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二年的上海分爲三個部分。
法租界、公共租界、中國管轄區,其中法租界屬法國,比較混亂不堪,電視劇《上海灘》就是講的這個地方,那些人渣大佬黃金榮、杜月笙等就在法租界興風作浪,公共租界屬于各國共管區,比較平和,由大财閥成立的工部局管理,而精武門正是位于公共租界。
一路上黃包車以不急不緩地速度行馳着,很快就趕到精武門,在黃包車夫的連聲感激與自救多福的眼神下,林易走進了精武門。
眼前的精武門占地很廣闊,或許因爲霍元甲雖然死了,但餘威還在,依舊震懾着上海武術界,精武門的大門前很安靜,一個鬧事的都沒有。
踏入精武門之後,一片素衣白裹,靈堂前挂着一副巨大的挽聯,霍元甲的靈位正擺放在正中,那些弟子也聚集在周圍。
“這位先生,敢請名号,到精武門有何貴幹?”陌生的身影進入進來很快便引起了注意,一個精武門弟子神色有些緊張的上前詢問道。
也難怪,精武門最後的支柱霍元甲剛剛去世,現在隻剩下大小貓三兩隻,上海的一些牛鬼蛇神可都盯着精武門,希望趁此機會踏着精武門的屍骨揚名上海,至于現在爲什麽還沒動手,一是霍元甲剛死,屍骨未寒便來挑戰,未免有些趁人之危,讓人诟病,二是誰也不想做出頭鳥,率先出手。
畢竟精武門現在可是群狼環伺!
這名弟子以爲林易是來踢館的呢,難免神色有些緊張。
清楚劇情的林易,自然也明白精武門此時的難處,臉上露出了自以爲和善的笑容,說道:“不敢,在下林易,日前久居海外英吉利國家,聞得霍大俠威名,今霍大俠不幸去世前來吊唁一番,還請通融。”
林易這才打量着眼前的人,心中有些驚詫,因爲此人正是劇情中勾結根叔毒害霍元甲的内奸阿祥,難怪一臉尖嘴猴腮的樣子,不過林易也不是那種正義心泛濫的人,直接去拆穿内奸阿祥,若現在去拆穿阿祥,或許連精武門的門都進不去便被趕出來。
劇情中阿祥出賣霍元甲無非是爲了錢,不怕他貪,就怕他無欲無求,明白始末的林易,立馬塞了一百英鎊給阿祥,說道:“還請通融!”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果然都不算事情,在得知林易不是來踢館又收受了好處的内奸阿祥,立刻對林易親近了許多,得意洋洋的笑道:“客氣,我立刻爲你引見廷恩少爺。”言罷,便向内堂走去。
林易強忍着心中的惡心,暗罵了幾句‘待會兒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跟着阿祥走向内堂。
來到靈堂,林易先與霍廷恩寒暄了幾句,看向霍元甲的靈位,心中感歎一位大俠的逝去,倒也真心實意的跪在地上給霍元甲磕了幾個頭。
起身而立,林易向霍廷恩說道:“霍少俠,我先前旅居海外,久聞精武門大名,今日想拜入精武門,還請霍少俠答應。”
“這”霍廷恩張了張嘴,有些啞口無言,這時他身後的農勁荪上前說道:“這位小兄弟,現在精武門已是自身難保,你還是另找一家武館拜師學藝吧!”
“精武門揚名海外,霍大俠更是名震武林,在我眼中,上海哪裏還有一家武館比得上霍大俠與精武門。”林易立刻說道:“況且我輩中人何懼困難,當是學好武藝強身健體保家衛國,還望農大叔莫要阻攔。”
唯恐農勁荪再次推辭,林易使出了秘密武器,,“我知道精武門現在困難,這次我從海外歸來已經變賣了所有家産,願全部捐給精武門以作資費。”說着,林易拿出兩千英鎊塞到農勁荪手裏。
這下輪到農勁荪啞口無言了。
兩千英鎊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心動,内奸阿祥站了出來,貪婪的看了一眼農勁荪手中的英鎊,說道:“大師兄、農大叔,既然這位先生如此有誠意,我們再不答應,就有些妄作小人。”
所有人都松動了,最終霍廷恩出面說道:“好吧,不過拜入我精武門不得爲奸作惡,而且還是最小的小師弟,你可答應?”
林易目含感激的看了一眼阿祥,心中冷笑連連,連忙說道:“師弟見過大師兄,見過農大叔,見過各位師兄師姐。”
“好!”霍廷恩大笑一聲,拍拍林易的肩膀,算是認可了這個師弟。衆人也因爲又多了一個小師弟和兩千英鎊的充足資金,那因霍元甲去世的悲傷氣氛也淡去不少。
任務完成的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林易心中一動,臉上卻是聲色不動。
“小慧,快去給小師弟安排好住處。”既然将林易當作自己人,霍廷恩立刻吩咐一個女弟子去給林易安排住處。
“是,大師兄。”豆蔻年華,素衣秀麗的小慧走出應道,有些揶揄,強忍着笑意對年齡比他大的林易說道:“走吧,小師弟。”
對于這位年齡小輩分大的師姐,林易心中則是怪怪的,應了一聲,剛要跟上去,卻察覺到一道目光,貪婪的目光,正是内奸阿祥!
原來剛才林易拿出的兩千英鎊已經嚴重刺激到阿祥的内心了,他相信林易身上還有更多的錢,爲了錢,他連恩師霍元甲都可以出賣,何況是林易!
面對阿祥的貪婪,林易冷哼了一聲,竟然将注意打在我身上,那就别怪我無情了,本來我不想對你下手,奈何你自己找死。
“大師兄,你對師傅的死有什麽看法?”林易突然出聲問道,讓所有人将目光聚集在他身上,内奸阿祥則是立刻收回了貪婪的目光,臉色變得不自然。
霍廷恩愕然,随即有些憤怒的說道:“父親是死于與芥川龍一的比武中,精武門上下自是不甘,但輸了就是輸了,還能有什麽看法?”
“我看不盡然,師傅的死一定有蹊跷!”林易語出驚人。
“小師弟,你剛加入精武門還不了解情況,父親确實死在與芥川龍一的比武中,這一點我們要承認,否則别人會恥笑我們精武門輸不起。”霍廷恩教導着林易,語氣中帶着一絲責怪,衆人看向林易的目光也不如剛才,有責備、有嗤之以鼻。
隻有内奸阿祥,臉色依舊那麽難看!
對于霍廷恩的話,林易不以爲然,說道:“師傅在比武之前一定中毒了,否則以師傅的武學修爲怎麽會打不赢區區一個日本人!”
衆人嘩然,内奸阿祥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雖然沒有一個人吱聲,但對林易的話卻有了一絲認同,是啊,霍元甲怎麽可能打不赢區區一個日本人,倒有可能被人下毒了,隻是這毒師誰下的?
“小師弟,話可不能亂說,父親平時的飲食起居都是由精武門照應,你這麽說,是不是懷疑”霍廷恩話說到一半就停住,整個人有點憤怒,但更多的卻是疑惑,畢竟那是他父親。
這時候,老于世故的農勁荪好像明白了什麽,出來打着圓場:“行了,霍老四人都死了,還提這個幹什麽,小慧快帶林易下去安頓。”
小慧沒有動,她也想知道霍元甲究竟是不是中毒而死,林易也不買農勁荪的帳,他這次可是下了決心除掉阿祥,他可不想給自己留下禍害,整日還要費盡心神的去防備。
林易說道:“我在回上海的時候,曾花錢請人調差過師傅的死因,發現師傅的确死于中毒,而且内奸就是精武門的人!”
見林易言辭确鑿,衆人都有些懷疑,隻有阿祥在此時跳了出來,說道:“小師弟,你累了,盡是胡言亂語,快下去休息吧。”
看着阿祥小醜似的表演,林易冷笑連連,大聲喝道:“阿祥,你害死了師傅,現在還不承認嗎!”
什麽!衆人的震驚無以複加,平時對精武門忠心耿耿的阿祥竟然是毒害霍元甲的元兇,這台不可思議了!
“小小師弟,你說什麽,我不明白,我看你是腦子糊塗了吧?”阿祥結結巴巴的辯駁道。
見阿祥不肯承認,林易又将目光看向一個老頭,害死霍元甲的幫兇根叔,說道:“根叔,師傅對你恩重如山,平時情同兄弟,難道你還想隐瞞下去嗎?”
當林易扯到在精武門德高望重的根叔,衆人呆若木石,就連想替精武門遮醜的農勁荪都有些失神。
根叔臉色如同阿祥,滿頭大汗,牙關打顫,說道:“小子,不要胡說,否則精武門不歡迎你!”
林易心中頗爲不屑,譏諷道:“根叔,難道要叫人将你房間内的毒鳄魚肉幹搜出來,你才肯承認?”
“對啊!霍老四生前飲食與大家一樣,唯有身患哮喘才托人從南洋帶些鳄魚肉幹回來泡茶,以前我也想過霍老四中毒,隻是沒想到這毒是下在霍老四私人的飲茶中!”農勁荪突然說道。
或許是因爲根叔本來就對毒害霍元甲心懷愧疚,林易的最後一句話正好擊潰了根叔的心理防線,隻見根叔突然跪倒在霍元甲的靈位前,連連磕頭,淚流滿面的說道:“霍爺,我不是人!毒是我下的,我兒子在山東殺了人,他們說将那藥下在你喝的茶裏,就能救我兒子,我也不想的,我也不知道那樣會害死您,他們說過那藥隻是讓你輸掉比武!”
根叔又轉過身指着阿祥憤恨的說道:“是他!是他逼我的!他騙我說那毒不會傷害霍爺,是他讓我對不起霍爺,一切都是他做的,他還勾結日本人!”
一切真相大白,霍廷恩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憤怒于霍元甲的死,最後強忍着心中的怒氣,說道:“将他們兩個抓起來!”随後又對小慧說道:“帶小師弟下去吧!”
看着被憤怒的衆人圍住的兩人,林易不打算再摻和這事,反正阿祥是死定了,他也随着小慧離去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精武門也不外如此,在這個時代混亂的上海,對于叛徒當是用家規處罰。或許衆人念在舊情會放過被逼無奈的根叔,但對于投靠日本人的罪魁禍首阿祥,絕對不容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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