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若塵惟有瘋狂地提升真元他周身靈力真元不住彙聚向心中那一團藍芒,環流一周,再重行回往全身各處經脈玄竅每一個流轉,紀若塵都會感覺到自身真元似乎強了一籌
東海将軍橫握鋼叉,面色越來越是凝重這陸上人踏水如蹈平地不說,速度還越來越快,從他起步時起計,僅奔出十餘丈,速度就已提至比自己還要快的地步!若奔到眼前,自己怎有可能追得上他的身法變化?
東海将軍一雙碧眼越睜越大,這陸上人道行雖要弱于自己,可是爲何自己竟要對他越來越是怕得厲害?而且他周身那缭繞不散的淡淡黑氣又是什麽?
那是怨魂死氣!
東海将軍一念及此,再也壓抑不住心中恐懼,他驟然大喝一聲,兩腮張開鱗鳍,鋼叉一抖,已自海中挑起一道滔滔水柱,向紀若塵當胸沖去!在他東海秘法的馭使下,這一道水柱足以穿金裂石!
紀若塵盡管心中不願,但在心中強烈意識的驅使下,依然迎面沖向了那道水柱!遠處的顧清黛眉微皺,揮手間将虰蛑送出百丈之外,握住了古劍劍柄,時刻準備沖上救人
眼看着就要合身撞上水柱之際,紀若塵胸口一道青氣湧上,身不由已地口一張,噴出了文王山河鼎!小鼎悄然穿透了水柱,沒有象上一次洛陽之戰那樣直接撞向東海将軍,而是繞着他環飛一周,方才端端正正地懸停在他頭頂上
文王山河鼎看似緩慢,實已快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東海将軍根本不及動作,隻有目光跟得上青銅小鼎飛行的速度待他仰天望時,正好看到一片青光從鼎口洋洋灑灑地傾洩下來
東海将軍一被青光罩定,登時動彈不得,面現驚懼之色他膚色忽青忽紅,正運起真元,殊死與青光相抗
銅鼎所發青光與東海将軍略一相持,文王山河鼎如被激怒了一般,忽然發出一記響徹四野的清音!東海将軍面容扭曲,猛然發出一聲慘叫,再也抵抗不得,順着青光飛起,眨眼間就被吸入了那個寸許高的小鼎之中!
如此變化大出紀若塵意料之外,他錯愕望着浮于空中的文王山河鼎,呆立當場而東海将軍所發的水柱失了威力,變成一道普通海lang,澆了紀若塵一身
此時又有數道極淡的光華從周圍飛來,一齊彙入到文王山河鼎中這些光華如此之淡,紀若塵還一度錯以爲自己眼花
文王山河鼎在空中緩緩旋轉着,鼎身上青光籠罩,内中還時不時透出隐約的血光它旁若無人地浮于空中,并不理會紀若塵試圖收回它的意念
紀若塵舉目四顧,見此時東海依舊風高lang急,鉛雲蓋頂,起伏不定的波濤中有幾條大魚鳌蝦的屍體在載沉載浮,看起來這就是虰蛑所帶來那些兵卒的真身了此時紀若塵眼力閱曆已有進步,知道這些東海水卒皆是死于魂魄離體他又回想起剛剛看到了數道光芒被文王山河鼎吸入的情景,愈發确定剛才就是文王山河鼎發出的那一記清音生生抽走了這些東海水卒的魂魄!
望着不遠處的文王山河鼎,紀若塵心中隐然而生寒意,悄悄地向後退去哪知他這麽一動,文王山河鼎似有感應般,掉頭向他飛來,瞬間已懸停在紀若塵面前!
文王山河鼎嗡的一聲震動,鼎口湧出一團青霧,霧中央托着一顆閃閃發光的瑩藍色寶珠紀若塵心中一縷神識重新與文王山河鼎結在了一起,銅鼎光芒一閃,再次隐入在他體内
紀若塵伸手取過依然浮于面前的瑩藍寶珠,觀察了一會,确定這是一顆水魂珠水魂珠中蘊含水行精華,與蘊含土火木金等精華的其餘四種魂珠合稱五行珠,乃是爲法寶增強五行屬性或是布設法陣所必需的材料之一,紀若塵知道道德宗内就存有大量的五行珠,以備制器或是設陣之用,然而他一直不知道五行珠是怎麽來的
紀若塵靈覺非同尋常,早看出這顆水魂珠品質駁雜不純,且内中尚有一縷怨氣纏繞,觀珠中氣息,隐隐約約有那東海将軍的影子
難道東海将軍竟然被這文王山河鼎煉化成了魂珠?
顧清不知何時已立在紀若塵身邊,向水魂珠望了望,輕歎道:“看來這顆水魂珠就是用這些東海将卒的魂魄精血煉成的若塵,剛才那座鼎是你的本命法器嗎,怎麽會這麽霸道的?”
紀若塵啞然片刻,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是道:“這座銅鼎來得莫明其妙,我一直都不知道該怎麽用這個……以前不是用它來煮藥,就是拿來砸人,從來都不知道還有這等功效至于它是不是我的本命法器,其實我也不大清楚”
顧清望着紀若塵,歎道:“若塵,你身上糾纏了太多前世的因果,所以會得到許多機緣,比如說解離仙訣,現在看來這隻銅鼎也是了隻是現在你神識未開,還看不破前生後世的輪回,不明白它們爲何會在你手中而已可是這尊銅鼎竟然能将這些東海兵卒淬煉成法器,實在是太兇狠霸道了些”
紀若塵望着海中浮沉不定的魚屍,皺眉道:“這些就是剛才那些東海兵卒的真身?東海紫金白玉宮手下怎麽盡是水妖,這樣還能被列入修道界的三大玄境?”
顧清道:“傳聞紫金白玉宮位于東海中央,經年沉于海底,隻是偶爾才會上浮水面爲在海中存生,門人修習的都是特殊道法,久而久之,就漸漸地變得與我們有些不同,而與水妖有些類似紫金白玉宮中的确有不少妖族,但三龍皇以及最核心的弟子們大部分還是人,最多也就是半人半妖而已,所以修道之人仍将他們視爲同類你看,那個虰蛑就是了”
紀若塵順着顧清手指的方向望去,見海中浮着一具屍身,就似是一隻丈半長的巨大龍蝦,隻不過蝦身上生着的是一個人頭虰蛑早無生氣,魂魄自已被融入紀若塵手中的水魂珠内
紀若塵再向虰蛑屍身望了一眼,忽然咦了一聲,縱身飛到虰蛑身旁,俯身将他翻了過來要翻動這麽大的一隻龍蝦,倒也非是易事
顧清也跟了過來,可是沒從虰蛑身上看出些什麽來
紀若塵指着虰蛑,皺眉道:“你看他兩隻鳌鉗一大一小,小的那個還不到半尺,顯然是剛剛生出來的甲殼上全是傷痕,有許多是新傷,身下細足也少了七八條按理來說他這些肢體少了,很快就能重生,可到現在還沒有生出來的迹象,就說明這些傷就是最近幾天添的我剛才看到那些魚兵鳌卒身上傷痕累累,還有許多未好的新傷,就感覺到很奇怪,紫金白玉宮爲何要派這些傷兵來巡邊?看來他們人手缺得厲害,弄不好是遇上了什麽大麻煩了”
顧清望着紀若塵,微笑着道:“若塵,真沒想到你如此細心,隻憑這麽一點蛛絲馬迹就能推斷得如此準确,此前真是小瞧你了呢紫金白玉宮很可能是遇上麻煩了,正好方便我們行事”
紀若塵看了看手中的水魂珠,道:“這顆水魂珠剛好可能補齊我們所缺的材料,制成兩塊避水玦,應該可以進入東海了倒沒想到會是這般巧法”
當下紀若塵回到海岸,從玄心扳指中取出兩枚白玉玦,一捧琉金砂,一瓶玄冰水顧清則幫助架設好了煉器的法陣待紀若塵引燃三枚離火珠後,忽然猶豫起來,片刻之後方才吐出文王山河鼎,竟有些不敢用它來煉器
顧清催促再三,紀若塵方才将材料投入到文王山河鼎當中,将銅鼎架于離火珠噴出的三昧真火上,開始凝神制器
這一次制器格外的順利,文王山河鼎中隐隐然現出沛然靈力,随着紀若塵的心意而動,是以本來制煉兩枚避水玦需時六個時辰,這一次僅用了一個時辰就大功告成
收取了避水玦後,紀若塵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文王山河鼎
就在紀若塵催起避水玦法力,準備潛入水中之時,顧清忽然叫住了他她凝神望着紀若塵,片刻後方才歎道:“若塵,休要怪我多嘴,你那隻銅鼎威力太過強橫無倫,我剛才從旁觀它氣息,發現内中殺意無限,以後你還是少用爲好,用得太多,難免有傷天和何況日後你道行漸深,對它運用自如之後,這隻鼎恐怕不止能夠煉妖,說不定也可用來煉人!”
紀若塵怔了一怔,點頭應了,随後一頭潛入東海顧清歎息一聲,搖了搖頭,也就随他入水
紀若塵如一尾遊魚,在水下疾速前行,然而心中卻是遠不若表面上的平靜就在他收回文王山河鼎的瞬間,神識中忽然自行浮出一道法訣
他現在已然知曉該當如何催運此鼎,鎮煉天下妖族
ps:這一周工作過忙,寫得慢了點,大家多擔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