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擺在面前的茶碗,這是一個很精緻的白色瓷碗,上面印着藍色花鳥圖案。
我雖然沒有研究過什麽古懂,但我畢竟是從古代來的,所以一眼就看出那隻碗必是古物。這家人可夠奢侈的,拿古懂來喝水。
想起這個老人給我的感覺,爲了安全起見,這茶絕對不能喝。胡三自然不必說,隻是朱貴這個沒腦子的已經拿起了茶碗,正準備往嘴裏送呢,胡三坐在他旁邊,一把抓住了朱貴拿着茶碗的手,朱貴扭過頭來愣愣的看着他。
“說你多少次了,你的病不能喝茶的!”胡三把朱貴的手壓下去說道。
朱貴這才明白了胡三的用意,幹笑了幾聲說道:“呵,那個,不好意思,我忘了,忘了。”
我一直在偷眼觀察老頭的神色,看了剛才那一幕,他的表情一直沒有變,似乎從路上見到他時,他的表情就從來沒變過,看着他這副模樣,我腦中猛然閃過一個詞——僵屍。
當然,雖然他的表情僵硬,但應該不可能是僵屍吧。
“老人家,我們打聽一下,去陰奎山得怎麽走?”胡三擺出一副無賴的表情笑道。話說胡三不管怎麽笑,我總是覺得他像一個市井無賴的樣子。
老人聽完胡三的話,表情依舊沒有變,眼睛還是眯縫着,所以你從哪方面都看不出他的情緒變化。
“咳咳!”老人咳嗽了兩聲,端起桌上的茶碗抿了一口。
“你們去那幹嘛?”老人低低的聲音說道。每次聽他說完話我都會起一身雞皮疙瘩。他的聲音沒有任何高低起伏變化,雖低但很有穿透力。
我心說剛才不是告訴過他了嗎,我們是來考察的,怎麽這老頭忘性這麽大?
“我們是來考察的!”朱貴大聲喊到,語氣中帶着些許不耐煩。
老人一聽,突然笑了笑,奇怪的是他的臉并沒有笑容,隻是嘴裏發出了笑聲,給人的感覺并不是他在說話,而是有人給他配音。
我聽後不禁又是一哆嗦,胡三和朱貴明顯也感覺到了不正常,朱貴很不自然的幹咳了兩聲。
“你們回去吧!以後不要再來,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老人冷冷的開口。
“老人家,我們是地質隊的,是上頭派來的?”胡三說到上頭時聲音提高了一些,怕老頭聽不清。
這回老人沒說話,一個勁的小口抿着茶水。
半響,老人才喃喃的說道:“作死啊作死。”說完老頭起身走出了房門,剛出門,外面的那條大狼狗就讨好的搖着尾巴迎了上去,一個勁的圍着老人轉圈。
我們三個都愣在了那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老頭什麽話也沒說,就把我們晾在這,他這是什麽意思?
我正在胡思亂想,忽然感覺腦子嗡的一下,瞬間天旋地轉,渾身無力,立馬就癱在了椅子上。此刻眼皮沉的很,再也沒有力氣睜大眼睛。透過模糊的眼睫毛縫隙,我看到胡三和朱貴二人已經口吐白沫不省人事,我終于明白了,這是着了人家的道了。
唉,我們真是夠沒用的,小心小心再小心,謹慎謹慎再謹慎可還是落得這個下場。
我雖然大腦迷迷糊糊,身上也沒有一絲力氣,但卻沒用像胡三和朱貴那樣完全失去意識。
這時我模模糊糊的看到那個老頭又回到了房間,而且身後還跟着幾個身着奇怪服飾的大漢。
老人嘴裏發出了一些聽不懂的聲音,似是某種方言。看得出,那幾個大漢對老人畢恭畢敬,老人說完,他們便在我們身上翻找起來。我身上什麽都沒帶,東西都在背包裏呢,他們沒翻到東西,便拿出繩子,開始捆綁我們。
我盡量的僞裝自己,絕不能讓他們看出來我還是清醒的,好趁他們不備掙脫繩子打他個出其不意。
我試着運了運身上的真氣,可是毫無反應。他們這是用的什麽招數,蒙汗藥?不可能和,我們即沒吃也沒喝怎麽會中招?迷魂香?如果是迷魂香那老頭怎麽沒事?最主要的是這大廳的門窗都是敞開的,這種環境下迷魂香根本是起不了作用的,真是奇怪了。
此時我們三人已被五花大綁。當然,如果能恢複自由活動,這繩子對我來說毫無作用。
迷迷糊糊間,我被擡了起來,此時我眼睛已看不清事物了,隻是腦子還有意識,耳朵還能聽到聲音。
顫顫悠悠的被擡着走了幾分鍾,然後聽到吱呀一聲開門的動靜,我就被扔到了地上。
這時耳邊又傳來老人晦澀難懂的聲音,然後是那幾人大漢應和了一聲。沒過多久,我忽然聞到一股奇香,轉而腦子就慢慢的有些清醒了。我微微的眯縫着眼睛,眼前還是那位老人正坐在一把太師椅上,他身後站着四個大漢,個個黝黑的皮膚,一臉的橫肉。
“别裝了,我已經給你們用過了解藥。”老人的聲音悠悠的傳來。
我睜開了眼睛,轉頭看向胡三和朱貴。可他們還沒醒過來,看樣子不像是裝的
老人給身後的大漢使了一個眼色,大漢便走到胡三和朱貴二人近前,拿出一個白色瓶子扭開了蓋,頓時又是一股奇香傳來。
很奇怪,這種味道聞着雖然香,但給人的感覺并不舒服,反而有些想吐的。
不多會,胡三和朱貴也相繼醒了過來,呆呆左右張望着。
“說,你們到底是幹什麽來的?”老人開口呵道,雖然聲音很低,卻有着無盡的威嚴。
“老大爺,我們真是地質隊的。”朱貴哭喪着臉答道。
“呵呵呵!”一陣陰陽怪氣的笑聲傳來,接着老人一扭頭往旁邊指了指。
我一看旁邊是我們帶來的背包,此時已經被他們翻的亂七八糟,好多東西都翻了出來。
“你們證件呢,怎麽證明你們是地質隊的?”老人問道。
“證件?丢了!”朱貴還在狡辯。
可此時的狡辯已經沒什麽用了,都怪當時沒想周全,早知道印個假證好了。
我和胡三都沒有答話,靜觀其變。我稍稍運了運氣,發現身上已經恢複了些力氣,這就好辦了,等過一會全部體力恢複我還怕你們?
“呵呵呵!”老人一陣刺耳的獰笑,依舊是表情不變,嘴不動,我嚴重懷疑他可能是個面癱。
笑完之後老人從椅子上起身走到我面前蹲了下來,目不轉睛的盯着我,我這時才發現臉上的口罩不知何時被他們摘去了。
“小夥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鬼族人,是也不是?”老人用那雙眯成一條縫的眼睛盯着我問道。
鬼族?從來沒聽過這個民族。我忽然想到了傳說中的鬼國,難道這鬼族和鬼國有什麽關系。但顯然,他是猜錯了,我是清朝人,哪是什麽鬼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