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那妖怪的嘴早已凸出腦外,像是一個長在臉上的大喇叭一樣,從那惡心的喇叭口中不斷的往外滾着血液,見此場面,我直感覺胃裏翻江倒海,差一點就吐出來。
胡三迅速向我這邊跑了過來,身後的妖怪更是緊追不舍,但是她怎麽能有胡三快呢。
沒幾步,胡三便鑽進了我剛剛踹開門的房間,我也迅速走了進來,這時,正好那妖怪追到了門口,我下意識的關緊了房門。
胡三忙過來幫我用力诋住,慌張的等了片刻,但聽得那妖怪的慘叫聲在門外響起,還有那可怖的爬行的聲音,可以感覺到,應該就是在門外。
“不會進來吧?”我緊張的問。
“進來?進來再和他拼了。”胡三喘着粗氣說。
看得出來,他真的是累得夠嗆,這麽半天氣還沒有喘勻呢。
門外的慘叫聲響了許久,但是并沒有敲門的聲音傳來,可也沒有離開。
我在心裏直打鼓,心想着萬一妖怪進來該怎麽辦?估計隻有死路一條了,我現在的狀态除了等死别的什麽也幹不了,而胡三顯然也不是她的對手。我暗自祈禱,希望那個道貌岸然的西裝男叫什麽張靜康的說的是真的,門外的妖怪真的不會進來。
又等了好一會,慘叫聲爬動聲漸漸遠去,我長長的出了口氣,看來又是撿了一條命啊。好險好險。
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由于之前的陰影,我沒敢背靠門,而是靠着旁邊的牆壁仰着頭。
可是這一擡頭,我發現了一件更爲可怕的事情。
在開花闆上的吊燈上,挂着一襲鮮紅色的長裙,燈光并不明亮,但也可能把那身衣服照得通紅,顯得更加的慘人。
“哇靠!”胡三也發現了這件衣服,他比我還要驚訝,“這、這、不是胡婷婷拍戲時穿的衣服嗎?我們難道進的是那間屋子?”
望着那襲紅衣,我苦笑了一聲:“是啊,陰差陽錯,我們居然又進到這裏來了。”
雖然心裏緊張的很,但我也沒動地方,一個是因爲腳傷疼痛難耐,再一個是實在不想起來了,身體異常疲憊,想起之前的日子,除了心裏,我根本沒覺得累過,那是怎樣的日子啊,我就像個鐵打的漢子一樣,怎樣也打不倒。而現如今的所謂正常人,卻落得此般境地,真是讓我唏噓不已啊。
如果換成從前,媽的,那個妖怪早就一腳被我踢死了,第二下都不用。唉,我長歎一聲。
稍稍放松下來,腳上的傷就開始劇烈的疼痛,我喘着粗氣問胡三:“三兒,你帶藥沒有,我這好像傷的不輕。”
胡三急忙走過來,看了看我的腳,眉頭緊緊的皺着說:“趕緊把鞋脫了,我看看。”
此刻凹下去的鞋雖然已經恢複了正常,但是想起之前看到的樣子,再聯想到腳上的疼痛,我真的不敢脫鞋了,害怕看到我的腳被踩出一個坑的樣子。
“諾,先把藥吃了。”胡三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個扁形的盒子來,我一看眼睛就亮了,這個盒子我太熟悉了,就是師父配制的神丹妙藥,内傷外傷都有奇效的。
我對胡三笑道:“三兒,你還真随身帶着藥啊?”
胡三得意:“呵,那是自然,這是師父告誡我的,不管去哪裏,身上一定要帶着他老人家配制的神藥,因爲我們習武之人,指不定什麽時候會受傷,身上有藥,以防萬一。
清茗我跟你說,我那把木劍就是太大了,不方便攜帶,不然我肯定也會随着帶着的。”
胡三說着話,從那扁形的藥盒中倒出兩粒羊糞大小的藥丸來,這藥丸的威力我可是見識過的,奇臭無比,如果抵抗力小點,不誇張的說,傷還沒治好呢,倒有可能先被熏死了。
我捏着鼻息接過藥來,皺着眉頭閉着眼,一狠心把那兩顆藥丸吞了下去,這種藥别看表面上難看的要死,像是羊糞一樣,而且味道更是難聞,但是入口即化,進到嘴裏之後不會有一點味道,反而會感覺到一絲的清香,我一直覺得奇怪,師父研制的藥爲什麽會是如此的神奇呢,難道神藥都有這樣的古怪特征嗎?
服過藥後,胡三說讓我脫鞋,我無比緊張的慢慢把鞋脫掉,看到白色的襪子沒有血迹,心裏稍微放了些心,不過這也隻能說明沒有外傷而已,其實内傷可能會更嚴重。
脫了襪子後,發現腳面上一大塊的淤青,而且肉也也凹進去了一小塊,雖然這樣子沒有我想象中那麽恐怖,但還是把我心揪的不輕,怕就怕傷的骨頭,如果我們是在外面沒什麽了不起的,可是現在缺醫少藥的,又有強敵等着去對付,如果骨折了,那就等于完全失去戰鬥力了啊。
雖然師父的藥是神藥,但效果也僅限于皮肉之傷,骨折估計沒什麽作用吧?
胡三皺着眉頭,說:“放心,應該問題不大。”
我驚訝道:“啊,都凹下去這麽一塊的還問題不大?是你問題不大吧。”
“你看,你還不相信我,不信等着,兩個時辰之後,你肯定能站起來。”
“可是我現在也能站起來呀?”我無奈的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說,兩具時辰,你一定能好轉,完全好不敢說,但是打杖應該不會耽誤。”胡三把藥盒揣進了懷裏,靠向一邊說道。
我一陣苦笑說:“我是害怕會骨折。”
胡三半眯着眼睛,也沒看我。“放心,放心,沒事的,”
我歎了口氣:“但願沒事吧。”
四下觀望,這房間與之前相比沒有絲毫變化,床還是那個床,椅子還是那個椅子,吊燈也是那個吊燈。
我忽然發現衛生裏的燈是滅着的,這讓我心裏咯噔一下,昏黃的吊燈光線照在門上的模糊玻璃,絲毫沒有透進裏面。
其實這種感覺很吓人,在一個有燈光的房間裏,卻存在着一個無比黑暗的角落,你不知道裏面會藏着什麽東西,或許有鬼,或許有怪,反正什麽恐怖就會想什麽。
此刻也不例外,看着那黑暗的衛生間,我滿腦子裏都是亂七八糟的想法,胡婷婷,或者那個警察,亦或者是那兩個屍體,還有可能是那個古怪的導演,他們都有可能在裏面。
我喘着粗氣對斜靠在旁邊的胡三說道:“三兒,你去看看衛生間,有沒有燈,那麽黑看着很恐怖呢。”胡三忽然把目光轉過去,盯了片刻說:“你怎麽膽子變得這麽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