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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沿着這條路回去,正走着,突然聽見後面傳來一聲巨響,秦遇連忙回頭,便見一個穿着藍白條紋校服的學生倒在了地上,旁邊是一輛轎車。
秦遇腦袋跳的很猛,出車禍了,整天街仿佛都安靜了幾分。
陳随已經快速的跑了過去,秦遇心底慌亂,手忙腳亂的從包裏掏出手機打急救電話并且報警。
附近馬上圍起了一圈的人,秦遇站在旁邊看見陳随将女孩子抱在自己懷裏,小聲的給她說話。
“哪裏疼?能不能說話。”
女孩子艱難的喘息着看着面前的男人,嘤呤一聲,“疼。”
他英俊的臉上染着焦急,額頭冒出細汗。
救護車很快便過來了,陳随跟随着進了急救車,秦遇攔了輛出租跟在身後。
女孩很快被送進了急救室裏搶救,秦遇走了過去看到陳随靠作在座位上,有些頹敗。
秦遇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擡頭沖她笑了笑,秦遇說道:“原來你是這麽善良的人,以前我真是錯怪你了。”
陳随哼笑一聲問她,“我是哪裏給你的錯覺了?”
秦遇臉色羞赧,沒接話,又問陳随,“她傷的重嗎?”
“等醫生出來再說吧。”他抿嘴,他的嘴唇很薄,線條卻很好看。
終于等到急救室的顯示燈熄滅,醫生走了出來對他們說道:“小腿骨折,大概兩個月才會複原。”
秦遇在心底松了一口氣,幸好沒有什麽大事。
醫生走後,護士過來對他說道:“你是病人家屬嗎?”
陳随搖頭,“我剛好經過的,不過醫藥費我先墊付吧。”
護士帶他過去交費,秦遇順便去病房看女孩,她的腿上打了石膏,半靠在床上,看到秦遇進來,對她笑了笑。
“謝謝你們。”她穿着很寬大的校服,襯托的她身體非常消瘦纖弱。
秦遇搖了搖頭問她,“要跟你的家裏人聯系嗎?”
她搖頭,“不用,謝謝你。”
秦遇去醫院食堂打了飯菜回來,小姑娘趴在桌子上做作業,秦遇讓她先吃飯,她猶豫了許久才說道:“我恐怕沒有錢還給你們。”
“這頓我請你的。”
她咬唇,或許是太餓了,許久才拿起筷子吃飯。
陳随在病房外吸煙,有護士經過,告訴他不能吸煙,他歉疚的掐滅煙頭。
一會有人進來,秦遇擡頭,發現是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看到病床上的女孩時,眼底湧起一絲心疼,“徐苒,爲什麽不通知我?”
說完才看到房間裏還坐着一位年輕女孩,徐苒打斷他,“這是秦遇姐,是他們救了我。”
男人感激的沖她點了點頭,“謝謝你。”
秦遇擺手,“應該的。”
離開之前徐苒叫住她,讓她留了手機号碼,認真的對她說道:“錢我會還給你們的。”
秦遇點頭離開,陳随在走廊等她,秦遇問他,“你怎麽不去跟人道個别呢?”
“沒必要。”
從醫院出來,晚風輕拂,秦遇的頭發在風中飛舞,她今天沒帶發圈,不得不三番四次的用手去弄被吹到臉上的頭發。
#在風中保持女神姿态好累#
“你等一下。”他說着,從脖子上扯下絲巾,将她的頭發一攏,用手梳了梳,将絲巾饒了一圈,打了個死結,頭發便被好好的固定住了。
秦遇覺得自己臉再次燥熱起來了。
兩人坐了出租回劇院的停車場,因爲秦遇開了車過來,
沒想到會在停車場遇見溫維,秦遇笑着跟兩人告别,溫維沖她點頭緻意。
陳随上車,溫維坐在副駕駛座位上,她妝容精緻,笑着問他,“你去哪裏了?我找了你一圈沒看到你。”
“臨時有事出去了。”他皺了皺眉頭。
溫維看了看他脖子,空蕩蕩的,想到方才秦遇頭上那根造型奇特的馬尾,花色跟陳随今天系的那條絲巾花色一模一樣。
“把妹?”
陳随眉頭皺的更緊看着她,表情淡漠,“你能不能不要說那麽難聽。”
她聳肩,一臉無辜,“不好意思,我說錯了嗎?”
他不說話,隻是皺着眉頭,複又低頭從儲物格裏摸香煙,溫維動作快過他一步,抽出一根香煙點燃。
她姿勢熟稔,吐煙圈的動作十分潇灑,陳随沒了心思,将車窗大開,表情陰沉,“女孩子還是少抽煙。”
溫維笑了笑,她不是一個叛逆少女,在家她大部分的時間都充當着乖乖女的角色,要不然她的父母會不高興。
她幾乎每次的叛逆都是在陳随面前,她看到他吸煙,便也跟着吸煙,看到他喝酒,也跟着喝酒,就連他上酒吧泡夜店,她也會去跟着來。
她曾經胸有成竹的對他說:“陳随,我要你這輩子都記得我。”
哦,她喜歡他,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其後十多年,她一路追随着他,是誰說過,當一份愛超過十年,那便不是一個人的事了。
所以這場花光她所有力氣的感情,已經不再是她一個人的事了,與他有關。
隻要他身邊沒有出現那個他深愛的人,她總還是有機會的,她經常這樣對自己說。
溫維掐滅煙頭,等到香煙氣味散的差不多了,陳随問她,“你要回家嗎?”
“不,我想去你那裏住。”她擡頭,倔強的看着他。
他扯唇,“溫維。”
“我是認真的。”
“好。”他垂眸應聲道。
陳随打電話找了代駕過來,他坐到後座裏,一個人靠着座椅假寐。
溫維也喝了酒,今晚的首映禮後劇組聚餐,她也免不了喝了幾杯,此刻腦袋也開始昏昏沉沉的。
一路順暢的到了目的地,陳随從車上下來,打開車門,将溫維從副駕駛上拖了下來。
剛下車的代駕小哥看到這幅小心髒跳的撲通撲通的,腦海裏已經腦補出了一出精彩狗血大戲。
陳随扶着她進屋,剛一進屋,她的身體便從後面貼了上來,兩隻手臂牢牢的抱住他腰身不撒手。
陳随吸了口氣,心底有些煩躁,這時陳随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仍舊抱着他,倔強的說:“不要接。”
陳随臉色冷了幾分,還是按了接聽,是溫維的母親沈淩星,“老二,小維現在還沒回來,她在你那嗎?”
陳随嗯了一聲,“她喝多了,你們要來接她嗎?”
“好的,沒給你添麻煩吧?一會我讓時源過來接她。”
陳随嗯了一聲挂斷電話,溫維看向他的目光帶着幾分憤怒不岔。
陳随别開視線,強硬的将她手扯開,他将她拉到沙發上坐下,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她。
溫維握着被子瑟瑟發抖。
她其實從小便有些怕陳随,小時候一群孩子說話口無遮攔,總是沖着陳随喊,沒爹的可憐蟲之類的話。
那時候的他十來歲,個子不是很高,臉上表情非常冷漠,很多時候都會跟人打作一團,有一次不小心将一個孩子的頭打了個包起來,孩子媽找上門來,罵罵咧咧的最後不得不由溫家出面才調解好。
陳家與溫家是世交,爺爺那輩都去當過兵,在戰場上那有着過命的交情,據說有一次溫爺爺替他擋了一槍,險些喪命,因此陳家都記得這個恩情,兩家後來交往也挺親密。
當時陳清顔懷孕,兩家長便商量好了,若是一男一女,兩家便結爲親家,結果生下來的是兩個男孩,陳爺爺不甘心,便說,要是以後你們老溫家有女兒,就是我孫子陳随的未來妻子。
後來果然生了個女兒。
陳随心神不甯,每隔五分鍾便看一次手表,半小時後,有人敲門,陳随起身,姿态優雅,開了門,欣長的身形靠着門壁,表情有些懶散。
門外的溫時源側身進屋,眼神銳利,一眼便看到溫維躺在在沙發上。
他有些心疼,走上前,将溫維半摟在懷裏,她臉上還挂着淚痕,淚盈于睫,将落未落,又看了看陳随,陳随聳聳肩,“我沒動她一根毫毛。”
溫時源表情奇怪,“你爲什麽這麽鐵石心腸?”
“那你呢?”他挑眉,“你别以爲我不知道。”
他指了指自己眼睛,“我看的比誰都清楚。”
被拆穿的男人惱羞成怒,“她是我妹妹。”
陳随哦了一聲,“好像不是你親妹妹吧?”
溫時源惱怒的看着他,不再說話,扶着溫維便向外走。
陳随看着兩人走遠,皺眉沉思了幾秒,然後随手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