會去找,順手在櫃台角上磕一下,将酒瓶磕碎,咕噜咕噜灌了一氣,完了又噴了出來。
“我叫趙天峰,有事情去找我,這是我電話。”說完趙天峰拿了一張紙,在上面龍飛鳳舞地用拳頭上的鮮血寫了個号碼,扔給了那個年輕人。
“這酒真特麽難喝。”趙天峰砸吧砸吧嘴說,他一直都是喝白酒的,哪裏喝過紅酒,可是這瓶酒在這些人眼中心都要碎掉了,這是92年的拉菲莊園幹紅,價值十幾萬,哪怕是一個酒标都值得好幾千,這個瓶子更是價值一萬左右,就這麽被趙天峰給毀掉了。
“我走了。”說完他便走了出去,走到年輕人面前說:“哦,對了,忘了問你叫什麽?”
“楊若龍。”
趙天峰說:“好好好,好厲害。”
也不知道她這一句沒頭沒腦地誇獎是說誰呢。
他就這麽走了出去。
晚上有風,在外面晃蕩到了半夜,酒早就醒了,取而代之的是心中嚴重的空虛感,這不是打幾個人就能排解掉的,望着微微泛着紅色的夜空,還有那晦暗不明的繁星,趙天峰不知道該去哪裏。在公園的長椅上坐着,想着,就這樣天色蒙蒙亮了,環衛工人已經開始打掃衛生,趙天峰這才驚覺,自己竟然就這麽坐了一夜。
他回到賓館裏,找到了錢包,帶上錢包去了外面,路上碰到崔虎,崔虎見趙天峰這副模樣,詫異地問道:“你幹嘛呢?”
趙天峰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這件事,于是便說:“我昨天吃飯忘帶錢了,現在給人送錢去啊。”
崔虎一把拉住趙天峰:“你别走,昨天晚上你幾點回來的?”
趙天峰說:“你管我呢!”一把甩開崔虎的手,大步走了出去,崔虎愣在原地。直到趙天峰的背影消失。
去還錢的時候,那老闆還是一臉驚恐的神色,當趙天峰說要還錢的時候,老闆反倒是客氣起來:“哎呀,就這麽點錢,何必呢,你還親自跑一趟。”
趙天峰說:“給你就拿着,哪那麽多廢話!”看趙天峰有點不耐煩,老闆連忙收下,說:“行,我收下了,唉,你早飯還沒吃吧,來來來,算我的。”
早餐很簡單,就是一些鹹菜,清粥,幾個包子,幾根油條,趙天峰也沒客氣,昨天喝了酒,早上也吃不下東西,這麽點剛剛好。吃完之後,趙天峰丢下二十塊就離開了。
趙天峰剛離開小店,便接到首長的電話。
“小趙,你在哪?到我的辦公室一趟!”首長語氣比較沉重,趙天峰心想估計是昨晚的事情被首長知道了,不過他倒是心中坦然,坐上出租車便去了辦公室,進門就看見首長冷着臉坐在辦公桌後面。
趙天峰走了進去,首長說:“坐。”
趙天峰乖乖地坐下,首長啪地仍在桌子上一打照片:“這是怎麽回事?”
趙天峰一看,果然是昨天大堂的慘烈狀況,不知道被誰拍下來了。
“我看他們不順眼。”趙天峰平靜地說,那語氣就好像是說我今天吃了一頓餃子一樣。
“你看他們不順眼!你好大的膽子!”首長一聽頓時怒了,拍案而起:“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早上都鬧到軍區那邊去了!”
趙天峰不吭聲,他确實沒想到天上人間這邊竟然這麽有實力,一個晚上不但把他的底細給摸清楚了,甚至還敢在軍區那邊鬧騰,這下趙天峰确實有點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