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亞裏士多德卻完全沒有享受的感覺,他現在非常痛苦。
這當然不是因爲身旁的兩個奴隸,作爲奴隸制的支持者之一,亞裏士多德固執地認爲有些人自然生來就應該做奴隸,他們低賤、缺乏智慧和上升的動力,就算給他們一個完善的制度他們也絕對不會誕生可敬的公民意識,這種‘自然奴隸’天生下來就該是被人統治的,因爲他們需要!
曾幾何時,亞裏士多德甚至認爲除了優秀的希臘人以外,波斯、羅馬甚至是華夏人都應該是天生的‘自然奴隸’,他們和希臘内戰中成爲奴隸的‘習俗奴隸’完全不同,根本就不應該被解放!
骨子裏懷有根深蒂固的階級觀念的亞裏士多德現在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他忽然發現華夏人很優秀,甚至優秀到讓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智慧。自從遇到這位華夏白子以後,他的信心一次次地被摧毀,從地心說的轟然倒塌到自由落體實驗的重重掌掴、從生物學上的嚴重缺陷到算學上的可笑錯誤,他就像一個失去了貞~操的女人,被白棟這個粗暴的家夥狠狠輪了一遍。
這真的太可怕了,如果給他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他甯願不曾遇到這位白子,也會告誡希臘所用的的賢者,千萬不要和東方人打交道,他們都是魔鬼!可是來自魔鬼的誘惑又讓他無法割舍,他現在最大的心願居然是呆在白棟這個魔鬼的身旁,多聽他講述一些新奇的理論,比如這個世界是由一種叫做‘分子’的東西構成的,因爲排列組合的方式不同,就形成了各種各樣的化學元素......隻要遵循一定的方法,就可以将一些基本金屬煉成黃金......
本來他是不肯相信這種鬼話的,可當白棟在他面前用一個小磁鍋放入幾種普通的金屬。然後将它們加熱融合,最後四種金屬就失去了自己的特性時,亞裏士多德徹底懵了,這正是他老師柏拉圖提出的第一物質的‘一體性’!
然後看到白棟向其中倒入了水銀。又灑了些黃金粉末進去,最後倒入硫磺味撲鼻的液體,其中的物體就變成了一鍋黃金!他的眼睛險些就瞪出了眼眶,一下子就從地上蹦了起來,看白棟的眼神兒就像是在看神。
用錫、鉛、銅、鐵融合。然後加入水銀令其變爲白色喝酒,再用硫磺水進行染色處理出的‘黃金’其實也就是虛有其表,根本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金子。可這種将煉金術足足提前了兩百年的手段卻足以證明物質的分子特性是存在的,而且是可以改變的!亞裏士多德這種聰明人不會糾結是不是真正的黃金,他隻要看到物質的改變就足夠了!
被後人稱爲全才的亞裏士多德最大的短闆就是化學,即使智慧如他,也隻是曾經提出一些原始的化學觀點,并沒有真正深入的研究,事實上就算到了公元前一世紀,人們對化學的初始認識也還隻是源于神秘的煉金術。
在這個就連樸素化學理論都還沒有建立的時代。白棟當面用出了現代化學才有的手段,亞裏士多德頓時感覺自己不能活了。
雅典的偉大智者?柏拉圖學院的賢人?西方世界仰視的先知?西方學界的未來領袖?
狗屁,都是狗屁!
那一刻亞裏士多德揪住自己的頭發,臉漲得通紅,狠狠咬住自己的舌頭,他想從夢中驚醒!
可是眼前不是夢,回歸到現實中的亞裏士多德感覺對不起柏拉圖學院、對不起他的老師、對不起雅典人民......
“我要去華夏!”
從波斯被秦國實際控制後,華夏文化才漸漸傳入西方,不過對于善于學習的亞裏士多德來說,這段時間已經足夠他了解一些關于華夏的傳說了。
據說這是一個上天護佑的國度。他們的皇帝是上天的兒子,他們的曆史與希臘一樣悠久,在這個名爲華夏的國家,有着許多和白子一樣聰明智慧的人。他們隻要願意,每個人都可以建立起一座柏拉圖學院!
這個國度有神奇的絲綢和瓷器,有無數的人民、他們擁有智者也擁有強大的武力,據說他們的軍隊是以萬爲單位來計算的,他們制造的劍比希臘和羅馬的短劍都要鋒利的多!
曾經以爲這些不過隻是傳說而已,自從遇到白棟之後。亞裏士多德對這個國度的态度就從俯視改爲了仰視。他決定要去東方了,不過并非是去講學,而是去求學。他要去親眼看一看,能夠養育出白棟這種變~态的土地究竟是什麽樣子的。
白棟揮揮手,示意兩名黑人女奴退下,然後親手爲亞裏士多德倒上一尊酒:“就知道你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去吧,東方華夏不會令你失望的。我會派人一路保護你去華夏,等你到了那個地方,有兩處一定要去,一處是洛邑的百家講壇,那裏可以盡情展示你的學問;還有一處是鳳鳴書院,那是我親手建立的,就像是雅典的柏拉圖學院......你會在那裏見到顔子、孟子、楊朱子,運氣如果夠好,說不定還能遇到去遊學的申子、衛子......他們每個人都有超人的智慧和學識,你們會相處的很好。”
“而且這次華夏之行或許會爲你找到新的方向,比如你在柏拉圖學院遇到的難解問題未嘗不可以在華夏解決?我想這既是你的願望,也是你老師柏拉圖先生的願望吧?”
“你......你究竟是奧林匹斯山上的神祇還是冥界的魔鬼?竟然連我爲什麽要離開柏拉圖學院也知道?”
亞裏士多德瞪大了眼睛,這在柏拉圖學院或許無人不知,可在這個地方應該是絕對的秘密。
“呵呵,我們華夏人有句話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的事情我當然要略知一二......”
白棟哈哈大笑,這種事都不用等景監的情報,看看曆史就知道了。
現在柏拉圖應該隻有兩三年好活了,亞裏士多德身爲柏拉圖最看重的學生,竟然不守在老師身旁卻跑出來遊學?而且柏拉圖死後,他就離開了柏拉圖學院四處遊學,後來輾轉到了馬其頓,做了亞曆山大大帝的老師。而且當他離開馬其頓後,竟然在雅典城外呂克昂的阿波羅神廟附近另立講壇,這其中的原因就更加令人玩味了。
“我明天就離開,你......你這個可怕的人!”(~^~)
PS: Ps:感謝‘zjb2154181’的慷慨打賞:)
感謝‘德彪’‘肥鷹’兄弟的月票支持:)
謝謝所有推薦、訂閱本書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