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晚禮裙搭配火紅的長發,讓她看上去是如此地雍容華貴,臉上的表情也并沒有其身份的高貴就顯得拒人于千裏之外,而是洋溢着熱情的笑顔,面對每一個試圖巴結或接近她的人時,她也會以得體的語言方式去應對。
毫無疑問的是,這絕對是一名正式的,接受過良好教育的貴族,雖然考慮到她黑龍的身份,這其中到底有多少真實成分還有待斟酌,至少現在,被她挽着作爲男伴的伊誠倒是很清楚一點……她那對看上去很飽滿的胸脯絕對是擠出來的。
而且,如果說還有什麽不和諧的地方……那大概就是伊誠本身了?
在這種正式的宴會裏,一個穿着便裝的家夥和王女挽臂同行,成爲各種意義上的焦點卻還毫無自覺,不管怎麽看這一幕都讓人不忍直視就是了。
事實上,這樣的“不和諧”,在卡特拉娜邀請伊誠陪她跳了一曲華爾茲以後,就更讓人無語了。
“真是抱歉……我這人很少跳舞。”
“啊,沒關系。”
王女笑着對伊誠擺擺手,然後又向衆多賓客緻歉。
“那麽,請各位盡情享受今晚的宴會,我稍微失陪一下,換身衣服……”
在再次沖伊誠淺笑了一下後,卡特拉娜·普瑞斯托伯爵在侍者的引領下,施施然離開了宴會廳。
“呼……總算解脫了。”
目送這位王女離去,剛才緊張得跟個什麽似的的伊誠也松了一口氣。
“我怎麽覺得你好像很享受的樣子?剛才摟着王女的手也有悄悄摸人家的屁.股吧?”
湊到近旁來的毛莉莉一臉不爽地盯着他。
“哪裏……我隻是想試試看龍的屁.股會不會比老虎屁.股還難摸。”
被發現了自己偷偷幹壞事的行爲,伊誠不由得老臉一紅,強自辯解。
“說的好像你摸過老虎屁.股一樣……”
“是啊,我是沒摸過老虎屁.股,不過現在我摸過龍屁.股了……”
“……”
抛開“哪個屁.股更難摸”這一問題不去提,作爲安保,毛莉莉自然是要跟着卡特拉娜一起上樓,确保她在這段時間不會發生任何意外——如今距離午夜零點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如果說要發生什麽的話,很可能也就是在這段時間裏了。
“跟我一起上去。”
“哎?人家要換衣服,我上去不好吧……”
“少來,你臉上的表情明明就寫着‘這很合理’。”
“……好吧,先說好,是你讓我上去的。”
伊誠無奈地聳聳肩,回頭想要叫上白澤,卻發現這位助手妹子正靠着吧台與帥哥調酒師聊得熱火朝天。
“真是沒出息……滿地的有錢凱子不去釣,一個調酒師有什麽好聊的……”
本着互不幹涉内政的原則,伊誠滿懷期待地跟着毛莉莉離開宴會廳,搭電梯一路上了酒店最高層,來到了王女下榻的總統套房。
“啊呀!”
當毛莉莉按響門鈴,裏面服侍的女仆打開房門時,伊誠就聽到了王女一聲驚訝的輕呼。
“對不起!”
毛莉莉也在這一瞬間剛看清楚了裏面的情況——卡特拉娜顯然并不僅僅是上來換套衣服,她還順便洗了個澡,而現在,正在女仆的服侍下擦拭和吹幹頭發的她,身上也就隻圍着一條短浴巾而已。
“……不是我說你,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吧。”
明明自己才是那個引起女伯爵驚呼的罪魁禍首,可是這時候的伊誠,卻一本正經地埋怨起毛莉莉來。
“上一次就是這樣吧?你以爲你是老刑警就可以合法飙車麽!”
“……算了,懶得說你。”
對于伊誠這種喪心病狂甩鍋的行爲,毛莉莉也是一陣氣結。
“沒關系的……我隻是有些意外,名偵探先生忽然來訪,應該是……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和我說吧。”
“嗯。”
既然對方已經爲自己找好了理由,伊誠也毫不客氣地坦白了。
“簡單的說……我收到了可靠的情報,今天可能會有人對您不利。”
“啊……是這樣麽?”
聽到伊誠的話,卡特拉娜先是一愣,随即捂嘴輕笑了起來。
“好啦,偵探先生,如果您是想要和我更加親近一些呢,我要說的是,其實您一開始已經給我留下了不錯的印象,就算沒有這一番畫蛇添足的舉動,說不定我也會邀請您和我一起共度一個美好的夜晚……”
……也就是說現在泡湯了?
望着王女輕嗤的笑容,伊誠其實很想說一句“剛才我的話其實是個玩笑那麽現在就讓我們開始這個愉快美好的夜晚吧”,不過……考慮到這個夜晚很可能在12點前就戛然而止,更考慮到這隻母龍來天朝的目的是下蛋……好吧,就算他還有個“黃毛俠”的隐藏身份,可這種助人爲樂的行爲眼下姑且還是暫停下比較好。
“我是認真的,尊貴的伯爵女士。”
“是的,伯爵女士,這也是我今天特意引領這位伊……狄元芳偵探先生與您會面的原因。”
毛莉莉這時候也自然而然地跟上話題。
“爲了您的安全,無論情報真僞如何,至少在今晚,您已經不适合再出現在宴會廳了,接下來,我們的人也會接管這裏,以确保您的絕對安全。”
“請恕我直言……”
跟随在卡特拉娜身旁,服侍着她吹幹頭發的女仆長,在這時候冷漠地開了口。
“這世界上,沒人能威脅到二小姐的生命。”
與此同時,卡特拉娜也笑着重複了一次這句話中的關鍵。
“是的,沒有人……”
沒有……人麽?
伊誠與毛莉莉彼此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爲難與無奈。
誠然,如果不清楚這位王女的身份,他們或許會懷疑這句話的真僞,可事實上……一頭血統純正的,強大而又壽命悠長的巨龍,很難想象想要殺死這樣一尊偉大而又可怕的存在到底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不……或許應該說,就算付出了那樣的代價,或許也無法殺死她的吧?
那麽……到底将會是什麽,導緻這位卡特拉娜·普瑞斯托伯爵的死亡呢?
就在伊誠與毛莉莉試圖繼續說服這位女伯爵聽從安排時,忽然間,這位王女眉頭輕蹙,手掌也自然而然地扶住了自己的小腹。
“您怎麽了?”
看到這一幕,毛莉莉幾乎是立時就緊張了起來。
“沒……沒什麽,我想……”
卡特拉娜·普瑞斯托苦笑着癱坐在沙發上,望了一眼自己的女仆長,又看了看面前的女警與偵探,輕歎一聲。
“我想……等下可能要稍微委屈二位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