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我心裏五味雜陳,明明之前對這個雜毛完全沒有好感,覺得他是死是活,和一個路人的死活沒什麽區别,可是當他真的死在我面前,我忽然覺得無比的傷感起了,這種感覺讓我很是意外,我怎麽變得如此多愁善感?
特别是對于這個雜毛老道的死,自己怎麽會這樣的動容呢?我發現我越來越不了解自己了。
黃毛此刻的表現有點讓我意外,雖然臉色還是十分的難看,但并未顯得有太多的難過,此刻他的眼神緊緊的盯着雜毛老道的屍體。
努力的調解了一下情緒,我急忙尋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跪在地上的是兩個廚房的師傅,他們就像是死了親爹一樣,痛哭流涕,聽我發問後,微微的擡起頭,其中一個胖子擦了擦眼淚說道:“胡道長,都是我們沒用,沒能幫上你,我們沒用,是我們沒用……”
這個家夥就像傻了一樣,反複的重複着這句話,月天走到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聲:“冷靜冷靜,人死不能複生,你們也不要太難過了。”
勸慰了幾句,那人的情緒才平複了一些,他長歎一聲,說道:“剛才我們正要做飯,忽然有人從大門走了進來,我當時正好往廚房挑水,那人過來就抓住了我的衣領,問我胡道長在哪。
我一看他如此的人高馬大,輕輕一拎就把我從地上拎了起來,絕非善類,便沒說話,我不說話,那人就開始用起力來,我實在忍不住便慘叫出聲,這時胡道長就從房間走了出來,見到這個大漢二話沒說,就要上前動手。
大漢看到胡道長便哈哈大笑起來,随手就将我抛了出去,他力大無窮,就像扔一個石塊一樣,我被狠狠的抛向了石牆,幸虧胡道長武功高強,把我救了下來,不然我這條老命就搭進去了,”
說到這,這個胖師傅又哭了起來,眼淚不停的往下掉着,唉,我心中歎氣,想起上次雜毛老道與樹妖打鬥,也是爲了除妖不顧生死,其實這人還是不錯的。
片刻後,胖師傅接着道:“後來那個大漢就和胡道長打了起來,一開始不分上下,但是時間久了胡道長明顯體力不支,最後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所以一不小心,就被那個大漢一掌拍到了腦袋上,結果……,胡道長,都是我們沒用……”
聽他斷斷續續的說完事情的經過,我也算是了解了一二,果然如我擔心的那樣,剛才那個大胡子讓手下去抓村民,自己過來除掉雜毛老道。
這個胖子說,雜毛一見到那個大胡子就要動手,看來他們很有可能是認識的,這件事好像有些複雜,有時間得好好調查調查,不然村子很危險,剛才讓那個大胡子跑了,放虎歸山必有後患。
李楓圓怕小長生見到死人,所以沒敢來到近前,遠遠的在房間門口往這邊看着,長生還是那個樣子,對于身邊所發生的一切毫不在乎似的。
既然人已經死了,再傷心難過也沒用,我們趕緊張羅準備雜毛老道的後事。
黃毛跑去村裏,說要買一口棺材回來,我和月天還有觀裏的幾人把雜毛的屍體整理了一下,擦幹了血迹。
雜毛的頭顱似乎是被砸的裂了開來,有一道十分明顯的裂紋,但由于頭發濃密,而且都是血,看得并不太清。
話又說回來,我也是十分抵觸去看這樣血腥的畫面的。
簡單整理了一下儀容,我們便找了個白色布單子把雜毛的屍體蓋住。至于後事怎樣辦理,這個地方還有沒有什麽特殊的規矩,那就要等黃毛回來後,再問個清楚了。
我長歎一聲,走到李楓圓跟前,叫他們回房間休息,而後和月天等着黃毛回來。
我們一人拉了個椅子坐在了門前,又把剛才那個胖廚師叫了過來,我問他道:“師傅,您知不知道剛才那個大漢是從哪來的?”
“不認識,從來沒有見過,”他回答的十分的肯定。
“您是從小就在這裏生活嗎?”我問。
“嗯,”胖廚師點頭,“我就是西村的人,,土生土長,來到這個觀裏也有十來年了,胡道長爲人非常好,一點沒有架子,對待我們這些下人就好像和普通的朋友相處一樣。”
“那您知不知道這附近還有什麽村子,那裏有什麽練武之人,或者胡道長得罪過什麽人?”我接着問道。
胖廚師想了想,肥大的臉上一微微晃動着,片刻後說道:“别的不太清楚,但是幾年前,胡道長帶着觀裏的師兄弟出過一趟門,據說是去打仗,也不知道去哪裏,不知道和這件事有沒有關系,另外說到得罪人,好像還真有,我們西村與幾十裏外的有個叫做花村的一直不和,經常會有打架鬥毆的事情發生,不過并沒有出過人命。”
嗯,聽他說完,我心裏到是有了譜了,這事很有可能與花村有關系,隻是不知道胖廚師所說的,幾年前雜毛帶着師兄弟出去,是不是真的去打杖,和誰打杖,聽着話感覺怎麽像是打群架呢,按理說不應該是出家之人所爲啊,看來此事其中肯定有些蹊跷,不知道黃毛是否了解,還是等他回來再仔細的問一問。
把胖廚師打發走後,月天皺着眉頭歎了口氣道:“本以爲這個地方隻有東陰奎村不太平,不曾想居然又出了這麽一檔子事,而且鬧出了人命。本來西村一直被胡道長所保護,如今他死了,萬一再出現個樹妖之類的東西,或者再來個入侵的人,那可怎麽辦,我們不可能一直在這裏呆着,況且我們的本事也有限,有時候自身都難保,更别提保護村民了。”
聽完他的話,我也是一陣感慨,看來這個地方的事情越來越複雜了,不知道我們如果把東村的事情解決後,到時候怎麽辦,我們會不顧一切的離開這裏嗎?應該是不會的,雖然我不是什麽聖人,沒有能力解救所有危難的人,但被我們遇到了,焉能不管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