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片刻,殷天正與韋一笑稍稍恢複之後,林易帶着兩人,趕回密室與楊逍等人會和。
密室内,謝遜獨自坐在角落沉默不言,楊逍、五散人等明教高層還在盤膝療傷,地上有一具渾身焦黑不成人樣的屍體,不出意外,應該是被謝遜蹂躏死的成昆。
大仇得報,謝遜心裏說不上高興,反而有種淡淡的失落,他再次體驗到初入江湖時的迷茫。
而殷天正與楊逍等人會和後,得知一切後,楊逍等人強撐着身體,站起來,朝林易與張無忌一拜。
“林兄弟,無忌,明教大難,你們兩人力挽狂瀾,恩同再造,請受明教一拜!”
“楊左使不用客氣!”林易連忙扶起楊逍:“剛才我們在來的路上,發現一間密室,裏面好像有一封陽教主留下的遺書。”
“遺書!”
聽到‘遺書’這兩個字,明教高層心思又活絡起來,陽頂天失蹤之前,沒确定下一任教主人選,導緻多年來明教四分五裂,難道這次有結果了?
衆人進入密室内,從陽頂天骷髅前拿起一張牛皮紙,上面正是陽頂天遺言。
“鄙人陽頂天明教三十三代教主,潛心修練乾坤大挪移神功,然遭奸賊成昆襲擾,走火入魔,無力回天,然明教不可一日無主,本教主遺言:令謝遜暫攝副教主之職,今鞑子占我中土,明教誓與周旋到底,光明左右使、五散人、五行旗使謹遵,無論何人尋回聖火令,爲明教三十四代教主,不服者殺無赦!”
讀完陽頂天遺書,明教高層才知道陽頂天早在三十年前身亡,眼前這具骷髅竟是陽頂天本人,所有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三十年前,楊教主莫名失蹤,原來是遭成昆這個奸賊暗算,明教自陽教主失蹤後,四分五裂,人心不齊,楊逍也加入争權奪利之中,險些讓聖教覆滅,實乃楊逍之罪過。”楊逍歎道。
五散人、五行旗使沉默不言,顯然都在反思。
“不過……”楊逍将遺書放回遠處,“既然陽教主有遺命,讓謝獅王暫攝副教主之職,我等自當遵從,光明左使楊曉拜見副教主!”
楊逍突然朝謝遜單膝跪下。
“五散人、周癫、布袋和尚、五行旗使拜見副教主!”剩餘的明教高層随之單膝朝謝遜跪下。
謝遜搖搖頭,又擺擺手:“不可。”
“謝某沒有資格擔當教主,多年來,謝某被仇恨蒙蔽雙眼,喪失心智,置聖教興亡不顧,是聖教的罪人。”
“這……”明教高層又陷入爲難之中,倘若有陽教主遺命,讓謝遜擔當副教主,他們自然服氣,可如果謝遜不肯擔任,要從他們中間選一人擔當教主之職,無論誰擔當,其餘的人都不會服氣。
難道明教依舊無法終結四分五裂的局面?
明教高層各懷心思的看了看周圍的人,既不想明教四分五裂,又不甘讓身邊的人成爲教主。
楊逍心思一轉,看了看林易與張無忌,暗道:“看來,想從明教中選一人擔當教主是不可能,不如讓一個新面孔擔任教主?”
“這兩人武功高強,又在明教危難之時力挽狂瀾,對明教有大恩,資格是夠了,若選擇他們,五散人、布袋和尚等人應該會服氣,何不從他們之中選一人擔當教主?”
特别是張無忌,身懷九陽神功,内力深厚,義父是金毛獅王謝遜,外公又是明教法王殷天正,一出生就是半個明教之人,如果選擇張無忌,分裂出去的天鷹教也會回歸明教。
可以說,在林易與張無忌兩人之間,楊逍最滿意的人選是張無忌。
“何不讓無忌擔任明教三十四代教主?”楊逍将心中想法說了出來。
“不行!”謝遜連忙将擋在身後:“無忌年齡太小,不适合擔任教主。”
對于張無忌的性格,謝遜是一清二楚,優柔寡斷,實在不适合做一個殺伐果斷的一教之主,讓張無忌做教主,稍不注意,結局非常凄慘。
張無忌也拒絕道:“無忌是武當的人,沒有經過太師父同意,不能加入别的門派。”
“對,無忌不能做教主,總之你們随便選一個人也好,讓林小子當教主也好,就是不能選無忌。”
謝遜眼睛瞎了,心裏可明亮得很,他比楊逍看得跟清楚,除了林易,明教之中,無論誰做教主,都不合适。
見謝遜提到自己,林易心裏一陣激動,三條任務他都完成了,最後一條推翻元朝的任務,必須借助明教力量,他當然想當上明教教主,隻是這個時候不宜表露任何情緒,擺出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
楊逍見謝遜一臉固執,心中歎了歎,打算附和謝遜的提議。
“他不是明教的人,怎麽能做教主?”韋一笑此時突然在一旁小聲嘀咕道。
經韋一笑提醒,明教高層恍然大悟,走到一旁竊竊私語的商量起來。
大約商量了一個時辰,明教派出楊逍找到林易,請林易擔任明教第三十四代教主,林易自是一口應允。
不過在林易擔任教主之前,楊逍有兩個條件,一是要林易加入明教,而是收張無忌爲關門弟子,林易死後,教主之位必須傳給張無忌。
讓林易加入明教,是爲了給林易正名,收張無忌爲關門弟子,防止明教落入旁人之手,反正在明教高層心中,教主之位傳過去傳過來,最後還是落在自己人手中。
這兩個條件,林易并不覺得過分,自然一口答允。
随後,明教高層開始爲林易舉行一個短暫的入教儀式,入教儀式完成後,又是一場明教曆史上最低調、短暫的教主登位大典。
徹底登上教主寶座之後,林易發布了當上明教教主以來的第一條命令,讓教衆收拾好殘局,全部躲入密道,修養傷勢,防止六大派去而複返。
一個月後,待教衆身上傷勢痊愈之後,衆人才出了密道,一個月的不設防,光明頂竟然遭人搬空了!
空蕩蕩的大典内,林易召集齊教衆,召開了自當上明教教主以來,第一次大會。
“楊左使,這是怎麽回事?”坐在教主寶座上,林易指了指周圍空蕩蕩的一切。
“啓禀教主,六大派退走之後,巨鲸幫、海沙派一些小幫派,趁機返回光明頂,搬空了一切。”
楊逍苦笑兩下,想不到,這些平時不起眼的小幫派比六大派還兇殘,竟然如蝗蟲一樣搬空光明頂,連一張紙都沒留下。
林易心中的感受與楊曉差不了多少,他說道:“算了,楊左使,錢财可以去而複得,隻要人沒事就好,林某初任教主,教内的事務還不太清楚,有勞楊左使介紹一二。”
“是,教主!”
“明教自波斯傳入中土,以推翻蒙元朝廷殘暴統治光複漢人江山爲己任,教徒散布天下,多達數百萬,各地分壇五十餘座,領導漢人接連起義,反抗蒙古人的統治,天下烽煙四起,大勢明朗,實乃聖教新氣象。”
“可戰義軍有多少人?”林易問道。
“精銳帶甲兵士十萬!”楊逍說道。
林易沉思了片刻,在教衆的注視下,緩緩說道:“楊左使,我明教雖然以推翻蒙元朝廷爲主要任務,但恩怨分明,這次六大派圍攻光明頂,導緻教衆死傷慘重,這口惡氣,一定要出!”
“通知各地分壇,圍剿六大派,除武當、峨眉之外,其餘門派,要麽臣服明教,要麽死!”
林易見楊逍想出言阻止,決絕道:“此事不容商議!”
“緊遵教主聖令!”楊逍無奈将嘴裏的話憋了回去,他确實想提醒林易,六大派高手衆多,剿滅六大派所付出的代價不小,一定要三思而後行。
之所以選擇閉口,實在是楊逍想到林易才坐上教主位置,若林易提出的第一件事都被他嗆了回去,豈不是惹林易心裏不痛快。
然而林易有自己的想法,他現在主要目的是爲了推翻元朝,不想在與蒙古人對抗的時候,被江湖上所謂的正道人士扯後腿,他的戰略步驟,先将那些容易對付的潛在隐患消除掉,再集中兵力,與蒙古人一決勝負。
命令下達之後,教衆依照林易命令執行,明教這部龐大的機器由此運轉起來……
兩個月之後,各地分壇傳來消息,昆侖、崆峒、華山在明教大軍的壓迫下,選擇歸附明教,少林則負隅頑抗,被大軍踏平少室山,寺中僧人一個不留,被斬殺一空。
就連隐身在少室山後山的三位‘渡’子輩老怪,即便武功蓋世,也在大軍的圍攻下,明教以死傷上千軍士的代價,将其活活耗死。
消息傳來之後,林易心中感歎這些煩人的蒼蠅終于消失不見,随後命令各地分壇将精銳軍士聚集到光明頂附近。
又是一個月過去,林易正在光明頂密道中參悟乾坤大挪移神功,楊逍突然到來,帶來了軍士已聚集的消息。
走出密道,楊曉正在外面等候,一見面,林易立刻問道:“到了多少軍士?”
“八萬!”楊逍說道:“本來有兩處分壇攤主以各種理由,百般推辭,楊逍爲杜絕後患,已派高手将其斬殺,壇下軍隊也收編打散,重新分配。”
“好!”
在楊逍帶領下,林易來到了光明頂附近,最近修建的一處練武場。
沙場秋點兵!
十萬軍士漫山遍野,旌旗蔽空,區區練武場根本容不下十萬人,大多數軍士遍及練武場外的山嶺、沙丘。
這些士兵,都是明教遍布天下的義軍中的精銳軍士,身經百戰,身上自發帶着一股剽悍氣息。
第一次面對如此多的人,林易心裏難免有些緊張,他輕咳兩聲,掩飾心中緊張的情緒。
“你們受夠了嗎?”
林易所說的第一句話,包含内力,讓每一個士兵都能清晰聽見,但卻滿頭霧水,摸不着頭腦。
場面有些騷動,直到林易再次出聲,所有士兵将目光聚集在他身上,他繼續說道:
“一百年前,我們的祖先在蒙古人的利刃下選擇了苟活,開啓了漢人一百年的豬狗不如的生活,這一百年來,我們做蒙古人的奴才,四等人,妻子被****父母被殘殺,我們卻無能爲力,還要被蒙古人如牲口一樣标上編号,請問,你們受夠了嗎?”
最後一句,林易用上所有内力,震動着所有軍士的心,場面離奇的安靜下來,鴉雀無聲。
“受夠了!”随後呼聲震天,響徹寰宇,好似空氣都被震動一樣!
情緒立馬被調動起來,士兵們的目光緊盯着林易,在林易壓壓手之後,立即安靜下來,軍紀嚴明,可見一般。
“自炎黃有降以來,漢人就無時不爲保護民族的生存與發展而鬥争,有國母出征伐,商婦好戰犬戎,有霍去病,有嶽飛,還有文天祥,我們的祖先用胡人的鮮血告訴他們什麽叫犯漢必誅,也教導我們什麽叫名族大義!”
林易又緩了下來,突然高喊道:
“驅逐鞑虜,光複河山!”
“驅逐鞑虜,光複河山!”十萬軍士齊齊喊道,場面頓時沸騰了!
血與火的激情被點燃,他們不是第一批爲民族自由而奮鬥的人,但卻不是最後一批,正如林易所說,他們自生下來,就沒有名字,如豬狗一樣被标記編号,沒有尊嚴,因爲統治他們的蒙古人擁有他們的全部财産,包括生命!
他們,受夠了!
看着被點燃的複仇之火,林易眺望着遠方,西域的黃沙下,殘陽如血,受到感染的林易低聲念道:
“我有熱血滿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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