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索片刻問他道：“老人家，您能不能看出這種藥吃了以後，會有什麽作用？”

華老再次用戴着手套的手捏起那一半藥丸，說道：“因爲畢竟不是我研制的，所以我也不能确保檢測出的是否完全正确，白吟這種仙藥非常的神奇，它可以使人的内力增強數倍，可以非常有效的幫助習武之人快速的提高一個層次，這種藥丸其它的成份都很普通，但把它們聚合到一起，那就可以完全的改變一個人的身體。

當然，我說的改變隻是内在的，或者說是某種無形的變化，比如身體内髒的功能變得異常強大，這都有可能，包括思想上可能都會有些改變。

我知道你們肯定還有些事情瞞着我，我也不想多問，這種藥呢我可以保證沒毒，但是肯定會有副作用，就是我剛才說的，服過的人可能會在心理上或者生理上發生變化，這種變化據我的判斷危害應該不會太大。

三兒啊，這樣吧，爲了保險起見，你去我家抓隻狗過來，把藥碾碎了摻進狗食裏，觀察一段時間，”

黃毛聽後，立馬起身去了華老家。

在他走後，華老仍舊研究着那顆被他解剖後的碎片，眼睛瞪得老大，聚精會神。

由于他不說話，我們在一旁也不好說什麽，就這樣等着胡三回來。

不多時，就聽到門外傳來犬吠之聲，我們趕緊出門去看，黃毛正牽着一條灰毛大狗從中門走了過來。

我一看，我哪是狗啊，分明就是一條狼嘛，那耳朵，尾巴都與狠一般不二，難道這陰間的狗都是如此？

把狗拴好後，黃毛找來食物，把剛才的藥沫子摻到裏面，放入一個大海碗中。

灰狗似乎不怎麽餓，走過去聞了聞并沒有要吃的樣子，華老站在門口，見狀回到屋裏，片刻後手拿着一個紙包交給黃毛道：“三兒啊，把這個放碗裏。”

黃毛接過，我一看那是個很小的黃色紙包，裏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黃毛小心的打開，往海碗裏散了一些，那條灰狗聞到氣味，狂叫了一聲，噌的一下跳了過來，把黃毛吓了一跳，幸虧他躲的快，不然可能就被那灰狗撞到了。

灰狗好似很是興奮，一邊低低的叫着，一邊大口大口的舔食着碗中的食物，不多時就被它吃了個精光。

這時，站在門前的華老喊了一聲：“灰子。”

灰狗便搖着尾巴跑到了跟前，它的身體很高，而華老很矮，所以一伸手就可以摸到狗頭。

華老輕輕的扶着灰狗頭上的毛發，一邊觀察着它的異動。

灰狗很是聽話，一下一下的縮着頭，嘴中鳴鳴的叫着，尾巴不停的搖晃。

這時，我忽然發現那條狗的眼神正在發生變化，也許是由于此時的我視力要比往常強了許多，所以才能看得如此真切吧。

在吃藥之前，灰狗的眼神并沒有什麽特别，和普通狗無異，但是此刻，我怎麽覺着那麽像是人的眼神呢，而且是那種極其兇狠的惡人的眼神，似乎都可以從裏面看到殘暴，和殺戮。

我倒吸口冷氣，莫非藥力這麽快就發作了？可這時我卻有些害怕起來，這眼神實在是太過邪惡了，如果這就是副作用的話，可能要比那個老頭說的嚴重的多。

不知道人如果服用此藥，會變成什麽樣？會不會變成六親不認的惡魔呢？我最害怕的就是這一點。

大夥圍着這條灰狗觀察了許久，除了眼神，好像似乎還沒有其它的變化，它依舊是那樣在華老面前無比的溫順，與那可以殺人的眼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當然，也許這一切也隻有我能夠看在眼裏。

一刻鍾後，華老把灰狗牽到了房内，一屁股坐到了太師椅上，灰狗吐着舌頭坐到在華老腿前，注視着陸續進來的幾人。

“老祖宗，您看怎麽樣？有什麽問題沒有？”黃毛在旁邊問道，可能是有些等不急了。

“别着急，這才過一刻鍾，起碼要一個時辰後才能看出效果。”華老半眯着眼睛，嘴裏輕聲道。

我下意識的瞟了一眼華老，發現他的眼睛雖然是眯着，但通過我超乎常人的眼力，清楚的看到，華老的眼神中透着無比的驚訝，而且此刻正緊緊的盯着腳下的灰狗。

這一切看在眼裏，我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心裏總是隐隐的感覺，事情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簡單。

時間是個奇怪的東西，你希望它過的慢些，它卻偏偏瞬間流過，你盼着它早點過去，它卻不慌不忙。

等待更是個讓人痛苦的事情，我們大眼瞪狗眼，一個個觀察着灰狗的變化，同時又在等着華老口中所說的一個時辰快點到來。

想起剛才華老的話，他說知道我們肯定是對他隐瞞了什麽，雖然不知道黃毛是怎樣和他解釋驗藥的事情，但想一想也能明白，黃毛定是編了個極其不靠譜的理由，所以才沒有騙過華老。

當然，對于這件事，想要不留痕迹的隐瞞，似乎并不容易，所以剛才月天把東村的那個老家夥說出來也能理解。

其實最主要的是，這個華老怎麽說也是自己人，要不是答應那個老家夥不把他煉丹的事情透露給别人，我們肯定會把事情的原委通通說給華老聽的。

想一想如今似乎又遇到了個麻煩事，這個藥癡華老，居然要說去找那個煉丹老頭，這可不是什麽好事，那個老家夥可不像華老這樣善良，雖然我也看出華老會些功夫，但與東村的那個老頭相比，無論是武藝，還是邪氣，都與之相差甚遠，而且東村那麽不太平，到處都是白袍，妖怪，如果華老真的前往，肯定是兇多吉少啊，所以，想什麽辦法也得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我在心裏這樣想着，等會兒得和月天黃毛商量一下，好好做做華老的思想工作。

黃毛剛才特意點了注香，用來計算時間，這種香一般一注半個時辰左右，現在看去，第二注已經燒了大半。

再看看華老腿前的那條大灰狗，已經懶懶的趴在那裏，把頭埋進腿間，似乎快要睡着的樣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