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是沒有發生過“邪惡反派潛入超級英雄陣營卧底”的事件,或者反過來超級英雄改頭換面去反派那邊當馬仔的事情也發生過,而且,這種間諜戰一度發展到“你派給我的卧底其實是我派過去的卧底,而我派他過去之前他其實就是你們派過來的卧底”……
毫無疑問的一點是,能夠被選作卧底的人,要麽能力出衆,要麽意志超群,不然也絕對難以擔此重任,而和這些人比起來,無間道什麽的,大概也隻能算是小兒科了。
不過,對現在的伊誠而言,這些都不是他應該關注的事情,因爲,現在的他,已經被騎坐在身上的總經理,用一雙沁涼的小手抵住了喉嚨。
“咳咳……咳咳咳……我……我到底說錯了什麽……”
因爲呼吸困難和口水不自覺的分泌而被嗆到咳嗽的伊誠,竭力地試圖解釋清楚自己的身份。
然而,就在試圖說明的前一刻,無意中眼睛掃過少女手腕上那款精緻的女式表,下一秒,伊誠徹徹底底地愣住了。
傳說中,人在瀕死時的大腦活躍程度是平時的數萬倍,而現在的伊誠,無疑正處于這個狀态。
正因爲如此,就在看到手表表盤的瞬間,他的腦海之中,有關于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在電光一閃的瞬間,被他整合成爲了一個讓他絕難自信的結論。
“說。”
看到伊誠“視死如歸”的表情,總經理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不說的話,就殺了你。”
“等一下。”
猛然間從這個驚人的想法之中回過神來的伊誠,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并不允許他多做思考。
“總經理……你聽我說,我接下來的話可能會有些難以接受,可是,我剛剛發現,我要說的……可能是事實。”
“你要說什麽?”
少女歪着頭,淡紫色的眸子帶着淡淡的冷意,就那樣凝視着伊誠的臉。
與此同時,她的手也沒有一分一毫離開過伊誠的脖子,顯然是打定了主意,隻要他一有異動,就第一時間解決他。
“爲了證明我接下來要說的内容,我要先問你兩個問題。”
“嗯?”
少女眨眨眼,然後輕輕颔首。
“問吧。”
“第一個問題……今天是不是星期四?”
“是。”
似乎訝異于這個問題本身的“簡單”和“幼稚”,少女的臉上,有那麽一瞬間略微閃過了奇怪的表情——伊誠覺得那好像是她在笑。
“接下來是第二個問題……”
伊誠望着這名女孩子的臉,努力地吸了一口氣後,問出了這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你是不是……喜歡我?”
“……”
脖子上的小手略微地收緊了一下,與此同時,伊誠也感覺到,騎坐在自己腰間的那兩條黑絲包裹下的大腿,似乎也略微地做了一個夾緊的動作。
“胡說八道。”
雖然是再一次以冷冰冰的口氣開了口,可是這一次,伊誠分明看到了她眼神當中一抹淡淡的疑惑。
“是在好奇麽?好奇我爲什麽會知道這件事?”
伊誠努力地讓自己的嘴角向上揚起。
“因爲啊,就在三天前……确切地說,是三天前的那個‘今天’,在這個休息室裏,你一不小心就向我告白了呢。”
“不可能。”
臉頰上一下子挂上了淡淡的紅暈,這一次,總經理外表的冷漠似乎再也無法崩住,而露出了略微有些不安的神情。
“我才不會……做那種事。”
“是啊……我得說那真是蹩腳的告白,不過,這還并不是全部,事實上……”
感覺到脖子上鉗制的手掌力度已經松懈下來,伊誠嘿嘿一笑,輕輕地将自己的手,從後面摟住了她騎坐在自己身上的屁.股。
“還是在那個‘今天’,下班後,我們兩個到一家情人旅館開了房,而且在那個晚上裏……你最喜歡的,也是這個姿勢。”
“……”
雖然在被伊誠摟住的第一時間就試圖掙紮,可是,當聽到伊誠的話語後,呼吸開始變得急促的少女,卻又停止了扭動身體的動作。
“這……這不可能。”
忽然間,她又一下子變得冷靜了下來。
“你說,你重複過了三個‘今天’?”
“雖然每天的劇情略微有差别,不過……如果我沒有猜錯,情況應該是這樣了。”
伊誠指了指她的手表。
“因爲,我記得很清楚,在那天和你一起去開房時,登記的櫃台小姐有明确說過那一天是‘星期四’。”
說實話,哪怕推測出了這個可能性,現在的伊誠也完全沒有一丁點感覺到自傲的情緒。
恰恰相反的是,現在的他,正在暗暗埋怨自己的愚蠢與粗線條,居然會直到現在才意識到這其中的狀況。
這其實也是沒辦法的事,雖然家裏有挂鍾和鬧鍾,然而日曆這種東西則根本就沒有,手機上爲了縮減空間也取消了關于日期的提示而隻留下的時鍾,再加上從早到晚幾乎都窩在公司裏,晚上回家看的又都是些狗血劇之類的東西……
這一切的一切綜合起來,其結果就是現在許多宅男經常會犯下的通病——對日期和星期的周期觀念極其單薄。
除了那些沉迷遊戲,且遊戲本身有類似星期的周期設定和進度内容而讓身體的生物鍾對此爛熟于心的家夥之外,通常而言,像是伊誠這種人,對于日期也好星期也好,基本上沒有任何直觀上的概念——反正每一天其實都沒什麽區别,所以最多也就是在生日的月份前後會稍微關注下日曆上的内容而已。
不過,也正因爲如此,伊誠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他這連續三個遲到的早晨,其實……都是在同一天發生的事。
“所以,你聽明白我的話了麽?”
望着騎坐在自己身上的冰山妹子,伊誠忽然打從心底産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滿足感。
抛開這個推論的荒唐性不提,至少,如果這一推斷成立的話,那麽……那個被他當成是夢的夜晚,無疑就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了。
也就是說……這個剛剛掐着自己的脖子要弄死自己的妹子,其實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是在謀殺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