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離婚談何容易,因爲此事兩口子大吵了一架。任氏得知是胡大仙出的主意後,便找到了他家中,痛罵了他一頓,胡大仙愣是沒敢還嘴。從那以後胡大仙和張玄雖有書信來往,但他再也沒敢瞪張玄的家門。
而張玄最終還是和任氏離了婚,離婚時任氏卻要求兩個女兒都歸自己,張玄自然不能答應,後來就鬧到了法院,可是鬼使神差法院居然真的把兩個女兒都叛給了任氏。判決書上說張玄收入低微,沒有能力給女兒好的生活,而任氏工作穩定收入可觀,固此法院把兩個女兒叛給了任氏。
張玄心裏明白,任氏娘家有些錢,可能是她們在背後使了勁。
至于财産他們并沒有分歧,任氏并不貪财,沒要房子,也沒要錢,就這樣帶着兩個女兒回了娘家。
看到女兒離自己而去,張玄百爪撓心,傷心欲絕,好長一陣子都沒緩過來。
張玄原來是天青山景區的護林人員,這幾間土房也是景區給他建造的。自從離婚之後,張玄每天都是悶悶不樂,整日呆在家中以酒消愁,過了一段時間感覺心灰意冷就去了天青觀出家當了道士。
當時的天青觀是一個荒廢多年的破道觀,他和景區管理人員申請住到道觀裏做道士,景區方同意,但是要求張玄不能影響護林工作。
有了信仰之後,張玄的心情好了許多,他給自己取了一個道号,爲玄青道人。閑暇之時他就拿出胡大仙所增之書,潛心修習。
此書名爲《道懸一念》,内容晦澀難懂,全是古文甚至好多字都不認識,看了一段時間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張玄把自己離婚出家的事情寫了封書信告訴了胡大仙,胡大仙回信安慰了幾句。但自從那以後胡大仙就再也沒來過信,張玄給他寄信也沒有回複。還曾登門去找胡大仙,可不曾想他卻搬了家,白跑了一趟。
張玄想了許久也沒能想通,爲何胡大仙搬家也不告訴自己一聲呢?難道任氏前去罵他他還在記仇?又一想也不可能,胡大仙并非那種小肚雞腸之人,可是他爲何躲着自己呢?
雖然與故人失去聯系,但此時的張玄已把很多事情看的很開,能不計較,便不去計較。
可是平靜的日子沒過多久,這一天,前妻任氏突然來到天青觀。此時的她卻變了一個人似的,最明顯的是長相,變得不男不女,但他們畢竟夫妻多年,從細節上還是認出了任氏。
任低見到張玄後便要求他離開天青觀,問爲什麽她也不說,而且威脅到如果不離開,她就會不客氣。
張玄感到莫名其妙,自然是不會走,可不曾想此時的任氏已不同往日,見張玄不走,二話不說就大打出手。張玄發現任氏變得力大無窮,自己跟本不是她的對手,沒一會就被打的遍體鱗傷,無奈隻好離開了天青觀,而臨走時,任氏還搶走了那本《道懸一念》,玄青拼命護書,可怎奈自己打她不過。最終還是被搶了去。
張玄回到家中,感覺自己對不起好朋友,整日自責不已,想通知他卻不知胡大仙在哪裏。最讓他感到痛心的是,昔日的恩愛夫妻如今卻反目成仇,同時他也是疑惑不解,任氏爲什麽變成這樣?
張玄也曾去任氏娘家想問明緣由,順便也打聽一下女兒的情況,因爲任氏此時變成那樣,他實在是有些擔心女兒的安危,可沒想到任氏娘家人緊閉大門,連門都不讓進。
一連串的打擊使張玄蒼老了許多,過了一段時間後終于有了一件讓他欣慰的事,就是小女兒張雲來看自己了。此時的女兒已經長到了十一歲,幾年不見差點就認不出來了。
而女兒看到自己這身打扮也是一愣,但也沒問什麽。
女兒張雲說“媽媽帶着大姐走了,說去南方打工,讓我留下來照顧姥姥姥爺,我想來看你可是姥姥不讓,這次我是偷着來的。”
聽完女兒的叙述,張玄抱着她哭了好一會。冷靜之後,覺得有些奇怪,任氏明明去了天青觀,爲什麽騙她父母說去南方打工了呢?而如今她變成那種奇怪的模樣,而且上次在天青觀還沒見到大女兒,心中隐隐的擔心了起來。由于任氏此時的狀态,張玄并沒有告訴女兒她媽媽就在天青觀。
送走女兒後,張玄又冒着被打的風險去天青觀找任氏。快到時,他遠遠的看到一個女孩正站在道觀門前,等走近了一看,正是自己的大女兒張蓮,張蓮見到父親忙跑過來把父親拉到了一邊。
父女相見又是痛哭一場,張玄問起她們娘兒倆最近的經曆,張蓮徐徐道來——
“前段時間,媽媽不知道怎麽了,突然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脾氣秉性變化特别大,而且慢慢的連長相都變了,我以爲她得了什麽奇怪的病,讓她去醫院看看,可是怎麽勸也沒用,她就是不去。
後來有一天她拉着我來到這座道觀裏,她說以後我們就住在這裏了,還讓我哪也不許去,我說我還要上學,但怎麽說她也不讓我出門。
就在這兩天,媽媽的病似乎是好了些,說話什麽的都正常了許多,也允許我去上學了,但是不許我回姥姥家,也不許我去看你。我剛才就是要出去買東西,正好趁這個機會想去看看你,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了。”
張玄看到女兒平安無事後心裏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自那以後,兩個女兒也都經常來看自己,就這樣,漸漸的女兒都長大了,現在都已經有了各自的工作。
聽完玄青道人的講述後,我可着實的大吃了一驚,原來剛才那個女子不是小蓮,而是她的雙胞胎妹妹張雲,而那個老道姑就是小蓮的媽媽任氏!這簡直太出乎意料了。此刻我心中非常的失落,本以爲剛才那個女子就是小蓮,還挺興奮的,如今得知她是小蓮的妹妹,就算她們倆長的一模一樣,當我知道她不是小蓮之後,那種興奮感頓時消失。
玄青說的信息量有些大,我一時半兒還沒能消化,腦子有些混亂。據他這麽說的話,那任氏以前長的不是這個樣子,可能得了某種怪病才變得男不男女不女的,而且自從得了這種病之後脾氣秉性也變得怪異無比,這是什麽病?從來也沒聽說過。
“師叔,那小蓮最近有沒有回來過?”我一時沖動問了這樣一個問題,問完我就後悔了,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把老道姑的事情告訴她,可我這麽一問,他肯定起疑心了。
果然,玄青道人臉色一變,疑惑的看着我:“小蓮?聽你的口氣你認識我大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