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怕死那是假的,沒有人不怕死,因爲遺憾太多,牽挂太多。
當我的雙手重重的撐住地面的同時,我已經感覺到了那股力量觸到了我的頭發,或許在下一刻的零點零幾幾秒,我的生命将會結束……
我閉上的眼睛,雖然死亡已經注定,但我還是沒有放棄反抗,我想要努力的甩開一隻手,滾向一邊。
俗話說,生死有命,該着井裏死,不會在河裏亡,世間萬物萬事,都是有定數的,也許這一次,并沒有到我生命的終點,奇迹還是發生了。
這一就地十八滾,在我完全絕望的情緒下,居然成功了,那個如影随形的鬼魅惡風并沒有再次跟來。
更讓我奇怪的是,在我躲避的同時,耳邊傳來了一聲無比凄慘的古怪叫聲,聲音和剛才一樣,像是個十來歲的孩子,之前對它的聲音無法判斷出情緒,但這次不同,我感覺到那是極度的痛苦,和無比的絕望。
與此同時,又是撲通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我以最快的速度從地上跳了起來,定睛一看,剛才的戰場已經發生了變化。
黃毛扶着雜毛老道蹲在遠處,也不知他傷的怎麽樣,而月天則緊握着那把破舊的鐵劍,直直的站在旁邊,他的表情無比的驚訝,仿佛看到了外星人一樣,嘴張得老大,眼睛也是快要瞪出眼眶似的。
再看不遠處的地面,好幾坨古怪的東西靜靜的呆在那裏。
那是一些被撕的亂七八糟的衣服,裏面露出有些類似人皮一樣的物質,仔細一看,似乎還有手腳等不完整的殘肢,但是沒有血迹,在那些殘肢的截面,都是黑糊糊的顔色,有點類似,類似木頭一樣的顔色。
可能是由于沒有血迹,面對這樣似乎很慘烈的畫面,我一點都沒有覺得恐怖,反而十分的好奇。
我不知道剛才那一秒鍾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通過初步判斷,也能猜出個**了。
地上的殘屍不用問,肯定是剛才那個樹妖的,至于他是如何在短短一秒鍾不到,就變成這個樣子的,那就不得而之了。
能是誰幹的?黃毛和雜毛老道?顯然這不太可能,因爲他們的位置和剛才根本沒變化,而且雜毛老道那個樣子,生死還未蔔呢,哪有能力在這麽短的時間内解決樹妖呢。
再一個是月天?如果他的表情不是那般的驚訝,我還真的會懷疑到他身上,雖然我不是沒有見識過月天的功夫,但在如今這樣的世道,我見過稀奇古怪東西也算不少了,也就是說,月天可能有着出乎意料的手段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他的表情告訴我,對于發生的這一切,他也是驚訝的,他也不明所以。
當然,這種表情是他裝出來的,也不是沒有可能性。但是想要求證,一時半會還做不到。
還有就是我了,想到這我倒吸了一口冷氣,仔細回憶着剛才的過程,我雖然有時确實有種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幻覺的感覺,但那些都是瞬間的事情,後來都卻認了,應該沒有一次是幻覺的,都是真實發生的,而且話又說回來,我真的有這個能力麽?
在場的人都排除了,那麽最有可能的就是王叔了,可是這點我更是想不通,雜毛老道在我眼裏已經是神一樣的存在了,可他的功夫與樹妖比起來,卻差了那麽多,第一次沒過兩三分鍾就被打了回來,而第二次連一招都沒能挺過去。
王叔在我看來,确實應該有着非常牛逼的本事,但怎麽想也想不到他可以這麽輕而易舉的,居然在一秒鍾都沒到的時候,把這個樹妖打的七零八落,連個完整的屍體都沒能剩下。對于此人下手之狠,暫且不說,單說這種本事,他是怎麽做到的?他的功夫得有多厲害?這實在讓我無法想象,也不太相信這是王叔所爲。
大家愣了許久,仿佛都被眼前發生的事情驚呆了,久久沒能緩過神來。
我用力眨了幾下眼睛,此刻我最關心的還是那個老雜毛有沒有事,雖然看他十分的不順眼,但如今他畢竟是爲了除妖,爲了大家的生命安全才受的傷。
我急忙跑了過去,雜毛無力的盤腿坐在地上,微閉着雙眼,雙手放在兩腿上,似乎是在運功,黃毛在旁邊扶着。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沒死,沒死就好,還有機會救回來。
我輕聲的問黃毛:“師叔怎麽樣了?”
“好像傷的很重,現在在運功。”
這時,月天也跑了過來,他也十分緊張的看着雜毛。此刻沒人再說話,雖然對于剛才發生的一切,大家都想知道原因,但如今雜毛身負重傷,誰也沒有心思談論其它。
過了好一會,雜毛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長出了口氣,非常微弱的聲音說道:“三兒啊,快,把樹妖的屍體燒了。”
見他說話了,我懸着的心終于多少放了些,應該死不了吧。
黃毛一聽,正要去找柴火,月天攔住他道:“不用,讓我來。”說罷,他走到那些碎的七零八落的殘肢前,忽然從懷中掏出幾張符咒,嘴裏念叨了幾句,便将手一甩,符咒如一道閃電般四散開來,落在那些肢體上後,忽的一下都燃了起來。
火越燒越旺,可奇怪的是并沒有燒到那些遠藤,這一點我始終是想不通,這符火雖然不是正常的火,但是選擇性的燃燒是怎麽做到的呢?
又過了好一會兒,火勢漸漸的變小,直至熄滅。
這時我忽然想到雜毛之前說過的什麽妖丹,對于那種傳說中的東西,我還是很好奇的,很想見識見識它到底長什麽樣。
我拔出背後的木劍,向那堆灰燼走了過去,想要翻翻裏面有沒有妖丹,白天雜毛把那顆樹燒了之後讓我們找,這就說明那東西應該是不怕火的。
可我還沒走兩步,身後便傳來雜毛的聲音:“清茗,别找了,妖丹不在了。”
我一聽倒吸了口冷氣,他怎麽知道妖丹不在了?難道他看清了剛才發生的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