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吃完東西,拿起了手電沿着河岸邊照來照去,不知道他又在搞什麽鬼,而我跟在後面無聊的看着他的舉動。
胡三低着頭又回到了之前那條鲛跳出來的位置,然後又順着我們來時的路照了照,他摸了摸腦袋,眼珠不住的轉着。
“你在看什麽?”我實在忍不住了問了出來。
“你剛才說的有道理,這條路經常有人走,那麽就一定有過河的方法,看這水流這麽急,坐船的可能性不大。”
“是不是我們的思路不對呢!”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大膽的假設,“你不是說過能在這裏住的人一定不簡單嗎,那有沒有可能在這裏住的根本就不是人,是什麽妖魔鬼怪呢,他們過河應該很容易吧?”
胡三聽我說完忍不住笑了出來,“也有你這麽一說,但是我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還是人,那些妖魔鬼怪再厲害也隻是小打小鬧,比如鬼吧,經常躲在某個地方出來吓吓人,聽過鬼魂索命,但那畢竟是少數,還有一些妖怪,隻會偷偷躲在山洞裏修煉,偶爾出來害害人,像上面村子裏那麽大的工程,我估計他們是做不到的。再說了,前面村子裏分明點着電燈,你有聽過鬼吹燈,但是你聽過鬼點燈嗎?”胡三一通白話,忽然他的眼睛盯着遠處的一片草叢不動了。
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遠處的枯草叢中露出了一塊石頭的一角,也沒什麽特别,不知道胡三爲什麽用那種眼神去看。
胡三擡起手電邁步就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仔細的盯着腳下。
到了近前一看,這是一塊不規則形狀的石頭,厚度大概有半米左右,大小好似磨盤一樣,但我還是沒發現有什麽特别的。
我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胡三。
“你不覺得這塊石頭放在這裏有些不對勁嗎?”
“哪裏不對勁?”我撓了撓頭,不明所以。
“你再往附近看看,還能不能找到這麽大一塊。”胡三說着,用手電在石頭周圍掃了一圈。
四下看去,還真是,目所能及之處盡是枯草,石頭也倒是有,但最大也不過拳頭大小。再回頭看看這塊如磨盤一樣的石頭,頓時覺得它在這裏顯得尤爲突兀。
“你是說這塊石頭不該出現在這裏?”我問道。
胡三點了點頭,然後笑了笑道,“下一步就交給你了。”
我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讓我把這塊石頭搬開。我看了看面前這塊磨盤一樣的石頭,估計它的重量不會少于兩三千斤,對于普通人來說,沒有二十來個人想把它搬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對于我,說是輕而易舉也不算太誇張。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握緊了拳頭,頓時身上的肌肉緊繃起來,那種真氣在體内流動的感覺又來了,那種感覺很奇妙,要說飄飄欲仙可能有點過分,但的确是很爽的。
我伸開手掌,抓住石頭邊緣向外凸起的一角,可還沒等我用力,胡三卻突然說了一聲,“等等!”
我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又怎麽了。
胡三神色嚴肅,甚至有些緊張,輕聲說道:“那個,小心點啊,這下面可能會有什麽危險的東西。”
聽他這麽一說,我頓時就緊張了起來。坦白說,我這人有時确實粗心大意,如果胡三不提醒,我還真沒想過這底下可能會有危險。現在想來,确有幾分可能,一來這塊石頭放在這裏,與周圍的環境不怎麽協調,二來自從進到亞紮村之後遇到了這麽多詭異莫名的事情,應該處處小心才是。
我沖胡三點了點頭,心裏已經做好的應付意外的準備。
我抓住石頭的一角,用力往一邊轉去,隻聽得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過後,這塊石頭被我推開了一米多遠。
與此同時,我緊盯着石頭挪開後的空間,生怕會有什麽東西跳出來給我一下子,可當那塊石頭被我整個移到了一邊,卻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我定睛一看,石頭原來的位置都是被村壓扁的枯草,并沒有什麽異常。
這時胡三舉着手電走了過來,仔細的觀察着,可能是由于上次的教訓,他并沒有踩到那裏,而是遠遠的伸出木劍撥弄了幾下。
這時我才發現那些草并不是長在地的,而是被人撒到上面的。随着胡三繼續撥開枯草,下面露出來了一張慘白的人臉,我們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胡三把手電光聚焦在了那張臉上,仔細一看,原來是個浮雕。
“媽的,吓了我一跳。”胡三嘴中咒罵着把上面的枯草全部撥開,原來被草蓋着的是一塊鐵闆,嵌在地下不知道有多深。鐵闆中間雕刻着一張人臉,是一個女人,五官頗爲精緻,栩栩如生。臉上不知用了什麽顔料染成了白色,猶如白紙一樣的白。而和臉色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她的嘴唇,是那樣鮮紅,好似用鮮血染成。她的眼睛倒是比較正常,乍一看和真人差不多,但就因爲刻畫的太逼真了,與她的臉色和嘴唇一搭配就顯得非常的妖異,感覺邪的很。
那張臉的周圍都是文字,或者是符号吧,反正我是看不懂。
胡三在一旁皺着眉頭盯了半天,緩緩說道:“我怎麽感覺這裏是震着什麽東西呢!”
“啊?”聽他這麽一說,到是吓了我一跳,“難道下面有妖怪?”
“我也說不好,我隻是感覺這上面的符号有點像是某種符文,符文和符咒一樣,都是用來對付邪物的。”
聽到這我有些緊張了起來,問道:“那要不要打開看?”
“你說呢?”
沒想到胡三卻反問起了我,說實話,我這個人好奇心非常的重,如果在我面前放着一個盒子,就算别人告訴我裏面是炸彈,我也會想辦法打開看看,不然心裏難受的很。
但此時我卻猶豫了,因爲這不僅僅涉及到我自身的安全,還有胡三呢,萬一他被我連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怎麽對得起人家。
可是此刻我腦中忽然閃現出了一個念頭,這裏有沒有可能是通往對岸的暗道呢?
胡三似乎看出了人的顧慮,沒等我回答就說道:“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們也沒别的選擇了,這裏的确可能鎮着什麽東西,但同時也可能是過河的通道!”
“哦?”我一笑,“咱倆想到一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