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叫我犯罪!”蔣明的心頓時涼到了屁眼,平日打打殺殺隻要不動刀槍,就算鬧的再兇、再狠也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動了刀子,按自己的年齡足可以被判刑了。
“我不幹!”蔣明說道。但他把匕首抓的死死的,他想反撲。如果酷頭先動手,他的行爲就叫正當防衛,一點責任也沒有,這點他還是不笨。
“你是不幹?還是不敢?”胡峰像是看透了蔣明的心思,邪笑着走過來,伸手一巴掌就抽在蔣明的臉上,反手又指着辰綱說道:“兔兒崽子!想沒事就過去!捅他!咱們的事就一了百了!”
蔣明臉上頓時顯出一個鮮紅醒目的巴掌印,他護住挨打的臉向後一退。
“去啊!”胡峰依舊指着辰綱對着蔣明叫道。
蔣明看了看辰綱沒有動,把臉轉過來狠狠盯着胡峰。
胡峰緊逼一步,突然獰笑到:“媽的!你是想捅我?”
蔣明眼神有些慌亂,向後又退了一步。攥着匕首的手上青筋直露,他因爲緊張而身體顫抖着。
“想捅我就來捅我呀!來呀!”胡峰吼道,說着又是一巴掌打在蔣明護不住的頭上。
蔣明剛想把手舉起來,胡峰一膝蓋頂在他的小腹,他痛苦的彎下腰,手中的匕首掉落下來。
“媽的!小逼崽子想和老子玩!老子陪你!收拾完你再去收拾他!草你媽的!”胡峰一腳接一腳的使勁踹着躺在地上佝偻的如同蝦米般的蔣明。
有倆個黃毛見狀走過來,手中的鐵棍向着蔣明便招呼起來。
周圍所有的孩子哪見過這種手段,都吓傻了般,不敢吭聲、也不敢動、更不敢上去求饒。
蔣明痛苦的在地上翻滾、躲避、掙紮着......
辰綱心裏也掙紮着,這突然的變化使得他有些接受不了,但也使他萌發了一種沖動。他終于做出了一個決定。
“住手!”辰綱從人群中走出來,柱子想拉卻沒有拉住。
“呵呵!怎麽,你想來?”胡峰叫他的兄弟停下,從懷中摸出一根香煙點燃。
辰綱剛想開口說話,胡峰彈了彈煙灰繼續說道:“你夠狠!直接就把我送進醫院。咱們的帳要好好算算。你說吧,想說啥就說?但求饒的話千萬不要提!”
“我不會求饒,”辰綱指着身後的那些蔫了的少年們,說道:“我隻想叫你放過他們。”
“哈哈!你以爲我酷頭是你什麽人啊?”胡峰大笑道:“你說放就過他們就放過他們?這叫我的臉往哪裏放?!今天你們不是在這裏算賬嗎?哈哈,那就都好好算算!他的帳是他的帳,咱們的帳是咱們的帳。”
“那你說怎麽肯放?你說條件!”辰綱不由動怒,臉色變了幾變。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從他身上發出陣陣冰寒,連他腳邊火堆燃燒的火苗都爲之一怠。
“看你還有些血性,還算是個小男子漢!好吧,給你個機會一起算......這樣,你爬過來。磕三個響頭、叫三聲爺爺、最後再叫我打上三拳,今天我就放過你,也放過他!”
胡峰眯着眼把煙頭彈進火堆,說道:“怎麽樣?夠仁慈的吧!哈哈!哈哈!”
辰綱眼中開始刺疼,漆黑開始凝結,渾身開始炙熱,身體散發出的陣陣寒氣越來越刺骨的冰涼......他身邊的柱子和鐵栓感覺最直接,但他們隻是以爲是自己太害怕、天氣也太寒冷造成的。
就在辰綱眼中疼的忍不住要呐喊時,從他脖頸的脊椎傳來一陣柔和的暖流,流進他的雙眼将他雙眼不斷蔓延的漆黑遏制住。
他眼睛開始流淚,漆黑慢慢散去,但退縮到眼睛的瞳孔時,盤踞下來不再消散。這兩點漆黑使得他的眼睛黑白分明,有些神秘、有些茫然、更有些肆虐,使人不敢直視。
他心中的暴虐消散了不少。體内的熱流瘋狂的在他體内轉動,将四周的熱量吸收進身體中,四下的冰寒向四周席卷。這下幾乎所有的人都感到了一股冰寒在庫房中蔓延,火堆燃燒的火焰晃了幾晃終于熄滅了。
這下的反常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都将目光投向忽明忽暗沒有一點火焰的火堆。木柴堆得半人高,正是燃燒旺的時候卻忽然的被一股嚴寒熄滅,很多人都打了個冷顫。
還有一些人不止打了一個冷顫,而是冷顫一直打個不停。天氣太冷了,超乎往年的冰冷,人都要凍僵了。
很多人想跑出去,可是他們邁不動他們的腳步。
胡峰警覺的擡起眼四處查看,不斷的在殘破的庫房中走動,臉上露出一副終于等到了什麽的冷笑。
然而胡峰什麽也沒有發現,他預想中的那個人并沒有出現。他有些失望,失望的看着站在正逐漸熄滅的火堆旁的辰綱。
辰綱也在看着他,嘴角泛起一絲戲弄兒的嘲笑。
“媽的!你還笑!老子叫你笑!”胡峰把大衣下擺一甩,一個箭步沖過來,揪住辰綱胸口的衣領向後掼去。他要把心中曾經的失敗和不忿還給這個叫自己吃過大虧的少年......
辰綱沒有他想象到那樣仰倒。
辰綱沒有動一下,他依舊直立,站的筆直。腰直着、胸也挺着,像一棵青松那樣直立着。
胡峰忽然覺得不對頭,他預感到一場大的危機就要來臨,可能要比上次更慘!
他有些糊塗,一個少年怎麽會給他帶來這樣的危機感。他曾經分析過上次在燒烤攤被驚吓的原因,隻因爲出現了那個神秘、古怪的陌生人。但現在什麽人也沒有出現,怎麽會這樣呢?
不等他腦子繼續延伸思索,就感到了從辰綱身體上傳來的炙熱,那種熱叫他在這寒冷的天氣裏感到不可思議,更不知所措,人的身體怎麽會發出這樣的熱能?!
更叫他駭然的是,他和辰綱接觸的手上冒出一股白煙,手皮被燒焦了一大片。他感到了這個熱能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但辰綱的衣服卻沒有任何的異樣?
胡峰知道不妙!不及細想,急忙松手,照着辰綱腿骨的要害一腳就踹了上去。他打小練過散打,也下了一番苦功。這一腳踹結實,就算不傷筋動骨也得半個月走不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