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回頭看了看那面牆,原本是鮮豔的壁畫,而此刻卻變成了水泥牆壁。我忽然有種分不清現實與幻覺的感覺,不自覺得又回頭看了看胡三,好像怕他和剛才的壁畫一樣突然消失似的。
“怎麽了?”胡三沖着我喊到,聲音比剛才大了許多。
“啊,沒事沒事!”我舉起手電照向棺内,胡三的木劍确實在裏面。
等我把木劍還給他時,他已經站了起來,看來他的狀态已經好多了。
“你不是說憑你的修爲,魂魄離體會重病而死嗎?怎麽都站起來了?”我開玩笑道。
“靠,你盼着我死不成?”
我嘿嘿一笑:“哪能呢,我是關心你嘛。”
“行了,别扯沒用的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你那個情人好像也沒在這?”胡三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準備要走。
我想了想,這裏該找的地方也都找了,也沒有那個黑影的線索,難不成她沒到這來?那個老怪物的秘密也沒能解開,看來隻能等到日後抓到她再問個究竟了。
有了剛才的教訓後,回去的路上我們倍加小心,我和胡三并排而行,寸步不離。等走出那房間後,胡三長出了一口氣:“這次元氣大傷,回去以後得好好補補了。”
“行啊,回頭給你買點什麽腎寶什麽的。”腎寶這個東西是我從師父家電視裏看到的,我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的,反正電視裏面說他好我也好,應該是個好東西。
“唉?你怎麽變得這麽沒正形?我是傷元氣又不是傷腎!”
扯了兩句閑話我們已經來到了外面那口裝有妖怪骨骸的棺材前。此刻,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總是覺得那棺材有些不對勁!
“手電給我,”我從胡三手中拿過手電,湊到了棺材前。
“你愛上那個妖怪了不成,還看它幹嘛?”胡三在身後喊着。
我沒理他,舉起手電向棺内照去,等看到棺材内的場景我頓時愣住了,呆呆的看着裏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麽了?”胡三發現不對勁,也湊了過來,低頭看去,隻見胡三臉色刷的一下瞬間變白:“妖,妖怪哪去了?”
此時棺材内空空如也,剛才來時明明看到裏面有一具人頭蚰身的妖怪骨骸。
我就說一直感覺這個棺材有問題,果然有古怪。
“難道他成精了,自己跑了?”
胡三陰沉着臉沒理我,“嗯?”他恩了一聲,臉上顯出疑惑的表情,左腳動了動,然後蹲下身去,似乎是在撿什麽東西。
“照這裏,照這裏!”
胡三沖我揚了揚手,手電光非常暗淡,隻見在胡三的腳邊有一個白色不規則形狀的物體。
“是骨頭!”胡三沉着聲音說道“它還真的出來了!”
“不愧是妖怪啊,都變成骷髅了還能跑出來!”
“得了吧,那不可能!”胡三小心的撿起骨頭看了看:“我懷疑是有人進來過把它偷走了。”
“啊?一個骨頭架子偷它幹什麽?”我還是想不通這一身破骨頭能有什麽用處。
胡三沉默了一會才道:“骨骸應該是被那個老怪物偷走了,或許是爲了修煉某種妖術。”
胡三給我講了一個有關修煉妖術邪法的傳說。
相傳在明朝末年,江湖中出現了一位不死人,據說他已經活了近二百歲。有很多人慕名而來,讨教長生之法,可來人如果和她正常聊天她還與常人無異,但一提及長生之事,那老人便會閉口不言,有時甚至惡言相對,出口罵人,猶如瘋子一樣。
總之,那個人脾氣秉性極爲怪異,她無兒無女,生活在一處已荒廢多年的破廟中。
有一天,一位雲遊四方的道人聽聞此事,頗感新奇。長生一直是所有修道之人所追求目标,但卻很少有人能做到。得知有人已活了近二百歲,這位道人興緻勃勃的前去拜訪,可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麽事,那道人便死于廟中。
此事驚動官府,差人前去捉拿兇手時卻發現那老人已不知去向,而在那破廟的中發現了一個地洞,洞中盡是森森白骨。最不可思議的是,那些白骨中不全是人骨,還有一些動物和人的骨骼連到一起的。
後來此事越傳越邪,有說那老人就是妖怪所變,吃人肉喝人血,洞中白骨都是她所吃剩的人骨,而那似人又似動物的奇怪骨骼則是她産下的小妖怪,也被她殘忍殺害,并食之血肉。
還有一種說法就是那洞中白骨确有妖怪之骨,而那老人則是利用妖怪之骨骸來修煉長生之法。
“那這麽說,那個老怪物有可能就是利用妖怪的骨骸來修煉妖術邪法,以得長生?”
胡三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
我心中暗想,如果是這樣,那小蓮是怎麽回事,她會不會也在煉什麽邪法?看她那種清純的樣子我怎麽也和長的奇形怪狀的老怪物聯系不起來。
“想什麽呢?”胡三看我發呆,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先回去再說吧。”
“我們去哪?”
胡三愣了愣,撓了撓頭:“去找天青觀啊!”
“我們東西還在老道姑那裏呢?不要啦?”
胡三眉頭緊皺,“算了,不要了,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
“你是怕碰見那個老道姑吧?”
胡三反問我:“你是想找你那小情人吧!”
“别說沒用的,你去不去,我反正去。”說實話,找小蓮也是一方面,關鍵問題是我還沒弄清楚老道姑和那老怪物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胡三猥瑣的一笑:“好好好,聽你的。”
他理了理身上亂七八糟的衣服,然後活動了一下四肢。
“别磨蹭了,快走啊!”我催促道。
“等等。”胡三又扭動了半天:“唉,我才發現身上一點都不疼了。”說着他把褲腿向上撩起,小心的解開纏在腿上的白布說道:“手電,手電。”
我把手電照過去,隻見胡三的腿上有很多已經凝固了的血痂。他伸手摸了摸,嘴中喃喃道“好的這麽快!”
随即,他又把身上其它部位包紮的布條都解了下來,發現傷口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見此情景,我也看了下被蚰蜒咬過的傷口,之前沒敢看,此時一瞧,也和他的一樣,傷口并沒有我想象中的恐怖,看來這還真是那個老道姑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