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月天十分敏捷的退了一大塊,聲息皆無。這一點,我倒沒怎麽驚訝,可是我和黃毛就悲劇了,退的時候刮的瓦片嘩啦嘩啦直響,最可氣的是,也不知道怎麽搞的,黃毛竟然刮掉了一片瓦。
咣啷一聲,一塊黑色的瓦片重重的掉到了地上,從聲音可以判斷,應該是摔了個粉碎。
與此同時,隻聽那女孩“啊”大喊一聲。
這聲音一出,我心一下子揪緊了,她不會被砸到了吧?
雖然此刻敵我不明,也不知道女孩到底是個什麽來頭,但能住在這個妖氣彌漫的村子裏,肯定不是什麽好人,或者說不是什麽好妖。
可現在我的恻隐之心又犯了,覺得在沒有完全弄清楚情況之前,還是不要傷到人家比較好,尤其是這樣一個看似十分清純的女孩。
讓我稍稍放了些心的是,聽到女孩尖叫一聲後,她接着喊道:“瓦怎麽掉了?”
一聽這話,她應該沒受什麽傷。
“長生,你在房間裏不要出來,”下面又傳來女孩的聲音。
話音剛落,忽然發現眼前白影一晃,那個女孩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跳到了房上,此刻我們三個都是趴着的姿勢,而那女孩的身形十分的快,眼睛都沒有看清,便見她的雙腿出現在了面前。
雖然知道她根本看不見我們,但這種被當做透明人,被當做鬼魂一樣的日子我還沒有習慣,下意識的便在房在翻了個跟頭,站了起來,月天和黃毛亦是如此。
這一系列動作除了月天之外,我和黃毛免不了會觸碰到房上的瓦片,瓦片嘩嘩作響,這聲音仿佛全部都敲在了我的心上一樣,恐怕會驚動對面那個美女。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怕什麽就來什麽,果不其然,那女孩見到如此的異動頓時警惕起來,大聲喊道:“是人是鬼,敢不敢現個身,偷偷摸摸的算什麽本事?”
這話說的,我差點就笑了出來,看來她此刻還是看不見我們。居然讓我們現身,我倒是想啊,可是哪有那麽容易,你以爲我們願意這樣被當做透明人嗎?
好吧,貌似黃毛是願意的,至少是胡大仙不知在他身上做了什麽法,使得他在這個村子裏不再能夠被别人看到的,可我和月天不同,我們沒有經過任何處理,本身就是這樣的啊。
女孩握緊了雙拳,手臂微微的擡起,一隻腳前伸,這種動作我很熟悉,是武術中最常用的防禦動作,看來她也是個練家子,而且通過剛才上房的那一招來判斷,這個女孩可不簡單,别看她長得那麽清純可人,與女漢子差之千裏,但還是那句話,人不可貌相。
想當初在學藝之時,曾有江湖中人提醒過我,說将來在戰場上,如果遇到樣貌奇特古怪,或者遇到女人,就要加上萬分的小心,這些人都有可能有着某種不爲人知的本領,有時讓人防不勝防。
女孩還在前面警惕的看着我們的方向,貌似想要走過來,但還是有些顧慮。
我們三人抽空對視了一眼,月天倒沒什麽,黃毛忽然笑了出來,呲着大闆牙,年輕輕的眉頭皺起了數道擡頭紋。
我心說這小子心可真夠大的,在這種關頭還能笑的出來?反正我是做不到。
不管我們發出怎樣的聲音,隻要是不動,這女孩便發現不了,換位思考一下,剛才他一定是看到房上的瓦片憑空自己動了起來,這樣的場面如果在平常人面前,可能會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但這裏是什麽地方,這裏的人本身就不是正常人,所以即便他們想不到會有我們這樣幾個隐身人存在,但他們可能也會猜到個**不離十。
就這樣,一女三男,對視了片刻,我心說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呀,看樣子這個女孩是不想放過我們了。
如果隻有她自己還好,萬一把那個黑衣人給招來,那可就麻煩了。
正在此時,月天忽然輕輕的向前走了兩步,他的動作十分的緩慢,而且似乎是使用了輕功,房上的瓦基本上沒怎麽動。但是女孩似乎還是發現了些許異常,眼睛迅速朝着月天的方向看去。
在靠近女孩兩三步之遙後,月天站定,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黃紙和一個白色的扁形瓶子,把瓶子擰開,裏面是紅色的粘稠狀物質,應該是朱砂。
他用手指蘸了蘸朱砂,刷刷點點在黃紙上寫的幾個字,也可能是畫吧,在我這個位置根本看不清。
而後又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來,用黃紙卷好,再掐訣念咒,手中的黃紙撲的一下燃了了起來,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黃紙并沒有很快燒完,而是持續了好一會才燒成了灰燼。
更讓我驚奇的是,不但紙燒沒了,而且裏面卷着的瓷瓶也不見了。我心中一動,這可能又是某種法術,媽的,真是太牛了。
正當我愣神之時,忽然發現在那女子的腳旁赫然出現了剛才被燃燒之前黃紙卷着的瓶子。
這一發現更是驚的我目瞪口呆,簡直太神奇了,原來一直聽他說什麽移形之法,說的神乎其神,坦白講,直到現在我還是沒有完全相信,世間竟然會有如此牛逼的本領?但此刻我相信了,我不知道剛才那一招算不算是移形之法,但感覺這樣的消失再出現,已經是相當了不起了。
現在的我越發的對那種神奇的道法感興趣了,如果有一天,我也能有這般本事那該有多好,到時候我也可以随意去往另一個空間,如果在這呆膩了,就換個地方,可以感受各個時空的人的生活,這種日子簡直就是神仙一樣啊。
對于這些,我還真沒抽空和月天探讨一下呢,但想來應該不會是我想象的那樣風光,估計也可能會有很多禁忌。
白衣女孩發現眼前出現的黃紙,稍稍愣了一下,但并沒有太過驚訝。
她先是朝我們的方向又看了一眼,而後撿起黃紙,拿出裏面的瓶子,看了片刻後,擰開瓶蓋用手指蘸了蘸裏面的東西,而後抹向了眼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