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白棟其實也不想這樣去剝奪商人們的選擇權,可與他要在西方做的大事比起來,這一點點犧牲真的不算什麽了;畢竟比起用武力征服西方,怎麽看都是經濟手段更溫柔也更符合多數人的利益。
赢驷一下了船就跑去跟龐涓嘀咕,半個多月下來,他與這位龐将軍已經熟悉無比,如今已經将秦國當成自己的第二故鄉且越來越迷戀于做一名海盜王的龐涓也非常願意與秦國儲君打好關系,于是兩人很快就發展成了勾肩搭背共賞美酒甚至共同去調~戲希臘美女的交情。龐涓也是個男人,肅殺冷漠的戰神外表如今早就不複存在,如今的他更像是誘騙小男孩兒學壞的壞叔叔。
“老龐,恩師沒有發現我罷?”
白棟這次肯帶他來伊斯坦布爾就是個意外,如果不是爲了拿他當香噴噴的誘餌,或者他最多是來到海港看幾眼,呆上一兩天就得離開了。爲了給木西京和項猛足夠的準備時間,白棟才會帶上他慢悠悠地巡視海港,可也隻是允許他巡視而已,可沒同意他上船,更别說扮演一名海盜了。
若是被白棟知道,他的屁股會被打腫的,太傅懲罰起學生來可是雷厲風行。
龐涓挪動了一下屁股,椅上鋪墊的一張黑熊皮被他弄出了許多皺折,他望了赢驷一眼。倒了尊燙熱的葡萄酒給赢驷,見到赢驷一口喝幹了,才滿意地放聲大笑:“真以爲你家太傅就是如此沒有擔當麽?那卻是看錯了他,你這幾日悄悄混上船學做海盜。莫非以爲他當真不知?瞞來瞞去,左右瞞得不過是國夫人而已,老秦的好男兒天生就該涉險犯難,否則是長不大的,你家太傅苦心一片。如何就識不得?”
“放心,他是不會‘知道’你學做海盜一事的,就算知道也會假裝知不到,隻要國夫人一日不來到伊斯坦布爾海港,這個公開的秘密就始終會是秘密,又怎麽會因此打你的屁股?你這次要被懲罰,絕非是因爲上船做了海盜......”
燙熱的葡萄酒非常美味,赢驷常常是喝了一杯還會想下一杯,正拿着酒壺爲自己倒酒,聽了龐涓這話不覺就是一哆嗦:“我還是要被打屁股?這是爲什麽啊。龐将軍你說清楚......哎呀,将軍你最好了,救我則個罷。咱們之間可是有承諾的,日後君父過了百年多半會讓位于我,我就支持你大殺四方,讓後世人都知道咱老秦有個百戰百勝攻無不克的上将軍!”
龐涓聞言一陣大笑:“世子倒是信人,龐涓多謝了。不過這次我卻是救你不得,誰讓你如此對待亞裏士多德先生的?你家太傅對你再是嬌寵這次也是不會放過你了,你可知道亞裏士多德是什麽人?”
“能是什麽人?瘦得跟小雞子一樣,還吹牛說自己是什麽‘怕拉肚’學院的學者。這學院的名字讓人笑都能笑死。怕拉肚子?哇哈哈哈,可見是日常吃得不好。”
“嘿嘿,那可不是‘怕拉肚學院’,那叫‘帕拉圖學院’!這是西方一個偉大的學院。就如鳳鳴書院之于老秦!世子從東方來自然多半不知,我在這裏做了三年的海盜,卻是聽過這學院的名字。這位亞裏士多德先生是希臘第一著名學者帕拉圖的學生,咱們東方華夏的孔夫子、墨子、老子你總該知道罷?帕拉圖先生就等同他們的地位。”
望着眼睛越瞪越大的赢驷,龐涓笑得更爲開心了:“聽說這位帕拉圖先生幾年前得了病,如今有些沉疴不起。亞裏士多德卻立刻患病的老師出外遊學,多半是得了老師之命,要迅速建立起一代西方學宗的聲望。你這樣對待一位西方學宗,白子會如何處罰你呢?”
“我......”赢驷都聽傻了,額頭上一陣陣的冒冷汗。老秦素來重士,莫說是他區區一個秦國世子,就算嬴渠梁見到顔老夫子和孟夫子這些人也要萬分禮遇,楊朱的嘴巴臭不臭?當初罵得老秦滿朝無人能應,還不是一樣享受夫子的待遇?
那個大公雞一樣昂着腦袋的亞裏士多德居然是與太傅一個等級的人物,這讓赢驷徹底傻了,他已經可以想象亞裏士多德跑到太傅面前告他的黑狀,然後太傅命人打他屁股的慘烈一幕。
“我要是世子,就會趁白子未歸,現在就去用心拍亞裏士多德的馬屁。這幾年來我與西方人常打交道,發現他們性情天真質樸,大有孩童之氣,幾罐美酒幾隻烤雞送過去,多半就能哄得他們喜笑顔開。這個亞裏士多德是個學者,或許比普通西方人難對付一些,卻也不比咱華夏的學宗們一個個老謀深算,面上對你笑着,心裏還不知如何編排你呢。”
“上将軍說得是啊,我看那亞裏士多德人雖瘦弱,卻滿面紅光,尤其頭發茂盛,精神炯碩,多半是個男人中的男人,美酒和美女他是一定會喜歡的。上将軍借我幾壇美酒和幾個美人罷?我知道你這裏什麽樣的美女奴隸都有,有金發碧眼的,也有黑發棕瞳的,一個個的皮膚比牛奶都白......”
“哦,既然世子要求,龐涓自然是要盡力滿足的。”
龐涓笑吟吟地望着赢驷,波斯早就傳說這位世子未及弱冠之年就喜與女子歡~好,如今看來果然不假。不過這小子竟然想到用美人兒去巴結亞裏士多德,這是瘋了麽?完了完了,他的屁股定會被打成八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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