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鬧事的黃毛
“這是我家的店,有啥不能說!”辰綱也怒道。
那人看到惱怒的辰綱,不怒反笑起來:“行!小家夥!給你說!這個月的管理費還沒有交,趕緊交了,不然,明天就直接關門吧!”
“市場管理費、衛生費都是我去市場辦交的,我們一下交了一年。怎麽可能沒有交呢?”辰綱不信道。
“哈哈!”那人大笑起來,對着衆人叫道:“你們看!這小家夥狗屁都不懂,還裝小老闆呢!”
那群人頓時發出嘎嘎的鴨子笑聲,充滿了嘲弄、嘻笑。
那人轉頭對着辰綱又說道:“老子來教你!我們收的叫市場安全管理費,不交的話會有很大的危險,既然危險,你們就隻好關門大吉好了!哈哈!快叫你家人來,和你個小孩子說不清!”
說着伸手就要去捏辰綱的臉。
辰綱一閃躲了過去。
“不識擡舉!”那人沒有罷休,反而伸手向着辰綱的臉上扇了過來。
辰綱正要躲閃,忽然身後一人擋在了他前面。
“小兄弟,有話好說。何必和小孩子爲難。”辰綱的娘站在辰綱的身前,雖然瘦弱嬌小,但沉穩宛如泰山。
“呵呵,老闆終于出來了啊!”那人眯着眼看着謝翠蘭,收回手說道:“知道你們做生意的難處,第一個月免費奉送,下來都要算下帳了。你們開了三個月,隻收兩個月的。一個月一千,拿兩千就行。以後當月收當月,概不賒賬。”
“是不是算多了?”謝翠蘭賠笑道:“你收他們店才八百一個月,我這裏位置偏僻,客人也不多,生意又不好,怎麽一個月要一千呢?”
“呵呵!大姐,這個你就不懂了吧!”那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明年有路從你們店邊上開通,以後這裏就是路頭,将來的生意叫你忙都忙不過來。這樣的天時地利,怎麽不多收點呢?!”
謝翠蘭算是聽明白了:“小兄弟,可你說的是明年的事。你看我們生意也不好,一晚上也沒幾個客人,這樣好不,我這裏一個月交五百,等明年生意起來,别說一千,一千五都沒問題。你說行不?”
“不行!”那人捏着調子,蠻橫說道:“大姐!你要是說怎樣就怎樣,我們以後還怎麽混啊!别廢話,錢拿來,明天繼續開張營業。拿不來,今夜就是你們在這做生意的最後一晚。你自己看着辦,我們等不了多久,天太冷,我們還要回去睡覺呢!”
謝翠蘭心頭賭氣說不出話來,憑啥辛辛苦苦掙的血汗錢要分給他們,但知道這已經形成了規矩,不給也不行。就算報警,也隻能救得一時,救不了一世。
場面一下冷下來,沒有人再說話,一切靜的可怕。
“烤點羊肉,弄條鯉魚,再來斤白酒。”随着有氣無力的聲音有個人從黑暗中走來,似乎沒有看到這邊的情況,随意坐下來。
這人帶着一頂鬥笠,在昏暗中看不出模樣,這麽冷的天穿着單薄的對襟長袖,一條漆黑的牛鼻褲在寒風中鼓動,叫看着他的人都覺得渾身冷飕飕。
這人奇怪的裝束和周邊的燈紅酒綠顯得格格不入。他緩緩走過來,走到一張背着燈光的桌前坐下來。
辰綱看着這人的身影忽然覺得眼熟,但卻記不起哪裏見過。
“你去招呼一下!”謝翠蘭低聲對着辰綱說道。
“可他們......”辰綱不放心道。
“沒事,我和他們好好談談,你去吧。來的都是客,就算是最後一天,隻要沒收攤、隻要客人上門,都要招呼好!”謝翠蘭說道。
“知道了,媽。”辰綱應聲,趕緊叫上柱子和鐵栓去招呼,寫了單子,自己拿了進屋交給幫忙的大嬸去燒烤。
沒等辰綱走出來,那幾個黃毛似乎被挑動了底線,都惱怒起來。
“喂!鄉巴佬!”領頭的黃毛叫道,一腳踢飛闆凳,說着向戴鬥笠的人走去:“這裏今天有事,不做生意,快給老子滾!”
“他是我們的客人,你沒權趕他!”辰綱剛好迎上。
“小崽子!别給臉不要臉!叫你媽把錢交了,生意就有得做,不交錢,就趕緊關門滾蛋!”黃毛指着辰綱的鼻子叫道。他身後的幾人把桌子一掀,幾個圍住了謝翠蘭,幾個向這裏圍了過來。
“交錢!我們交錢!這是兩千,給你!”謝翠蘭見到要出事,雖然心中萬分不願,但還是急忙喊住。大不了再辛苦一些,隻要攤子能開,說不定熬到明年道路開通生意會好一些。
“再加二百!老子不發威,你們都不知厲害。扯嗓子吼了半天也得給個茶水錢吧!”黃毛甩甩手上的鈔票有些得意的叫嚣。
“剛!不要!”謝翠蘭看到了兒子眼中的火焰,知道壞了。這孩子平時很聽話,但蠻勁上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加你媽!”辰綱憤怒起來,一伸手把錢從黃毛的手中奪過來,一腳就踹了過去。
辰綱的身材和領頭黃毛相差近一頭,體型更不用說。但這一腳帶起的風聲卻叫人不敢小視。
隻聽到風聲一過,接着一聲悶響,再下來就是稀裏嘩啦的碰撞聲。領頭黃毛還不知怎麽回事就騰雲駕霧飛了起來,砸翻了幾張座椅,撞裂一桶馊水桶,趴在了油垢滿地的道路上。破裂的馊水桶在他身邊晃動着。
“動手砸了!”其餘的黃毛頓時大怒,自己七八個人,這裏盡是女人和孩子,要是在這裏吃癟,以後在這塊地盤收保護費的來錢渠道就要結束了。
座椅闆凳頓時亂飛起來,謝翠蘭想要挺身阻擋,但她那是這些人的對手?!她被狠狠一推,就倒在翻倒的椅子上。
柱子和鐵柱看勢不好,雖然知道打起來一定吃虧,但還是跑屋裏拿了火勾和鐵鍁沖了出來。
幫忙的一個大嬸拿出手機還沒打通報警電話就被一個黃毛沖過去搶走,吓得那個大嬸一聲尖叫向外跑去。
柱子掄起手中的鐵鈎去砸這人,這人一把抓住鐵鈎,隻是一腳就把柱子踢翻在地。
鐵栓個頭最大,才十三就已經一米七,渾身厚肉。不看臉型,脫了學生服和成年人幾乎沒有兩樣。但事情發生的極快,他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雖然手上拿着鐵鍬,但兩個黃毛突然就把他夾在中間,拳腳相加,瞬間就把他放倒。
辰綱看到母親被推倒,心中怒到了極點,他向母親沖去,可兩個黃毛攔在了身前。
這兩人手中拿着半截闆凳腿,他們要狠狠教訓一下敢和他們老大動手的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