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陳延舟在第二天下午突然接到了孫耀文的電話,他告訴她,他到香江來了,他約了陳延舟一起吃飯。

陳延舟思考幾秒不能拒絕,索性便直接同意了,孫耀文約了他在下榻的飯店見面,兩人吃了一頓飯,陳延舟問他,“你怎麽來香江了?”

孫耀文沉默了一下,許久緩緩說道,臉色有些頹敗,“蕭潇馬上要生了,我想過來看看她,不過她不願意見我。”

蕭潇是孫耀文的前妻,兩人離婚的時候,孫耀文不知道蕭潇已經懷孕了,可是現在那個女人多麽狠心,連讓他見一面都不肯。

陳延舟也認識蕭潇,兩人以前是高中校友,蕭潇大了他兩屆,後來她與孫耀文結婚後,又推薦陳延舟到孫耀文的公司裏上班,所以一直以來,陳延舟對于這位師姐都非常尊重。

其實孫耀文與蕭潇離婚的原因也很簡單,事業有成的年輕男人,身邊總缺不了漂亮年輕的姑娘出現,蕭潇或許一直都知道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隻是一直容忍他,直到後來孫耀文的情人到蕭潇面前挑釁,這導緻兩人之間徹底玩完。

蕭潇要離婚,态度無比堅決,孫耀文不願意放手,甚至讓陳延舟去幫忙勸勸她,陳延舟至今仍舊記得蕭潇對他說的話,“如果一個女人嫁給一個男人,爲他生兒孕女,她得多愛這個男人,可是現在,他做出這樣的事情,我永遠不可能原諒他,陳延舟,你要知道,一個女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這世上永遠沒有不透風的牆。”

那時候他心底說不出的難受,因爲想到了自己,自從有了孩子以後,他便幾乎與深圳認識的人都斷了聯系。

臨分别的時候,孫耀文給他留了紙條,“這是蕭潇住的醫院,你方便的時候這幾天能不能代我去看看他。”

陳延舟點了點頭,孫耀文歎了口氣,“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離婚了,陳延舟,如果當初我能像你一樣狠心,是不是我的婚姻也不會成爲現在這樣?”

陳延舟不說話,或許孫耀文會覺得他狠心,他曾經對陳延舟說:“江婉畢竟也跟了這麽久,人家女孩子什麽都不求你的,你說斷就斷,都爲你鬧自殺了。”

與孫耀文告别後,陳延舟獨自駕車回去,天色微微陰沉,有幾點雨絲飄入車窗内,陳延舟歎了口氣,擡頭看着天空,太陽被烏雲所遮擋,雲層壓的很低,一片黑壓壓的。

陳延舟有幾分想要抽煙,因爲今天見到孫耀文的原因,他心情有些差,想到了那些久遠的往事。

結婚以後,他與葉靜宜互不幹擾,她給他自由,因此婚後他們狀态似乎都沒有變過,這導緻很長一段時間裏,陳延舟都還不能适應自己的已婚身份,很多時候,他都沒有一個确切的體會到自己已經結婚,以前在深圳的時候,在孫耀文手下做事,平時玩的比較瘋,結婚後到了香江,也有些收不住。

江婉是孫耀文的秘書,那段時間,他與孫耀文有許多工作上的合作,因此兩人接觸頗多,江婉是陳延舟的校友,小了他五屆。

陳延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來江婉對他有好感,不過他這人一向将生活與工作分的特别清楚,因此并不喜歡與工作上有往來的女人有瓜葛。

直到有一天吃飯的時候,江婉喝醉了借着酒意問他,“那麽多女人都可以,爲什麽就我不行?”

她哭的很傷心,她是真的很喜歡陳延舟,雖然明知道是飛蛾撲火,她卻還是義無反顧,即使知道他已經結婚了。

那段時間裏,陳延舟與葉靜宜的關系很差,兩人幾乎不聯系,他自己一個人在外面的公寓裏住。

全球金融危機那年,陳延舟的公司受到波折,損失慘重,那段時間他精神頹廢萎靡,借酒消愁,他想有人能在身邊陪着自己,他給葉靜宜打電話,問她多久能回家。

葉靜宜聲音一如既往的很匆忙,“還要大概五天,怎麽了?”

他所有的話隻能咽進肚子裏,什麽都說不出口,他們之間雖然結婚了,卻有時候又覺得比陌生人還覺得陌生。

直到有一天,江婉敲響了他家的門,那天下着大雨,她全身幾乎濕透,當開門看見他的時候,沖着他張開一個笑,可是看到他那刻自己倒先哭了出來,伸手将他抱進懷裏,語無倫次的說:“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說,我很擔心你,你還好嗎?”

陳延舟那刻不知道爲何,他沒有拒絕那個擁抱。

後來的一切都朝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江婉做得一手好菜,會撒嬌讨好男人,進退有度,在那個時候,給了陳延舟許多鼓勵。

那段時間,葉靜宜因爲跑采訪時常不回家,而陳延舟也會覺得很孤獨,需要人陪伴。

而這個時候,江婉填補了他内心深處的某種不滿,兩人糾纏在了一起。

但事實上,他們上床的頻率非常低,很多時候,陳延舟隻是想要個人陪自己好好坐會,做什麽都可以,很多時候,那些負能量他都不願意暴露在靜宜面前。

直到有一天靜宜回家通知他,她打算去做戰地記者,陳延舟的第一反應便是拒絕,那個地方太危險了,他不想讓她去冒險。

于是他耍了一點心機,靜宜懷孕後,陳延舟便對江婉說了分手,“以後我們不要聯系了。”

江婉不能接受這樣的話,難以置信的看着他,許久帶着哭腔問,“爲什麽?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對,你告訴我,我會改的,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陳延舟抿嘴,“我老婆懷孕了。”

就這樣兩人便斷了聯系,葉靜宜懷孕的那段時間裏,脾氣非常差,但是陳延舟會顧及她是孕婦,因此下意識的會遷就她。

直到有一天,陳延舟突然接到了孫耀文的電話,他告訴他,江婉自殺了。

陳延舟去醫院裏看她,兩人大概有三四個月沒見,她看起來憔悴了許多,臉色十分蒼白,看着他虛弱的笑了笑,“我還以爲你真的這麽狠心不來看我,看來我赢了。”

陳延舟皺着眉,臉色難看,狠狠的罵了她一句,“瘋子。”

江婉哭了起來,她聲嘶力竭的痛哭出聲,“我知道我是瘋子,我瘋了一樣喜歡你,這段時間我沒有一天開心過,陳延舟,我什麽都不要,我隻要你不要抛棄我。”

陳延舟半響說道:“我會給你一筆錢。”

江婉擡起頭,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把我當什麽了?”

陳延舟蹙眉,“我隻是希望這件事情能夠翻篇。”

陳延舟不想要再給她任何希望,他們之間本就是錯誤的,如今他隻想盡快結束這場錯誤,讓一切回歸原本的軌道,而他馬上就要做爸爸了,他想要以後他的孩子能在一個幸福的家庭裏長大,而不像他自己。

靜宜會是一個好的母親,而他自己也會努力做一個好的父親,好的丈夫,過去的一切就讓它徹底翻篇。

江婉拿過床上的枕頭便朝着他砸了過來,聲嘶力竭的吼道:“那你來看我做什麽?”

“我不想有麻煩。”

江婉咬着唇,“是因爲你老婆懷孕了,所以你要跟我分開是嗎?”

陳延舟不語,江婉心底似乎有了點安慰,大着膽子問他,“你愛你老婆嗎?”

陳延舟冷笑一聲,“你想我怎麽回答?”

江婉啞聲,“這一年來,你有一點喜歡過我嗎?”

“沒有。”陳延舟厲聲打斷她,“從來沒有。”

江婉緊緊的咬着唇,“我不相信,你騙人,這一年來難道你一丁點都沒喜歡過我?如果你不喜歡我你爲什麽願意跟我在一起?”

陳延舟知道自己有時候很冷血,“你不如去問問那些外面包養情人的男人,問問他們喜不喜歡。”

他的這句話讓江婉徹底痛哭出聲,一直以來,雖然她知道他們之間見不得光,但是她以爲她跟别人是不一樣的,他們是有愛在的,可是陳延舟的這句話徹底将她推入一個難堪的境地,原來她的身份也隻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外遇對象。

陳延舟坐在一邊一直抽煙,直到她終于哭完了,擡起腫的核桃般的雙眼,抽噎着說:“你把我當成什麽了?也是你包養的情婦嗎?現在一筆錢想把我打發了,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咱們之間就算兩清了。”

陳延舟蹙眉,用冷硬的語氣提醒她,“江婉别把自己說的那麽委屈,你不是都已經知道我結婚了嗎?我說過我給不了你任何承諾,你自己要留下來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要有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江婉笑了一下,笑着笑着又哭了起來,這個男人一直以來多麽聰明,冷漠又無情,将所有事情踢的一幹二淨,是啊,她還能奢望什麽呢?她不是一直都知道他結婚了嗎?難不成她還能奢望他愛她嗎?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是她遷就他,他從來不會對她做什麽浪漫的事,除了工作會順道過來看她以外,私下從不會見面,更加不可能在床上熱情奔放了,他向來很冷靜理智,即使是在床上,也是如此。

擁抱的時候不夠熱情,接吻的時候沒有溫度,在床上也向來是直奔主題,隻是一直以來,她太愛他,所以會下意識的忽略掉這些所有的瑕疵,眼睛裏隻能看見他的好。

人家都說薄唇的男人薄情,陳延舟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即使他們在一起這麽多年,可是當他說要結束的時候,便是真的毫不留情,可是他爲什麽這麽殘忍,說結束就結束?

“不要再鬧自殺了,爲了我不值得,我不可能爲了你離婚,除了錢,我什麽都給不了你。”

她挑釁的看着他,“你不怕我告訴你老婆嗎?你在外面有别的女人,我想沒有女人能夠容忍這樣的事情。”

陳延舟的臉色徹底陰霾,冷的滴水,“江婉,不要挑戰我的底線,你一向很懂事,自然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做這樣的蠢事除了讓我讨厭,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她哭着點頭,“好,我會收下錢,然後消失,以後咱們老死不相往來,這樣你是不是會記得我一點好。”

那之後兩人徹底斷了關系,除了逢年過節江婉會群發祝福短信給他,偶爾陳延舟會回一句同樂,除此之外,再無任何聯系。

偶爾他會與孫耀文聯系,那段時間孫耀文仍舊玩的很開,陳延舟曾經勸過他幾次,不過孫耀文時常嘲笑他,“這偷情就跟吸`毒一樣,會上瘾的,隻要我心裏有蕭潇就好了,外面的女人不過就是逢場作戲。”

“陳延舟你可真狠心,人家江婉現在每天那樣,我看着都心疼,她最近要辭職,大概是要離開這個傷心地了。”

而陳延舟聽到這個消息後,反而松了口氣,如果可以,他希望永遠都不要再見,再後來,陳延舟與孫耀文也幾乎不聯系了,直到後來孫耀文果然玩過火了,蕭潇态度堅決的要跟他離婚,當時蕭潇對陳延舟說:“我不可能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跟他繼續過下去。”

那刻,陳延舟心底無比難受,他想到了曾經自己做過的荒唐事,即使事到如今,陳延舟内心深處對于靜宜也會覺得愧疚,他做了許多錯事,導緻他的妻子女兒都成了受害者。

葉靜宜懷孕的那段時間裏,陳延舟努力的扮演着一位好丈夫,準爸爸,雖然靜宜懷孕的那段時間裏,脾氣超級差,但是陳延舟都能忍耐。

每一次去體檢,親眼見證一個孩子從一個小小的胚胎到孕育出生,每一次的變化都會讓陳延舟忍不住眼眶泛紅。

那段時間裏他盡力彌補對于家庭,對于靜宜的虧欠,他想要爲未來自己的孩子營造一個良好的家庭氛圍,讓他的孩子能夠幸福快樂的長大。

結婚的時候太過匆忙,但是陳延舟那時候真的抱着很認真的心态與靜宜結婚,可是他沒料到最後會變成這樣,好在如今一切錯誤都及時制止,向着自己預計的方向發展。

——

過了幾日,陳延舟去了孫耀文告知他的醫院,找到了蕭潇的病房,孩子已經出生了,是個男孩,她氣色看起來還好。

陳延舟将買的禮物放在桌上,問蕭潇,“師姐,身體好點沒?”

蕭潇長得很漂亮,屬于那種第一眼便覺得驚豔的女孩子,隻是許久不見,她看着臉色蒼白了不少,她沖他笑了笑,“謝謝你過來,我沒有問題,自然順産的,沒怎麽受苦。”

“那你注意身體。”

陳延舟并不善于安慰别人,他坐了一會,臨走前想了想還是問蕭潇,“孫哥這幾天在香江,他想過來……”

他還未說完,蕭潇便打斷了他,“我不想見到他,陳延舟,不要再跟我提這個人。”

陳延舟所有的話隻能咽入肚子裏,作爲局外人他确實沒辦法說任何話,畢竟那都是他們的事情,他也不過是個旁觀者。

蕭潇看着窗外的天空,藍天白雲,天氣格外晴朗,過了許久,她慢慢的說:“我一輩子都不想原諒他。”

陳延舟在這刻突然想到了靜宜,心底無比哽塞,他思考了一番措辭,艱難的問道:“如果他真的很後悔呢?”

蕭潇擡起頭看着他,笑了笑,“你是在替你自己問嗎?”

陳延舟臉色懊惱,有幾分被人當面拆穿的尴尬,便聽蕭潇繼續說道:“沒有女人能夠真的當作沒有發生過一樣,陳延舟,隻要她知道,這永遠都會是你們之間的一根刺。”

陳延舟因爲這句話,幾乎是丢盔棄甲的倉促離開,出了醫院後,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他坐在路邊的車上,開着車窗抽了隻煙。

他疲憊的靠着座椅,思緒放空,直到手機鈴聲響起,是孫耀文打來的電話,陳延舟按了接聽。

孫耀文在那邊急切的問道:“怎麽樣?她沒事吧?”

“是順産,身體恢複的還不錯。”

“孩子呢?”

“孩子也沒事,母子平安,是個兒子,六斤五兩,看着很健康。”

那邊聲音微微哽咽,他喉間發緊,幾乎控制不住的想要哭出聲來,“那就好,那就好,我最近天天擔心她,每天睡着就會做夢,還好沒事。”

陳延舟想安慰他幾句,最後又發現确實沒什麽能說出口的,大概他現在已經夠難受了,旁人說再多不過是徒增悲傷。

“她還是不願意見我嗎?”孫耀文啞聲問道。

陳延舟許久嗯了一聲,那邊久久沉默不語,似乎又過了很久,陳延舟聽到電話聽筒裏,傳出男人低沉壓抑的哭聲,許久,哭聲逐漸變成了歇斯底裏的聲嘶力竭。

陳延舟沉默的挂了電話,他眨了眨眼,擡頭看了看天空,這才啓動車子。

此刻,他想要回家,想到見到靜宜與燦燦。

因此,他開車的速度都比平時快了,他開了門,便聽裏面傳來燦燦銀鈴般的笑聲,清脆動人,陳延舟忍不住也揚起了唇角,他正蹲下身換鞋,燦燦跑了過來,抱住他大腿,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爸爸你回來了?”

陳延舟一把将她抱在了懷裏,用下巴去蹭了蹭女兒的腦袋,“在做什麽呢?”

“我在跟媽媽玩遊戲。”

靜宜将地闆上的積木放好,對燦燦說:“燦燦,該睡覺了。”

燦燦眯着眼睛,一臉商量的語氣,讨好的說:“媽媽能不能再玩一會。”

靜宜拒絕,“不行,現在必須睡了,明天還要去幼兒園呢。”

燦燦可憐兮兮的轉頭看着爸爸,“爸爸。”

陳延舟笑着摸了摸她腦袋,“乖,聽媽媽的話,該睡覺了。”

燦燦哼了一聲,這才不情不願的回了房間,靜宜無奈的說:“這孩子怎麽越來越不聽話了。”

陳延舟挑眉,“小孩子嘛,長大就好了。”

靜宜打了個哈欠,有些困了,“希望如此吧,我覺得管教一個孩子實在是太累了。”

陳延舟笑了笑,看着靜宜上樓回了卧室,他在房間裏坐了一會,然後自己上樓洗澡上床。

靜宜似乎快要睡着了,陳延舟将她抱進懷裏,心底湧起了一股燥熱。

靜宜其實還未睡着,他的一隻手在她身上遊移着,直到那隻靈活的手來到她兩腿之間,有技巧的挑逗着她身體最敏感的神經。

靜宜終于忍不住嬌吟出聲,一睜開眼,陳延舟便已經整個人壓了上來,奪去了她嘴裏的呼吸。

陳延舟今晚有幾分詭異,做了一次又一次,靜宜渾身燥熱不堪,身上遍布着一層薄薄的汗,男人健壯的身軀壓在她身上,肆意進出着她最敏感的部位。

靜宜的腦袋被不時撞到了床欄上,最後一下,陳延舟緊緊的抱住她,徹底釋放,他取了濕漉漉的套子,抱着靜宜去浴室裏清理。

靜宜整個人渾身無力,隻能任由他幫自己擦洗身體,她睜開眼看着陳延舟,他臉色泛着紅,他身上什麽都未穿,男人那可怖,難看的玩意擡起頭來,靜宜臉色燥熱,連忙轉過視線。

陳延舟輕笑出聲,**退後,整個人從裏到外的散發着一種媚,他今晚有些異常,陳延舟将她身體擦洗幹淨後,抱着她上了床。

過了一會靜宜迷迷糊糊的問他,“你今天怎麽了?”

他将靜宜抱在懷裏,語氣冷靜,不辨悲喜,“沒什麽。”

靜宜嘟噜一聲,抱怨道:“那你怎麽抽風了一樣。”

陳延舟笑了一下,一口輕輕咬在她的肩上,眯着眼,“你不喜歡嗎?”

靜宜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我要睡覺了,明天要早點起床。”

陳延舟輕輕的拍了拍她後背,“睡吧,明天我叫你起床。”

靜宜才不相信他,每天都是她已經上班走了,這家夥還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她不滿的控訴他,“你每天那麽晚才起床的人。”

陳延舟啞然失笑,“我明天早上一定叫你,不如我明天送你去公司吧?”

靜宜危險的眯着眼睛擡頭看他,“你今晚怎麽回事?這麽反常,你說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

陳延舟有些郁悶了,“好吧,明天還是你自己起床吧,我要睡覺了。”

又過了很久,窗外夜色漸濃,身邊的男人呼吸平穩,靜宜突然睜開了眼睛,不知道爲何,她心底有種莫名其妙的不安感。

她從小到大就是一個悲觀的人,考慮任何事情,總會考慮到事情最糟糕的一面,而不是最好的那一面,她對于這段婚姻充滿了不安全感,而陳延舟的出軌,就好像一枚深埋在她心底的不定時`炸彈,不知道哪一天就會突然爆炸。

她曾經無比痛恨他的背叛,可是當她下定決心決定去原諒他的時候,自己心底又始終有一根刺,什麽時候都不忘出來刺痛一下她本就敏感的神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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