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東西我要還給你!”小蓮說着從桌下拿出了一個非常小的女式背包,拉開拉鎖從裏面翻出個用紅色綢子包着的東西遞了過來。
我奇怪的看着那件東西,是一個長方形物體,很厚,能是什麽呢?難道是她送給我的定情信物?
“它本應該是屬于你們的,現在物歸原主,我替我媽向你和你師父道個謙,對不起!”
她這麽一說,我已經猜到這是什麽了。我輕輕的翻開紅綢子,果然,裏面包的是一本書,發了黃的封皮上赫然寫着四個大字《道懸一念》。這就是師父口中所說的那本仙書?據師父說如若參透此書便可得道成仙,我對成不成仙的到不是很在乎,其實也不是不在乎,隻是覺得仙這個境界離我們凡人太過遙遠。但是師父也在信中也說過,此書中有使我變成正常人的方法,這一點很重要,我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上大街還要蒙面,那種被周圍人用異樣的眼神看着的感覺實在是不好。
此刻,我心情頗爲激動,征征的看着這本書,說不出話來。
“我要走了!”小蓮突然冷冷的說出這麽一句。
我心頓時沉了下去,“你去哪裏?”我焦急的問道。
“對不起,我不能說。再見!”說着她背起背包,起身走出了門,我急忙跟了出去喊了一聲“等下!”
她回過頭來看着我。
“你真的每周六都會來這裏嗎?”我這樣問并不是不相信她的話,可能僅僅是想和她多說一句話,再多看她一眼吧。
她微笑着點了點頭。然後迅速跑向院牆,飛身跳出了牆外。
我望着她的背影,伫立了許久,我發現我真的已經喜歡上了她,這種感覺似乎是從第一眼看到她就開始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可是她卻顯得那麽神秘,還有個不知道是人還是妖怪的媽媽。唉,我心中長歎,她要是個普通女孩該多好!
剛才我發現在她的言語表情中,透着一股淡淡的憂傷,讓人不由得生出憐惜之感。唉,她到底有什麽秘密呢?
我收好書,吹滅了蠟燭,關上房門便原路返回向玄青道人家中走去,此時天還沒亮,如鈎的殘月高挂于天邊,灑下淡淡的月光。我緩步走在楊樹林中,并沒有太着急回去,一陣清風徐徐吹來,使我清醒了許多。回想起剛才的事情,如夢如幻,要不是我手中還拿着小蓮送我的書,我還真的會懷疑剛才隻是一場夢而已。
等來到玄青道人家門前,天已經有些蒙蒙亮了,估計此時的時間大概四五點左右吧。這時,突然一陣狂躁的犬吠聲響起,吓了我一跳,是玄青道人家養的狗,黑子。
我這才發現有些不對勁了,半夜小蓮敲門的時候狗爲什麽不叫?好吧,小蓮是這家的人,狗看到她不叫可以理解,那我出門黑子爲什麽也沒有反應?這又作何解釋?難道狗睡的太死了,有人出去它也沒聽見?不可能啊!真是奇怪了。
這時房間内傳來的玄青道人的呵斥聲:“黑子!”接着就見他走了出來看到我愣了愣,“是青茗啊,怎麽起這麽早?”
我緊張的笑了笑說道:“我習慣了,每天都很早起來鍛煉鍛煉。”
玄青道人點點頭:“好啊,年輕人勤快!”
我要不要現在就把書信給他呢,我想了想還是一會再說吧,不知怎麽的,我有些緊張。
我回到房内,隻見胡三抱着個被子還在呼呼的打着呼噜,口水都流了出來。
“三兒,起來了!”我一邊推他一邊喊。
“嗯?”胡三晃了晃腦袋猛的睜開眼坐了起來。他眯縫着眼睛不耐煩的說道:“幹嘛呀,大半夜的!”
“拜托,太陽都出來了,還大半夜呢!”
胡三咣當一下又倒在了炕上,拉起被子蒙住了頭。
唉,也難爲他了,這兩天肯定累壞了。我沒再去理會胡三而是坐在了炕上想事情。
昨天那個影子到底是什麽呢,房間裏除了小蓮沒有别人啊,而那個影子絕對不可能是小蓮。我想起了那間房的床是木制的,并不是炕,這說明床底下可以藏東西,莫非那個怪物藏在床底下?想到這我不禁哆嗦了一下。
再有就是小蓮爲什麽要把這本書還給我?按理說她媽也就是那個老道姑是不會同意的,那麽問題又來了,如果那個影子的主人就是老道姑,而她藏在床底下的話就說明我和小蓮的對話都被她聽去了,難道是她準許小蓮這麽做的?
想了半天,想的頭都大了,索性不想了,希望以後小蓮能親口告訴我實情。
我閉上眼睛靠着牆打起了盹兒,沒想到還做了個夢,而且夢見了小蓮。夢中我還是被小蓮敲門驚醒還是被她引到了天青觀,和昨晚發生的事情一樣。我看到了那個奇怪的影子,而後走到那間房門前,小蓮還是站在門裏,還是把手伸同腦後,但是當她把黑巾摘下時我卻傻眼了,我被眼前的一幕吓的氣都喘不上來。我看到了一個蚰蜒頭,頭上一對株紅的雙眼在燭光下閃着紅光,兩條長須從頭上彎了下來,晃來晃去,而那即恐怖又惡心的口器一張一合,呼呼的向外冒着白煙,同時還發出了奇怪的笑聲,很像那天晚上和老道姑打鬥時她發出的聲音。
我被吓的“啊”的喊了一聲,醒了過來,用力的喘着粗氣。
“喂!神經病啊!”胡三從褲子裏露出了腦袋。
我沒理他,依舊大口的喘着粗氣,這個夢太可怕了,可怕的不是因爲我看到了妖怪,而是因爲小蓮變成的妖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小蓮怎麽會變成妖怪呢,不會的,不會的。
胡三看出我的表情不對勁忙問道:“怎麽了你,中邪了?”
我沖他擺了擺手,“沒事,沒事,隻是做了個惡夢!”小蓮說了不能把昨晚的事情告訴别人,我必需守口如瓶。
這時玄青道人走了進來叫我們吃早飯,胡三噌的一下跳了起來,迅速穿好了衣服。
我們走進餐廳,桌上已經擺滿了飯菜。
每次别人吃飯時我就顯得特别尴尬,他們都在那有吃有喝的,而我隻有看着的份,最可氣的是我還能聞到飯香,可就是吃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