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猶豫要不要下去看看,胡三卻也爬到了牆頭,壓低聲音問道:“人呢?”
“不知道,我上來她就不見了,哎?你看那裏!”我忽然看到遠處有星星點點的光亮一閃一閃的。那并不是樓宇的燈光,因爲很明顯,那光亮是在景區裏。
“什麽東西”胡三喃喃道。
“我去看看,你别跟着了,你傷的那麽重。”
胡三白了我一眼“别老說我傷重啊重的,我這不還能走嗎,一起去!”
我拗不過他,隻好同意,看看山崖下也沒有在天青山上看到的那種灌木,應該不會再出現蚰蜒了吧。
可是眼前這個懸崖怎麽下去呢,我自然是沒問題,别說十幾米,就是再高點我也可以跳下去。當然,這個對胡三來說也不在話下,可是如今胡三的傷勢過重,肯定不能跳。正在我思索之時,卻見胡三縱身一躍,輕漂漂的跳到了崖底,向我招着手。
哇靠,這小子真不簡單,我有些懷疑他哼哼唧唧的喊痛是不是裝的了。我随即也跳到了崖底。再一看,這裏果然有條小河,隻是邊上長滿了草,所以在上面沒看清。
我們走向光亮處,誰都沒有說話,一邊走一邊警惕的看向左右。這裏雖然沒有樹林,但也不能完全排除會出現蚰蜒的可能,或者有别的不明攻擊性生物。在這種鬼地方絕對不能放松警惕。
等走近了我們發現原來發出光亮的是一座宅院。奇怪的是這所宅院很小,說小并不是說房間或者院落小,而是特别矮,房子院牆都特别的矮,看起來給人一種是動物圈舍的感覺。看這個樣子人如果想進房間隻有貓着腰才可以。
我們雖然在外面,但也不敢直起身子,生怕裏面的人發現。事實上我們此時還不能确定裏面有沒有人,但是以防萬一,還是小心一點爲好。
等到了牆跟前我貼着牆壁想聽聽裏面有沒有聲音,但是我什麽都沒聽到,可胡三卻在那張大了嘴。我心說難道這小子聽到什麽動靜了,他向來耳音要比我好很多。
我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問道:“有什麽情況?”
“蚰蜒,蚰蜒的聲音。”在月光下,胡三的臉色刷白,聲音都有些顫抖。
聽他這麽一說,難道這裏是蚰蜒的老家?我慢慢的伸起腰身,小心翼翼的把頭擡上去,向院裏一看,眼前詭異的一墓差點把我吓的叫了出來。
隻見院中有四間迷你房子,差不多是普通房間的一半高低,房檐下點着四盞燈籠,我們之前看到的光亮應該就是燈籠發出來的。看那房子的樣式有點像農村土房,房頂是黑色的瓦,而牆壁則是用泥糊的。窗戶和門都是黑布隆冬,裏面沒有光亮。
再看院中有四口鍋一樣的東西,我也不能确定那是什麽,裏面還冒着熱氣,不知道是不是在燒水。最讓我感到恐怖的是,那冒着熱氣的鍋裏不斷的爬出無數條小蚰蜒,這些和普通的大小一樣。它們爬出鍋之後啪嗒一下掉到地上,然後四處亂爬。
隻見院中無數隻小蚰蜒爬來爬去,但是它們都離院牆遠遠的,可能有什麽東西使它們忌諱不敢靠近。
而此時我看到那房子中間的門口出現了兩點紅光,紅光緩緩飄出,我這才看清它長在一個人的身上,紅光是她的眼睛發出的!
我一看到這個人,頭皮頓時有些發麻,身子開始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起來。因爲這場面實在是太詭異了,當初我躺在棺材裏裏都沒這麽害怕過。
隻見那個人佝偻着身體,像是一個羅鍋而且非常嚴重,看那個樣子身體如果伸直了還能高出一半。她的臉非常的黑,黑的幾乎看不清五觀,而那雙眼睛卻泛着紅光。她穿的衣服是一件長袍,袍子非常的大,幾乎一半都托到了地上。
他就這樣一步一步的向前挪着,速度慢的難以想象,邁一步差不多都要等幾十秒,而她的雙手程爪狀緩緩的在身前揮舞着。
她好像并沒有看到我,因爲她的頭始終是徽低着,一直沒有擡起來。我看的大氣也不敢喘。而此時胡三也已經露出了頭盯着那個詭異的人,他的表情更是誇張,嘴張的老大,眼睛瞪的猶如燈炮一般。
再看那個人緩緩走到一口鍋前,不知從哪找出了一把大叉子,她把叉子伸進鍋中,不斷的攪動,當然,動作也是出奇的慢。同時還發出類似咳嗦一樣的聲音,爲什麽說類似呢,因爲那确實是咳嗦聲,但是怎麽聽怎麽不像是人類的咳嗦聲。這聲音聽的我全身老起了雞皮疙瘩。
這時院中的無數隻蚰蜒紛紛都向那個怪人方向爬去,最後都聚集在她的腳下,争先恐後的爬到了她的袍子上,密密麻麻,不知疊了多少層。轉眼間他托在地上的袍子都被那些蚰蜒所覆蓋。但那個怪人卻毫不在意,依舊在那裏攪動着叉子。
看到這裏我有些看懂了,貌似這些蚰蜒都是她養的,那鍋裏可能就是孵化這些蚰蜒的地方。此時我又想到了天青山山上那些攻擊我們的家夥,再看到眼前這個人,我頓時氣上心頭,莫非山上那次遭遇都是她指使的?就算不是她指使也和她有脫不開的關系。想到這我就想翻身進院,除掉那個怪人,以洩我心頭之憤。
胡三發現了我的舉動,他蹲下去拉了拉我的衣服。
“怎麽了?”我把聲音壓到了最低。
“你沒發現那個人有問題嗎?”
我心說這不是費話嗎,一個人長成這樣,雙眼冒紅光,而且一大堆蚰蜒圍着她能沒問題嗎。
我看着他沒說話。
“我的意思是說,你有沒有覺得她很眼熟?”
眼熟?他這麽一說我倒是愣了:“我看她倒不怎麽眼熟,但是她的袍子很像那個老道姑穿的道袍。”
“對了,就是這點,我懷疑她和那個老道姑有關系!”
我心裏咯噔一下,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呆在那個道觀裏豈不是很危險,可是又想到小蓮,不知道爲什麽,我對她有着十分的信任感。既然她是老道姑的徒弟,那老道姑應該也不會壞到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