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清晨,吳飛照例進行修煉,他感到似乎要有所突破,于是一天一夜沒動,可是直到現在也沒有絲毫要突破的痕迹,吳飛不由有些氣餒,睜眼一看,太陽已經快要升起,東邊露出了魚肚白,于是他便放棄了,靜靜地看着外面的太陽升起。
看着看着,好像他很久都沒有這麽靜靜地注視着太陽升起了,心中似乎有所動。連日來,吳飛一直處在高壓的狀态下生活,對于過往生活的迷茫,對于未來的擔憂,以及背負着殺人犯的罪名,他一路走來,一直都在進行着相當的鬥争,這一松懈下來,竟然覺得舒暢莫名,他高喊了一聲。
對于如來神掌,他有了新的領悟。
于是趕緊盤腿而坐,繼續沖擊第三道關卡。之前連續沖刺一夜沒有突破,這次會不會有什麽突破呢?正在這麽想着,吳飛忽然感動眉頭一跳,一股澎湃至極的力道從丹田中湧出來,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幾乎要爆炸了,弄得他渾身刺痛無比。
痛的程度雖然比較微小,可是遍布全身,說痛不痛,略微帶着一點癢,這比純粹的痛更加令人難以忍受。
吳飛知道現在已經到了緊要關頭,強行按照如來神掌的方式進行調息。那股力道越來越激蕩,越來越澎湃,吳飛哇地吐一口血出來,更不敢停歇,繼續沖擊。
現在就好像有一層薄膜一樣擋這股澎湃至極的力量,一旦薄膜破裂,産生的後果令人難以想象。
他的額頭上已經汗如雨下,看起來十分恐怖,冒着熱氣,袅袅升起。
持續了兩個小時,吳飛的臉色蒼白如紙張,嘴唇烏青,之前熱氣騰騰,現在吳飛卻感覺如墜冰窖,周身都是寒冷的濕氣,忽然,吳飛感到那層薄膜終于無法抵擋那一股力道,破裂了,他忍不住叫了一聲,疼痛瞬間消失。
周邊也轉變成了暖洋洋的溫度,他感到四肢百骸比做了按摩都要更舒服,力量揮灑更加自如,他找到一個碗口粗的樹,拳、腳、掌、膝,一共打了樹木四下,隻聽咔嚓一聲,那樹木應聲而倒,吳飛大爲驚喜,這也太霸道了。
之前他絕對做不到這一點,這一定就是如來神掌的功勞。不過吳飛到了現在也沒搞明白,這分明是一本修習内家功法的書籍,爲什麽要叫如來神掌這個名字呢?
他一點點都想不到。
驚喜之餘,吳飛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之前所有的記憶從腦海中翻湧而出,他想起來了,他的過去、他所經曆的事情,以及他的生活。
吳飛用了整整半天的時間去回想記憶,現在他才知道,爲什麽要記憶,因爲記憶是那麽重要,有記憶的人,該多麽幸福。
壓在吳飛頭上的陰雲終于徹底消散,他站起來長嘯幾聲,隻爲自己慶祝,隻是忽然想起葉清和苗嶺,他愣住了。幸福之後就是煩惱,人生的大起大落真是太多了一點。不過很快,吳飛便将這件事抛之腦後,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繼續完成任務。
現在他想清楚了,那個幽熒究竟是如何而來的。當初劉四爺從地宮中盜取了沉月壁之後,交給吳飛一個盒子,盒子中除了一張紙之外,還有這麽個吊墜,他随手就裝兜裏了,後來卻是忘記了,瑪利亞盜取的時候,因爲幽熒跟字條是分散包裹的,所以留在了吳飛的手中。
他決定去用一個更好的東西,去跟老爺子換一下。
吳飛從雖然送出去的東西再拿回來稍微有點小家子氣,可是這個東西畢竟關系太過重大,不能就這麽送給老爺子。
想通之後,吳飛一路開始往山下行走,練完第三篇,渾身都是舒泰,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雖然一天一夜都沒睡覺,可他一點都不感到困。
走了半天,吳飛取水來喝,走到一個山坳處,忽然聽到不遠處有人說話,吳飛立刻找一塊石頭藏了起來,不一會兒走過來一男一女,那男的說:“你确定他會來這兒麽?河這麽急,他怎麽可能逆流而上?”
女的說:“雖然我不能确定,可是卻非常了解他,他往往能做一些出人意表的事情,所有人都以爲他跳水之後順流而下,可他如果偏偏就來上遊呢?連你都騙了,想要騙過警察不是更容易麽?”
男的抱怨:“可是咱們已經找了四五天了,還是沒找到。”
女的說:“那正好啊,如果他死了,那肯定要見到屍體呢?如果沒死的話,這裏不是躲藏最好的地方麽?人人都找不到他,這不正是他的心願麽?哼,他肯定就在這裏,快點找吧,再找不到,我們的事也就完了。”
吳飛心中震驚,男的他不認識,可是女的他熟悉:瑪利亞。
瑪利亞怎麽會來這兒?又怎麽會知道他跳水了?
“嘿嘿,咱們這一手恐怕讓他很難在國内立足,等于變相除掉一個強力對手。”男的得意地說。
瑪利亞說:“嗯,不過估計可能是暫時的,如果他恢複記憶的話,那肯定是有辦法消除這個的。不說了,快點找到,咱們在這裏呆的時間也不能太長。”
吳飛在背後聽個清清楚楚,冷笑兩聲:“幸好我發現了你們的詭計,要不然真是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我倒是要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的厲害。”他悄悄退了出去,返身繼續往山上走了一點,靜靜地埋伏在道路兩旁。
等了一會兒,聽到兩人的腳步靠近,吳飛做好準備,猛然從石頭後鑽了出來,用削尖的樹枝指在男人的脖子後:“别動,你們是是誰?來這裏幹嘛?”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瑪利亞淡定地說道:“找人。”
吳飛問道:“誰?”
瑪利亞轉過身,盯着吳飛,眼淚簌簌而下,吳飛心中歎服,這演技,絕對奧斯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