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仁榮一直有個夢想,那就是當個纨绔子弟,可在現實中是沒辦法實現,普通家庭出身的男人,要背負很多的責任,壓力難免會大。打出“你的第一次投胎無從選擇,第二次投胎自我作主”口号的“名揚天下”,就讓劉仁榮即圓了夢想又解緩現實生存壓力。
雖然口号打得響亮,但還是那句話,“不充值你還想當高手嗎?”所謂的第二次投胎自我作主,也是需要充值才能得到作主的機會,劉仁榮充的不多,隻有100塊,獲得挑選的都是小資産階級,最終,劉仁榮當了一個米鋪的少爺。
劉家米鋪在荊楚郡屬于小蝦米,但也算是家産殷實,劉仁榮進了遊戲就每周能拿到10金的零花錢,偶爾跟NPC老娘撒個嬌什麽的,也能弄來幾十兩銀子。當然,對于修煉來說,這些錢都沒辦法撲騰出一朵小水花。
隻是相比那些不充值一出生就是孤兒的玩家,劉仁榮的起點也算是高了一些啦!米鋪如何作強做大,是劉仁榮尚未投胎時就琢磨過的,“武米”自然是盈利最爲豐厚的米種,但這些“米”都掌握在宗派手中。
不是說普通民衆不能種,也不是說米鋪不能出售,主要是種植的技術沒辦法弄到。劉仁榮雖然隻是無勢巅峰宗師的第三代江湖子弟(833年,中興二年),卻也敢把主意打在真武宗身上的。當然,若非真武宗要舉辦“真武宴”,劉仁榮也沒有把主意打在真武宗身上的想法。
要說劉仁榮的米鋪總價值也不過萬金,這貨怎麽能完成丹田三段擴增呢?兇地掉的都是材料,努力努力,日賺幾十上百金也是可以的,但如今擴增丹田的藥材與丹藥,都是死貴死貴的,所以,任務獎勵才是玩家們經濟來源的重要渠道。
爲什麽遊戲裏NPC平民基本上都安然的活着?這就是性比價的原因,一個完成丹田擴增的玩家,單從價值上來說,丹田就值十幾萬金的。而一戶NPC平民家庭,撐死了也就十來金,爲了十來金屠門成了重犯,一死搞不好十幾萬金的丹田就廢了,你說傻不傻?所以,武師以上的很少會去騷擾平民。
至于普通丹田的武人,也就是識得幾個把式再加上力氣大一些,平民們反搞起來也是有勝率的,要說這遊戲裏的“武人”數量有好幾億的,可以說是全民皆學武的。
宛城被稱爲荊楚郡的次府,意思就是它具備成爲郡府的資格,長沙府與宛城之間關于“郡府”地位的争奪也是延續了好幾年,造成宛城衆與長沙衆之間的互相不對路。宛城在公共設施上與長沙府沒有什麽兩樣,所謂的公共設施,就是指“任務大廳、兌換網絡”等等屬于玩家才能進出的地方。
好幾個月不見的呂缺布,風塵仆仆的趕到宛城,在宛城西街找到苗人風,然後一言不發的站在一邊,苗人風挾起來的肉掉回碗裏,趕緊再挾起來往嘴裏塞,咀嚼爛後咽下肚,用筷子敲了敲碗,“你這樣沒意思啊”。
呂缺布跟遊戲裏的小師妹從虛拟演變現實,兩人前段時間結了婚,呂缺布爲了結婚咬牙買房子,缺十來萬首府,打電話吱吱唔唔的,苗人風借了他這筆錢。呂缺布跟他的交情也是好幾年的,是屬于男人沉默是金,不服就幹的類型,養家糊口靠網遊這就是扯淡,呂缺布已經減少了玩遊戲的時間。
不過,這貨要報答苗人風的仗義,決定當苗人風的死士,利用閑暇時間上線,死士的意思就是替苗人風擋一次絕殺。但苗人風這樣的身手,要想絕殺他是很困難的事情,呂缺布難得的說了一段話,大緻意思就是苗人風智商欠費,把苗人風氣的不行。
“白紙黑字,又不是沒收你利息,你都結婚了,趕緊賺錢養家啊”,苗人風繼續敲碗,說道。
“朝九晚五的工作,薪水是固定的,沒有績效跟抽成。”呂缺布悶聲說道。
“成勢巅峰先天的等級,當個雇傭兵,每月也能賺個千八百補貼家用,你跟着我是浪費時間,再說,你時間又不固定,我東奔西跑的,你跟的上嗎?”
呂缺布不說話了。
苗人風一看這貨的表情就知道丫是打定主意了,搖了搖頭,不再勸他,都快三十出頭的人,有自己的主意,當死士就讓他當吧。
湘衙五坑鬼鬼祟祟的進了酒樓,苗人風一筷子飛了過去,笑罵道,“你們是湘縣人,又不是長沙人,進宛城吓個鬼啊”。
“苗爺,湘縣跟長沙府是一衣帶水的兄弟城,宛城人跟長沙人幹架時,湘縣人也是撸袖子幫長沙府一起幹的。”審其招小聲的說道。
搬妥椅子坐下後,朝窗外瞄了一眼,審其招呶了呶嘴,“那個就是劉氏米鋪少爺劉仁榮,精絕米培植技術就在他身上”,替苗人風斟了一杯酒,自個往嘴裏塞了口菜,一邊嚼一邊說,“也是本事,能從真武宗将精絕米培植技術偷出來,還不被真武宗所知。”“本事個屁,還不是被我們兄弟五個摸到線索了。”審逼笑道。
審其招一筷子敲了自家兄弟一下,罵道,“你這線索是現實中打聽來,算個屁本事”,轉頭跟苗人風碰了一杯,“說來也是湊巧,劉仁榮跟我們在現實中都是一個地方的,虛拟圈也分地域,我們那地方也有幾個名天(名揚天下)的團隊,偶爾也會聚一聚,爬個山什麽的,然後,就無意間聽到劉仁榮獲得精絕米技術的消息。”
“嘿,遼郡那地方的土壤非常适合種植精絕米,所以,我們幾個就将這個情報送給苗爺。”審臀接口說道,嘴裏說送,眼神卻是巴巴的,讓他大哥審其招又是一陣心塞。
“能弄到手的話,自然能滿足各位的需求”,苗人風笑道。
聽到這個承諾,湘衙五坑頓時臉露喜色,各自站起來朝苗人風一拱手,就離開了酒樓,至于他們接下來會有什麽手段,苗人風是不會去管的,帶着呂缺布往宛城西街的下乙巷走去。
苗人風此次入宛城也不是瞎逛,荊楚六扇送來情報,說是找到了苗人風一直在找的“聖像”。苗人風卡在真身巅峰地仙已經很久,晉階天仙還差将近三億的修爲經驗。
法相分爲真身(鑄體)、顯知、玄府(微府)三個階段,法相三段的晉階就是“真脈”的錘煉,而錘煉真脈需要将“資源”以錘脈式進行錘煉,轉爲真脈強化值,然後與悟性一起消耗成爲真脈強度。
資源方面,苗人風并不缺,盡管真脈強化的錘煉需要的資源都很稀有,但每種資源錘煉産生的強化值都是不同的,經過數百上千次的錘煉後,苗人風發現一種叫“聖像”東西産生的數值最高,經過錘煉後會有“100”上下浮動的數值。
不管是真竅還是真脈的強化值,一次産生的數值都不會超過100,因此,聖像能夠産生100滿值的強化值,就引起苗人風的注意。
苗人風不敢說自己知道遊戲中所有的資源品種,但他私人擁有的資源品種就多達近萬,同一種資源都是有三二一,秘先天,絕傳承的八級區分。不過,也有一些資源不存在低品階的,就如三皇石,五帝石十聖石、罡煞星石等等,這些玉石了出世必然是絕品以上的。
三皇石是三皇石,燧皇石是燧皇石,不可一論而談,同理,罡石是罡煞,金罡石是金罡石。
這些氣玉是極爲珍貴的錘脈與錘竅的資源,但産生的強化值卻是有差别的,同時,用多了,強化值也會越來越低,所以,不能指望單一種的氣玉能夠一直錘脈。除了氣玉外,絕品以上的藥材、丹藥,同樣也能利用錘脈式進行錘煉後轉爲強化值,再與悟性消耗後獲得強度。
聖像如同吊墜般大小,雕刻的都是十聖的面貌,這也是它爲何叫“聖像”的原因,比較奇怪的是,苗人風在虛空眼裏翻遍了也找不到相關的信息。聖像這種資源就象憑空出現一樣的,沒有它出現的源頭,也沒有它流落世界裏的過程。
苗人風就将“聖像”調查的事情以高度機密、上甲優先度,下達到各個分堂,此事已經下達了将近一年的時間,如今才有消息,看來這“聖像”極爲簡單啊!
苗人風的真竅強度是57000%,沒有出現“滿”的标注,說明真竅強度應該是10W%,不過,晉階真身後,真竅就沒辦法錘煉了,而能夠晉階真身,說明最低标準是達到了,而苗人風施展築境時也沒有任何的困難,所以,苗人風也就不再去糾結。
真脈強度是670%,按理說這樣的強度,施展“炎帝真身”還是太勉強的,但苗人風還有“虛空體”做爲輔助,倒是能夠施展出來,隻是在消耗上大了一些,這也是苗人風一直以來并不怎麽動用“炎帝真身”的原因。
真竅強度的多少直接影響術境與築境的施展,凡境的話并不需要真竅強度。真脈強度的多少也是直接影響真身、顯知、玄府的施展。
苗人風以前50%的真竅強度就能夠施展術境(單一術),50%的真脈強度自然也能施展“真身”,隻是很勉強罷啦!而670%與50%在施展真身時,同樣也是勉強的,當然不能說一直停在50%,除非是不想完成“武道”。
道體、武道、氣道,即是“三道聚,虛空碎”的三道,苗人風如今已經具備道體與氣丹,虛空體已經完整,丹田是罡煞星真。事實上,隻要擁有一塊氣碑就是完成了氣道的修煉,主要困難是道體與武道上的修煉。
氣勢、意境、法相、道域就是“武道”,但招式卻是不可或缺的,沒有招式的話,就缺少了很多少的變化,換個意思說,效果與特效就打了折扣。
有呂缺布在一邊,苗人風又習慣性的走路失神,呂缺布發現離開幾個月,老爺仍然是原來的配方,臉皮扯了扯後,傳音入密一聲“咳”,老爺回魂了。
城中的巷子是由十數戶居民屋牆形成的,這也是城池規劃時形成的,聖像線索的那戶人家,位置在巷子的中段,左右前都有人家,自然不能破門而入,更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翻騰入牆。巷子可不窄,老頭老太熊孩子等等,都在巷中坐着,做些粗線活或是照顧孫子。
苗人風與呂缺布一看就是武者的打扮,老太老頭們也不敢上前詢問,喝斥自家孫子後,偷偷的瞄着兩人。門敲了半天也沒有人回應,然後,有個老太就啞着嗓門說,“那家人吃了官司了。”
呂缺布望着苗人風,苗人風罵了一聲,“死士就是大爺啊”,然後堆上笑容,跟老太東拉西扯一番後,知道了一些信息,再帶着呂缺布直接前往“宛城衙門”。
苗人風是擁有官品的,官牌一扔出去,宛縣縣令就穿待整齊的出來迎接,不管是官品還是身份地位,宛縣縣令都是不敢慢待苗人風的。抛開官身來說,苗人風是遼郡武權的扛把子,抛開扛把子的身份來說,苗人風是名揚天下的狠人,所以,縣令有些戰戰兢兢的。
“周三丙?”縣令也是日理萬機的,哪裏會知道一件小案子,趕緊把典尉找來,典尉就是衙差的大佬,湘衙五坑目前就在沖擊湘縣典尉的職位。
周三丙就是苗人風要找到的人,聖像就是從他手中出現的,而據情報所知,此人是一個雕匠,最近得罪了一個同行,被同行一套組合拳打下來,就吃了官司。會被收監,說明這官司是較重的,但典尉說周三丙其實是被冤枉的。
“先雕三七就是周三丙的徒弟,前段時間去真武宗考核雕刻藝人,獲得了先天級的評判,名次達到三十七。但宛城人都知道,先雕三七拿去評刻的雕物是周三丙的作品,先雕三七陷害周三丙實在是多此一舉。”
“真武宗沒有派人來摸底嗎?”苗人風奇怪的問道,這種考核評級的事情是很嚴肅的,國宗都會考核通過後進行摸底,确定沒有冒名頂替之類的,才會确定下來。考核并一定是當場進行的,主要是成功率的問題,就算傳承級的鍛造藝人,也不可能保證考核當時就一定鍛造裝備成功的。
因此,隻要把自己最好的作品拿出來進行考核就行,至于是不是僞冒的,就是國宗盟這個評定機構的工作,所以,先雕三七作品屬于頂替,宛城大部人都知道,偏偏真武宗不知道,還定了先雕三七的藝人級。
不用往深了想,就知道這是有人在給真武宗上眼藥,可以猜測事情的後續,真武宴正式開席那天,周三丙喊冤,宛城證人言之鑿鑿,卧槽,這臉打得,生疼生疼啊!
“哈,人紅是非多,宗旺污水潑啊!”苗人風有些幸災樂禍的笑着。
宛城牢房并不是污穢腥臭的,環境不能說好但至少還是屬于幹淨的,牢房有地上地下兩層,地下的都是重犯,偶爾也會被衙差拉出來打幾波取個樂。地上的都是輕犯,有的等着判刑,有的是拘留性質的關幾天交上罰款就放了。
周三丙之所以會被關進來,主要是告他的是“先天雕琢藝人榜”排行三十七的雕琢高手,這身份是不一般的,宛城縣衙自然嚴肅對待。周三丙的手藝明明達到先天級,可他卻沒有去考核,而縣衙也知道他手藝厲害,仍然嚴肅處理,這就是因爲周三丙犯了“閉門造車”罪。
國宗盟的藝人評定就是爲了促進才藝的創新與更新換代,但總有一些藝人不願意出來參加評定,原因自然是不肯把自己的秘方公布給國宗盟。因此,國宗盟對這些不肯獻上藝方的家夥就定了個“閉門造車”罪,再牛逼的藝人,被定上這個罪後,就永遠無法再參加評定,也無法再幹老本行。
如果先雕三七沒有去評定,或者沒有告周三丙,周三丙仍然可以當個雕匠,國宗也不可能知道他擁有先天級的手藝。但偏偏這些事情都發生了,周三丙的“閉門造車罪”也就坐定了。
“周三丙?”
縣牢刑詢室内,被綁在鐵椅上的周三丙打了個哆嗦,擡起憔悴的臉應了一聲。
“聖像是你雕刻出來的?”
周三丙一臉的茫然,然後看到苗人風手中拇指大小的玉像後,望了一眼苗人風,點點頭,“此像确實爲我所雕,但它不叫聖像,它豈有資格稱聖,隻能算是霸像。”
“侯霸王聖,你覺得這玉像有武霸的實力?”苗人風笑道。
爲什麽沒有武帝武皇?誰敢超越三皇五帝?江湖上就沒有敢用“皇或帝”爲頭銜的,最多就是王,聖都不敢加的,周三丙也是如此。
“你若非知道它的作用,又豈會來找我。”周三丙有氣無力的說道。
苗人風扭頭看呂缺布。
“确實古怪”。
“拷,你說自己是來當一個有頭腦的死士的,我再智商欠費,我還能不知道此事有古怪,但是古怪在哪裏?來龍去脈呢?”苗人風罵道。
呂缺布面無表情傳音入密,确實不愧爲有頭腦的死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