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來後,靜宜全身酸疼,她一動胳膊都覺得累得慌,早上出門上班的時候與戴蘭阿姨打了個照面。
靜宜今天身體不适,走路兩腿都發虛,心底又将陳延舟給狠狠罵了一遍,那家夥昨晚也不知道是抽什麽瘋,跟打了雞血似的做了幾次。
上午陳延舟給她打了電話,在那邊笑着問她,“今天幾點出門的?”
靜宜憤恨不平,“你不是說叫我起床嗎?”
陳延舟用非常無辜的語氣回答她,“哎,你不是覺得我無事獻殷勤,反常必有妖嗎?”
靜宜被他氣的咬牙切齒,“你還好意思說。”
陳延舟忍不住笑了起來,下一秒問道:“咦,今天你生日,想要怎麽過?”
靜宜這才想起不知不覺中,她生日就到了,靜宜最近幾年對于過生日越來越沒興趣了,因爲每一個生日都血淋淋的提醒自己,年歲的增長,時光的流逝。
三十歲,對于一個女人來說,算不上老,卻也絕對不算年輕。
她輕輕歎了口氣,陳延舟莫名其妙的問道:“歎什麽氣?”
“一晃就三十了,細思恐極細思恐極。”
陳延舟皺眉,“細思恐極?什麽意思?”
靜宜解釋說:“部門的一個小姑娘是深圳的,喜歡說網絡用語,被傳染了,細思恐極就是細想很驚恐。”
她說完又笑話陳延舟,“你一天應該多用下社交網絡,連這些網絡用語都不知道。”
“無聊。”陳延舟丢下一句,又客觀的糾正她,“葉女士,我比你還大兩歲,你驚恐什麽?”
靜宜笑了起來,在年齡這種事情上,女人永遠要比男人敏感的多,就算是妝容再精緻,用再昂貴的化妝品,也追不回流去的青春年華。
靜宜挂斷電話後,正準備回辦公區,便見江淩亦從那邊過來,靜宜整理了下裙擺,微微笑着與他打招呼,“江部長。”
江淩亦眯眼,“之前不是說過嗎?以後沒在工作時間不用這麽客氣。”
靜宜笑了笑點頭,“好吧,我習慣了。”
江淩亦半倚靠着欄杆,挑眉問她,“你這幾年過的怎麽樣?”
靜宜點頭,“不好不壞。”
他笑了一下,“你跟陳延舟是怎麽開始的?”
靜宜啞然失笑,“你也這麽八卦嗎?”
江淩亦攤手,微微聳肩,“隻是好奇,作爲前男友,想知道一下。”
靜宜笑道:“那你這前男友管的有點多。”
江淩亦沒否認,看着她,“反正肯定不可能是你主動的。”
“爲什麽?”
“不是很明顯嗎?你這樣的性子,悶葫蘆一個,要指望你主動,恐怕得猴年馬月去了。”
靜宜忍不住笑出聲來,江淩亦看着她笑,也忍不住揚起了嘴角,“今天是你生日對吧?”
靜宜有幾分受寵若驚,“你竟然還記得?”
他挑眉,“咱們在一起三年,一直說要給你過生日的,不過每一次都陰差陽錯,導緻我這麽多年對這個日子特别有執念。”
第一年靜宜跟随哥哥回家過的,第二年江淩亦去了國外父母那裏,第三年還沒等到,兩人便分手了。
靜宜忍不住笑了起來,江淩亦問她,“你哥哥現在在做什麽?”
靜宜沉默了一秒,“他已經去世了。”
江淩亦錯愕,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說了句抱歉。
靜宜搖頭,江淩亦依舊覺得有幾分不可置信,想想曾經校園裏的風雲人物,竟然如今英年早逝,讓人難以置信。
“多久的事情?”
“七年多了。”
江淩亦點了點頭,“好久了。”
過了幾秒,江淩亦又對她說:“生日快樂。”
靜宜回答,“謝謝。”
靜宜這一天精神不振的,但好在并沒有什麽大事,一天無風無浪的過去了,臨下班的時候接到了母親打來的電話。
靜宜與母親寒暄了幾句,葉母在那邊祝她生日快樂。
靜宜微微哽噎,心底忍不住酸澀,自從哥哥去世以後,父母便将所有的關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想到兩個老人家在家裏孤孤單單的就盼着她能好,每日爲她操心,她心底便很不是滋味。
快到下班時間,靜宜接到了陳延舟打來的電話,他在那邊問道:“你多久下班?”
今天不怎麽忙,現在就可以走的,靜宜回答說:“馬上,怎麽了?”
“我在下面等你,快點下來。”
靜宜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在哪?”
“你們公司樓下。”
靜宜聽他這樣說,十分驚訝,總覺得他是從裏到外都透着詭異,她匆匆忙忙的與同事告别,下了樓,果然見到陳延舟的車停在樓下。
靜宜連忙走過去,上了車,陳延舟提醒她系上安全帶,靜宜驚魂甫定,“你今天怎麽有空來接我?”
陳延舟一邊看路,一邊回答她,“你不應該感動下嗎?”
靜宜笑了起來,“之前你不是還說你這是無事獻殷勤嗎?”
陳延舟挑眉看她一眼,“你多久這麽牙尖嘴利了?”
“有嗎?”
他搖頭,“沒有,你是溫婉淑女。”
靜宜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陳延舟又開車幼兒園接燦燦。
陳延舟問她,“晚上在外面吃,還是回家做?”
靜宜想了想,“回家自己做吧,待會去超市買菜。”
葉靜宜從小就喜歡逛超市,她這人從小性子就冷,卻喜歡超市的熱鬧氛圍,一家人一起逛超市在她眼裏便是一件很平凡但是幸福的事情。
陳延舟抱着燦燦,燦燦的眼睛總是會在零食架上打轉,盯住就不眨眼的,可憐兮兮的哀求爸爸,“爸爸,我想吃這個。”
陳延舟看女兒可憐兮兮的模樣,十分心軟,不過靜宜在身邊,他便推脫說:“問你媽媽去。”
陳燦燦轉頭便對靜宜說:“媽媽,我愛你。”
靜宜哭笑不得,這家夥求人的時候,最甜的跟抹了蜜一般,她故意問道:“待會就吃飯了,少吃零食好不好?”
燦燦摸着肚子裝可憐,“可是媽媽上次答應給我買吃的,都沒有給我買。”
靜宜滿頭黑線,最後在她的死纏爛打下,無奈的買了幾包零食,葉靜宜無奈的說:“以後少吃點零食,牙齒都掉了一顆。”
燦燦反駁說:“爸爸說的,我是小孩子掉牙齒是正常的,還會再長出來。”
靜宜說不過她,這家夥才是真的牙尖嘴利吧。
陳延舟是從來不參與她們兩母女之間的争端,明哲保身要緊,他若是說一句話,保準兩母女一起過來攻擊他,血淋淋的前車之鑒。
靜宜一會才想起過不了多久就是陳延舟他爸的生辰,因爲靜宜與他父親生日離的近,于是她問陳延舟,“你爸生日快到了,到時候給他送什麽禮物?”
陳延舟沒什麽興趣,他父親每年生辰都辦的熱熱鬧鬧的,恨不得通知全世界,弄的每次他壽宴都會上香江的頭條。
“他什麽都不缺,能送什麽?随便吧。”
靜宜對于陳延舟敷衍的态度已經習慣了,他父親每年生日,挖空心思準備禮物的不在少數,除了生意場上的人,陳家那幾個兒子也是紛紛絞盡腦汁,恨不得找出這世界上最稀奇古怪的玩意出來讨得陳老爺子歡心。
倒是陳延舟将這些事情從來不放在心上,導緻每次都是靜宜去準備,最開始的時候陳家幾位少奶奶還會打聽下她準備的什麽禮物,後來見她每次準備的禮物都是規規矩矩,毫不出彩,因此後面都不打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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