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發形太眼熟了,非常像是雜毛老道。
看到這具骷髅疑似雜毛,我并沒有太過驚訝,因爲剛才就想到了,他可能真的死透了。
雖然這間房門爲何是鎖着的,這具骷髅爲何會出現在這裏,我也無法解釋,但想到既然雜毛的屍體可以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那麽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裏,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我長出了口氣,黃毛正蹲在骷髅旁邊仔細的查看,月天則站在一邊,緊緊的皺着眉頭。
“這好像是師叔!”黃毛沉重的說道。
“嗯,”月天在旁邊點頭,“有這個可能,但畢竟已經變成了骷髅,所以也無法百分之百的肯定。”
月天說罷,忽然被電到了似的,本來就在我旁邊,卻噌的一下跳開了一步,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李楓圓被這一下吓了一跳,慌忙問道:“月天你幹嘛?”
黃毛聽到聲音也站了起來,回頭看着月天和我,疑惑的問道:“怎麽了?”
我也很奇怪,月天爲什麽突然會有這麽大的反應?難道他中邪了?不然憑他的性格,不會輕易做出如此的舉動啊,我看着他問道:“怎麽了,你發現什麽了嗎?”
他沒有說話,但是眼睛依舊死死的盯着我,那眼神無比的犀利,仿佛可以殺人一般,我被他看的都有些發怵了。
霎時間,氣氛顯得非常的緊張,黃毛弄不清是怎麽回事,看看我,再看看月天,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而李楓圓更是緊張的很,擡起那張清澈的臉望着我,抓着我的手更加的緊了。
片刻後,月天的手忽然閃電般一晃,身子随之如一道影子一樣,眨眼間就來到了我跟前,我是萬萬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做的,但是做爲習武之人,第一反應還是有的。
我不知道月天的目的,但是看這舉動好像是對我不利,雖然平時我們親如兄弟,我對他也沒有過半點的懷疑,但我還是本能的抱着李楓圓向旁邊一閃。
可能是由于我先把李楓圓推開一邊的緣故,這一下躲的慢了些,隻看到月天手上一道黃光直奔我的面門而來,此刻我看清了,那是一道符咒。
我沒能躲開,事實上,我發現那隻是一道符咒之後,也沒想躲,因爲我想到,月天肯定是覺得我的身上不對勁,所以才會用上這東西。
黃符重重的拍到了腦門上,粘的十分的牢固,在那符咒挨到我的瞬間,忽然感覺腦子裏嗡的一下,似是要爆炸了一般,頓時腦中一片空白,我真的後悔沒躲開了。
耳邊聽到李楓圓驚叫了一聲:“月天你幹嘛?”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腦子裏瞬間清醒了過來,再看月天手持幾張黃符,飛身形到達門口,迅速在上面貼了好幾張。
而後轉過頭來,像一隻被關進房間裏的鳥一樣,四處亂飛起來,不過我看得真切,他在屋内的每一個角落都貼上的符咒。
貼完之後,月天站在房間中央,絲毫沒有要解釋他剛才行爲的意圖,而是擡起頭來緩緩的将目光在房間的中上方移動着。
我們其餘三人,看着月天的舉動都已經呆住了,完全不知道他這是發了哪門子神精。
看了片刻,月天忽然單手一晃,一道黃符朝着屋頂的方向飛了出去,瞬間拍的一下,在木制房頂上燃燒了起來。
李楓圓大喊:“着火啦。”我急忙告訴他沒事,因爲我知道,這種符火與普通的火不同,一般是不會燃燒其它物品的。
果然,火光并沒有維持多久便熄滅了,這時,我看到在那符火燃燒過的位置,居然像是被水淋過一樣,濕了很大一塊。
我不确定原來是不是那樣,但應該不太可能,沒人會往那裏淋水,下雨就更不可能了,因爲自打我來到這個地方,就沒見過雨,黃毛說過,這也是下雨的,不過一年也就一兩次,甚至一次都沒有。
所以這裏的植物都是相當耐旱的,包括遠藤在内,根部都是深深的紮進地底,據說最多可以十幾米深。差不多一口井的深度。
月天依舊是不說話,臉色也沒有緩和,頭還是微微擡起,看着那塊被淋濕的地方。
這時,我忽然聽到貌似哪裏傳來了笑聲,聲音非常的小,小到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在笑。
我立馬想起了雜毛,上次進來時聽到他說話,聲音也是非常的小,就如同蚊子叫一般,不過比這次要大一些。
可是正當我以爲在場的人聽到這笑聲後,會做出反應時,卻意外的發現,他們居然和剛才一樣,仿佛什麽都沒有聽見。
我被吓了一跳,難道這聲音隻有我能聽到?這種感覺可不好,就像是民間傳說中可以見到鬼的人一樣,其它人都看不見的髒東西,這種人就可以看見,先不說對他有沒有危害,單說那種恐懼感就夠受的了。
這種情況下,即便身邊有着其它人給你狀膽,也會覺得十分的恐怖,仿佛那個聲音是在你心裏說話一般。
我努力的靜下心來去聽,沒過一會,聲音再次傳來,還是那樣小,不過我聽清了,仿佛是在說:“李清茗,你不守承諾,你知道害得我有多慘嗎,看看那具骷髅吧?本來好好的身體,被你害得隻剩下一具骨頭架子,現在又叫月天用符咒來擊傷我,你們等着,不報此仇,誓不爲人。”
他的話音剛落,隻見窗戶上邊的黃符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打的木框啪啪作響,月天一看不好,立馬跳将起來,撲到窗前,剛想要伸手去按住符咒,那塊黃符卻先一步掉了下來。
與此同時,月天手裏一晃,幾張符咒同時擊出,全部都打在了窗戶上,并且燃燒起來,一開始還有些擔心,符火雖然不易燃燒,但像窗戶紙那樣易燃物,能不能幸免呢?
等觀察了片刻才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完全不會燒着。
月天歎了口氣,臉色顯得相當難看,說了聲:“媽的,讓他跑了。”
他雖然直到現在還是沒有說出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我已經猜出了個**了,因爲剛才雜毛那小到差點聽不清的聲音依舊在我耳邊回蕩着。
想來事情應該是這樣,雜毛附了我的身,也如他所說,瞞着黃毛他們,偷偷找到他自己的身體想要複原,至于會不會回去,我就不得而知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