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吃!”
鹿純兒不管那麽多,抓起一顆白子重重的拍在棋盤上。
“啪!”
江小石吓個半死,生怕棋子碎裂,“飛刀”四射。
“你就不能輕一點嗎?”
江小石嘀咕一句。
看到鹿純兒那麽有信心,江小石還以爲系統老爺爺計算出錯誤了。
“溫柔?這已經是我最大限度的溫柔了啊!
哦……下次一定不發出聲音出來好不好?沒吓着江哥哥吧?”
鹿純兒一進入下棋狀态本性就暴露無遺,哪裏還記得裝淑女?
此刻聽到江小石的建議,立即換了一副溫柔的表情姿勢,還真是難爲她了。
江小石一看鹿純兒真的要打吃黑棋,那就必須逃啊!
這兩個黑棋是“棋筋”,
不能被對方吃掉的。
圍棋格言:
“甯棄十個殘子,
不棄一顆棋筋。”
棋筋就是分斷對手棋形的關鍵棋子。
圍棋講究自己的棋子完整的聯絡,就像部隊一樣,必須保持整隊的編制。
一旦隊伍被對手分斷了,就相當于軍隊被敵軍沖散,那麽就有被各個擊破全軍覆沒的危險。
棋筋,就是分斷敵軍的尖刀,價值非常大,不能放棄。
殘子,指那些沒有多少價值的棋子。
即使殘子再多,也不要去救,對手想吃就讓他吃,反而可以起到牽制作用。
就像部隊打仗一樣,某些軍隊是作爲“殘子”,或者是“棄子”故意讓敵人來攻擊的。
有時候是一個連,有時候是一個團,甚至一個軍的幾萬名士兵都可能成爲“棄子”,被敵人消滅掉。
通過棄子掌握先手,掌握整個戰局的主動權,不管是圍棋還是打仗,都是一樣的道理。
如果你不幸成爲棄子中的一員,不要抱怨爲什麽沒有援軍,爲什麽不準後撤。
因爲你不幸成爲“棄子”,成爲一個光榮的犧牲品。
好,話題扯遠了,爲了讓大家明白“棋筋”與“殘子”,本撲街煞費苦心盡量說得淺顯易懂一些。
“再打!”
鹿純兒抓起白子重重的“啪”的一聲拍在棋盤上!
什麽溫柔淑女通通見鬼去吧!
一進入圍棋對戰狀态,鹿純兒就像與人生死搏殺一樣,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殺氣騰騰。
再說了,對她來說,下圍棋就是享受吃子的快感,棋子必須重重的拍在棋盤上,才能暢快淋漓嘛!
江小石一看,不禁苦笑。
反正你喜歡吃子,我就奉陪就看你的胃口夠不夠大了。
胃口小了,
會撐破肚皮了哦!
于是在鹿純兒不斷的“打打打”的聲音中,一條“巨龍”從棋盤的左下角開始,向棋盤中間的天元位置而去。
“這個……太精彩了啊!”
忽帝看到鹿純兒與江小石玩起了大型征子,不由睜大了眼睛,感慨不已。
因爲,
幾萬年沒有看到如此壯闊的畫面了。
高手直接的對弈,一般不會出現大型征子,因爲雙方都通過計算知道,征子成不成立。
不成立的話,還一個勁兒的打吃黑龍,隻有鹿純兒才做得出來。
因爲一旦征吃不成立,那麽就是白棋崩盤的局面。
“難道白棋真的征子有利?!”
忽帝看到征子前進的路線,恰巧避開了天元上的那顆黑子,心中不由一驚。
“不可能,江小石不會輸的!”
忽帝再仔細運算征子路線通過天元之後的情況,看到了右上角的那顆黑子。
二路上的那顆黑子!
“哈哈!我現在明白了陸老頭幹嘛要尿遁,真是死要面子啊!
直接認輸放不下面子,繼續下去就是目前的局面。
難怪你讓本座來背鍋啊!
咦?陸老頭該回來了啊!”
忽帝站了起來左顧右盼,找不到陸長風的人影。
于是他扯開破鑼嗓子大喊一聲:
“陸老頭!你赢了啊——”
“嗖!”
一道白影突然出現在忽帝的身邊,正是不知道去了哪裏的陸仙尊。
“赢了嗎?怎麽可能,難道征子成立?”陸長風一臉疑惑的看向棋盤,老臉又漲成了豬肝色。
鹿純兒哪裏知道師父回來了,正一個勁兒的喊打:
“我打、打、打打打……”
打不下去了。
鹿純兒也看見了右上角二路上的那顆黑子,剛好可以引證。
“這……征吃不成立啊!
我可以悔棋嗎?”
鹿純兒對江小石哭喪着臉,弱弱的問一句。
“純兒!輸就輸了,哪有悔棋的道理!”陸長風看不下去了。
“啊!師父你怎麽才來啊?徒兒……”鹿純兒不敢擡頭,羞愧的低着頭,下巴貼在胸脯上了。
“好好!你做得很好,師父不會怪你,你起來吧!”陸長風沒有責罵,反而和顔悅色的,鹿純兒更加不好意思了。
不過她站起來後,對江小石伸了一下舌頭眨了一下眼睛表示“合作愉快”,然後背着小手低着頭繼續裝内疚的樣子。
陸長風當然不會怪鹿純兒,換作是他來繼續下,也是一樣的結果。
相反,讓鹿純兒來背鍋,陸長風還很内疚,尋思待會拿什麽好東西補償一下正在“傷心難過”的徒兒。
陸長風一揮手,将棋盤清空,黑白子回到各自的棋盒裏面去了。
幸好,這一盤沒有死子被撿出來,不然山下的那些人馬,有多少人會死去?
姚明明、米小嬌他們,說不定就有人就此死在缥缈幻境裏。
江小石暗暗叫一聲僥幸。
陸長風出現得很及時!
“江道友,這盤棋你赢了,盤古斧歸你了。”陸長風指着樹幹上靠着的盤古斧。
“忽帝,你不用拿牛眼睛瞪我,輸了你的盤古斧,老夫以後會補償你的。”陸長風又對怒氣沖沖的忽帝抱拳表示道歉。
“以後?什麽時候!”
忽帝闆着臉,一臉的痛不欲生的表情。
陸長風深深的看了忽帝一眼說:
“盤古斧離開你,對你來說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嗎?
你知道這麽多年我守在這裏,不就是防止盤古斧再度橫空出世,擾亂三界平衡嗎?”
忽帝恢複了古井無波的表情,淡淡的說:
“既然你如此擔心盤古斧的出世,爲什麽現在反而把盤古斧當成賭資,故意輸給江小石呢?”
故意輸給我的?
江小石越聽越感到迷糊。
也感到害怕。
害怕的是陸仙尊會不會知道自己腦海裏面的系統,發現自己“作弊”的事情。
畢竟仙尊的境界太高深了,深如浩瀚虛空。
說不定自己在他面前玩的把戲,他都了如指掌。
然後就看着自己順風順水的把斬仙葫蘆與盤古斧“騙”到手,不過是在看一個蝼蟻有趣而低級的表演罷了?
多謝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