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老爺子不給面子,而是在療養院旁邊有個極大的高端飯莊,到底有多高端?
吳飛稍微打聽了一下,暗自咋舌不已。菜品倒是不貴,也吓不住吳飛,真正讓吳飛驚訝的是,這個飯莊的規矩。一輩子一個人隻接待一次,第二次無論你臉面多大,壓根不鳥你。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去過一次,結果第二次來預定,人說什麽也不同意,老爺子無奈了,隻能用老婆子的名義預定了。
結婚當天,天空下起蒙蒙細雨,雖然不是很方便,但卻格外地浪漫,當天豪車從山腳下一直綿延到山頂,整個小鎮幾乎都是來參加吳飛婚禮的人,絡繹不絕,到底收了多少禮金,婚後三天吳飛都沒算清楚。
那天,當葉清披着婚紗,從車上走下來,吳飛呆住了,他忽然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爲幸福的人。
但不和諧的音符在新郎新娘敬酒的環節出現了。
吳飛跟葉清去一一敬酒,到了另外一桌的時候,卻忽然發現胡菡菱也在。
這讓兩人有點尴尬,不過吳飛還是克服心中的愧疚,走上前去給胡菡菱倒酒。
胡菡菱十分平靜,看不出來有什麽不一樣,吳飛納悶,明明沒有邀請胡菡菱,怎麽她卻到了?
吳飛不知道的是,其實當天老爺子邀請的是一個胡姓的教授,這個教授身體抱恙,于是便讓孫女來。當然後來吳飛也鬧明白了,可是他無比後悔。
“謝謝。我敬你。”吳飛對胡菡菱平靜地說道,聲音中沒有絲毫波瀾,但不代表他的内心中一點波瀾都沒有。
胡菡菱站起來,端着酒杯,将烈酒一飲而盡,而之前她是從來沒喝過白酒,被辣得眼淚齊出,腦子裏一片空白。
“你沒事吧。”吳飛關切地問了一句,葉清也連忙幫忙拍着她的後背,一邊叫人來,扶她下去休息。
胡菡菱厭惡地拍開葉清的手,說道:“起來!”
葉清尴尬至極,手放在半空中,收回來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吳飛伸手抓住葉清的手,說道:“咱們去下一位。”
胡菡菱咳嗽着,看着葉清走遠,忽然心中怒火更勝,現在應該跟吳飛牽手的是她胡菡菱,不是她葉清,憑什麽呀?就因爲她一直照顧他麽?自己隻是沒有機會,如果一早知道吳飛就在這邊,那她說什麽也要過來照顧,哪裏輪得到這個葉清,這是個可恥、可惡的小三!是她生生拆散了吳飛和自己!
她必須要說出來,趁着今天大婚,她必須讓她們無法幸福地走下去!這不是報複,而是搶回來自己的東西!吳飛是屬于自己的!不屬于任何人!
“吳飛,你個王八蛋!你不能結婚!”趁着酒勁兒,胡菡菱突然有了勇氣,甚至都忘記了,吳飛從來都沒屬于過她,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她成功用謊言欺騙了自己和所有人。
她突然的大叫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原本還極爲喧鬧的婚禮現場,忽然之間連空氣好像都凝固了,葉清腦中嗡地一聲響,從看到胡菡菱那一刻就産生的擔憂終于成爲現實,她終于還是說出來了。
吳飛緩緩回過頭,葉清的臉色他都看在眼中,葉清是個溫柔善良的人,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任何人,而胡菡菱,恰恰是被葉清傷得最深的人,起碼葉清是這麽認爲的。所以她一直都對胡菡菱抱有歉意,屢次跟吳飛說請胡菡菱到家中吃飯,可是吳飛也找不到胡菡菱究竟在哪裏,這件事幾乎都成了葉清的心病,總是念叨着。
這次兩人大婚,吳飛極爲開心,他同意這麽做,也是讓葉清更加安心一點,自己不會跟着任何走,永遠都是屬于她,要照顧她一輩子。
趁着這次機會,他想讓葉清放下這塊心病,等以後有機會再将胡菡菱請到家中,徹底解開這塊心病。
可是現在,眼看一切都要被毀掉,他不能容忍。
“你說什麽!”他冷冷地看着胡菡菱,眼中盡是殺氣。葉清連忙拉起吳飛的手,生怕吳飛一沖動沖上去,事情變得更糟。
段蘇桉這時也過來了,端着紅酒杯,走到吳飛面前:“吳飛,從工作上來說,你是我的下屬,不過從年紀上來說,我當叫你一聲大哥,這位是我的嫂子,我這麽叫不過分吧。”段蘇桉的突然出現讓吳飛一愣,說的話更是離譜,不過吳飛轉念一想,立刻就明白。
之前段蘇桉一直都不知道吳飛的女朋友是葉清,現在見到了,自然也知道了葉清的身份,葉清的老爺子雖然人不在其位,但還是有很大的能量,從婚禮現場就能看出來,想來這是他們生意人之間的事情,吳飛微微一笑,默許地點點頭。
“這位小姑娘怎麽稱呼啊?我瞧你年紀輕輕的,大學畢業了沒?”段蘇桉得到默許後,轉過頭來刻薄地問胡菡菱,話語之外的意思是:“你個黃毛丫頭,毛還沒長齊呢。”
胡菡菱怒道:“你又是誰?關你什麽事?”
旁邊已經有人在規勸胡菡菱,胡菡菱怒道:“都走開!今天非要把事情說清楚不可,這吳飛,失憶之前,我是他女朋友,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我求你了……不要說了……”葉清苦苦哀求,胡菡菱冷冷地說道:“自己做的事情還怕别人去說?”
吳飛怒不可遏,但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不想鬧得滿城風雨:“胡菡菱,你想怎樣,畫個道出來!我吳飛皺皺眉頭便算是輸,跪下給你磕頭,可今天,這是我大喜的日子,你要是想破壞,告訴你,别怪我翻臉不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