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人風大怒,這話不應該是我說的嗎?
“苗老大,人都走了,你就不要表現很憤怒的樣子啦”。
苗人風臉上的怒氣頓時消失,撓了撓頭,“你感受到了沒有?”
“嗯”。
“你覺得會是誰?”
“别玩了老大,我接觸的都是囚天,象狄禾火這種層次的,沒有諸天來,别想得到狄禾火的回應。”原中悅低聲說道。
從狄禾火出現的那刹那,苗人風就從他身上感應到“彼岸塔”的存在,古衛們是認識狄禾火的,若是扇尺沒有鳴叫,古衛們是不會阻止狄禾火接近苗人風的。但狄禾火身上有“異”,古衛們就不能允許他接近苗人風,隻是狄禾火太過強大,古衛們擋不住的。
苗人風派了三個古衛返回遼郡,安排與狄禾火交易“越族培植藝人”的事項。不過,延平關與越族之間的戰事估計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而苗人風也頗爲好奇,狄禾火是如何能夠俘虜如此多的越族人進行人口貿易。
“傀儡”,原中悅喊道。
夜晚下的延平關,一片明亮,高達三米高雄壯的傀儡非常靈活的踩着階梯登上城頭,數量近千的傀儡代替了延平關的守兵。無懼于越族人的弓弩,延平關傀儡們舉起繞纏着鏈鎖,鏈鎖長達30米,頭首之處是密集且長短不一樣的尖刺,此武器名爲“流星錘”,但傀儡所用的是加強版流星錘。
數十米長的流星錘被大力抛出城頭,急速墜落後,砸中攻城的越族人,殺傷一片後再被傀儡們收了上去,也有越族人試圖利用長長的鏈鎖,将傀儡拖下來。但傀儡的力量極大,回收流星錘的速度也非常快,反倒是抱着流星錘的越族人,受流星錘回收的慣性影響,狠狠的砸在了城牆上。
但這種攻法的弊端非常的多,僅是幾回抛砸後,流星錘就被越族人抓住并固定,傀儡無法再将流星錘回收。不過,想出這種攻擊法子的人似乎料到了這種情況,隻見傀儡們并沒有放棄流星錘,而是直接躍出城頭,抓着流星錘長長的鏈鎖斜滑而下。
利用敵人的力量将流星錘固定在城下,這就麻痹了敵人,而真正的目地,其實就是搭建“流星錘橋”,讓傀儡們可以斜滑而下,從而讓千名傀儡殺入越族人内。這是一批被放棄的傀儡,它們會殺到被摧毀爲止,而隻要傀儡驅動沒有被摧毀,支撐傀儡行動的氣值沒有消耗盡,傀儡們會一直在戰場上搏殺。
“秘階傀儡,鑲嵌了一種暗器招式,一種拳招,護勁與輕身之類的沒有,看來是純炮灰式的傀儡”,原中悅做出評論,然後,原中悅一臉不解,“這是做什麽呢?”
苗人風也不知道延平關在做什麽,延平關的兵力充足,守住關塞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爲什麽要犧牲掉一批上千數量的秘階傀儡?一具秘階傀儡少說也是萬金的,千具傀儡也是千萬金,而狄禾火一次人口貿易也賺個幾百萬金,苗人風就算是商業白癡,簡單的數字對比還是知道的,延平關明顯是在虧本生意啊!
當然,戰争并不能以商業角度來衡量,真要處處衡量的話,戰也打不起來。
“或許是在吸引敵人的主力”,原中悅嘀咕道。
苗人風想了想後,傳音給尉遲叔,尉遲步迅速帶古衛過來,悄然的在苗人風與原中悅之間布下的防禦線,随後,苗人風激活“枭骨”進行“虛空行”。虛空體脫軀而出,視野迅速升空後俯瞰而下,無數的虛線垂落,範圍覆蓋到延平關及吳郡東部三分之一的區域。
延平關内,一支支隊伍突然在城内某處消失,再出現時,已經是延平關北面的一處密林,數量近萬的延平關駐軍迅速分成數支部隊,朝附近的“白越山”穿插而去。
白越山延綿十數裏,大量的植被郁郁蔥蔥,一座座規模不一的寨子隐沒在山嶺間,而延平關駐軍分成的七支部隊,目标直指最近的七處寨子。
“虛空行”的維持時間并不能看到延平關的後續動作,苗人風很快就“回軀”,僅是60秒的時間,就消耗了他大量的氣值,再看下去,他怕自己會氣絕丹閉。服下“回真丹”再調息一番後,苗人風也沒有再在此處山坡呆下去,迅速朝北面移動。
“苗老大,幹嘛去啊”,原中悅早就感覺出古衛們的警戒,他也不在意,反正他沒有暗算苗人風的心思,但他也在猜測苗人風派古衛刻意的隔離,究竟是暗中做了什麽舉動。
苗人風沒有回答原中悅的問題,帶人迅速接近白越山,再入山而行,随後就聞到一股奇特的“香味”,“卧槽,居然下毒?”苗人風暗罵道。想想也是對的,要想活捉這麽多的越族人,不用毒還真是不行啊!
安靜的寨子,滿地皆是熟睡之人,這說明延平關并沒有擄走所有的越族人,也說明延平關對越族的寨子做過極其詳細的情報收集,才能夠知道寨中有多少的專業藝人。這些留下來的都是沒有手藝的越族人,平時勞作自然是可以的,但牽涉到培植專業的話,這些留下來的就不行啦!
一個寨子如此,另一個寨子亦是如此,連續幾個寨子都是如此,若非消耗太大,苗人風還想再次“道體出軀”,看看延平關究竟是怎麽把人悄無聲息的運出“白越山”。而之前的“虛空行”也看到“白越族”正不斷抽調人手,從而就能知道延平關爲什麽要利用傀儡當炮灰。
傀儡的昂貴隻要不是孤陋寡聞都能知道,延平關用昂貴的傀儡當炮灰,就是要營造出一種延平關正在拼命的假相,從而讓越族人以爲隻要再加把勁,就能把延平關踏平。也因此,不管是白越、明越、蔡越等等越族,都不斷從本族抽來精況,造成本族防禦下降,讓延平關能夠一個寨一個寨子的掃蕩過去。
延平關的布局顯然是進行極長時間的,不僅将寨子的位置、藝人的數量等等都探知個清楚,還對整個吳郡東部的重要地形進行的控制,讓越族人的通訊被嚴格控制。同時,延平關還收買了一些越奸,正是這些越奸的假傳消息,讓延平關的行動更加的順利。
但苗人風不相信狄禾火率領下的延平關,花費這麽大的财力、人力,就是爲了擄掠越族人口,其必然有更遠大的目标。不過,苗人風覺得自己沒必要深入了解,狄禾火背後站着一個神秘的諸天,其所謀算的東西,牽涉太多,深入的話,很容易引火上身。
天色漸明,越族人越聚越多,但越族人明顯沒有“知兵”之人,雖然形成臨時性的聯軍,指揮官卻是戰争低手,隻懂的用人命去填,不懂的策略,更不懂的利用器械。當然,越族是耕植民族,其族雖桀骜不馴,卻并不好戰,喜好種田、畜牧。
可以說,越族人是天生的畜物與種植能手,讓他們打仗的話是比較爲難的。延平關估計也是對這個民族做出極其透徹的了解,才會如此有針對性的進行布局,這讓苗人風也領悟了一些東西。
“人性,說到底就是民族特性,了解一個民族的主要特性,就能夠針對這種特性進行布局,從而以最小的代價,收獲最多的利益”,苗人風将此句話記錄進“虛空眼”,然後,趁着天色将明之時,率人到達延平關附近的那處密林,那裏是地道出入口。
延平關駐軍就是從這條地道出來,穿插進入白越山,擄奪人口。
延平關自然有人守衛着這條地道,但也顯然得到狄禾火的交待,見到苗人風一夥人時,并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任由他們進入。越族人是在吳郡一邊攻打延平關的,苗人風要離開吳郡,走的就是延平關的另一個城門,并不會與越族人碰面。
從延平關出來,仍然是一條坑坑窪窪的官道,比較奇葩的是,這條延平官道在延伸到嶺南郡時,就突然平坦寬闊起來。因此,從官道那條泾渭分明的線,就能知道吳郡與嶺南郡的郡界在哪裏,而進了嶺南郡就可直接前往嶺财首府“廣府”。
從“廣港”坐上“遼郡号”的戰船,就可乘風破浪駛往遼郡。
遼郡,風平浪靜,一切井然有序。
以遼郡本土四大勢力“倚喜素月門、履霜青喜門、福祿幫、煙滿雨川會”爲枝幹,以倚喜門、履霜門的門派爲皮,組建了新的“遼宗”。原本規格是“門”,但正值大動蕩初期,苗人風走了隐門與國宗的關系後,遼門就升格爲遼宗。
當然,主要是已經達到“宗”的資格,否則,後門關系再硬也是不行的。正因爲達到“宗”的标準,苗人風利用關系奔走一番後,省略了很多的細節,比如國宗盟的監察、門派财産、人口的彙報等等,這些都被省略掉啦!
“宗門制度”是國宗控制天下門派的重要手段,隻要是想升格,就必須把自己門派内的一些重要機密暴露出來,還要接受國宗盟的一些剝削與監控。遼宗選擇極好的時期進行升格,避開宗門秘密被暴露的危險,也杜絕了國宗的一些嚴苛刁難。
而随着大動蕩時期的降臨,以後再想升格的話,國宗盟估計也是沒有時間理會的,自己升格倒也不是 行,但終究是“師出無名”。“宗門錄”可不是随意能添加或減除的,它也不是一本書,而是一座山壁,隻有國宗盟開啓并記錄,才算是真正的宗派。
天下間的局勢不算明朗,簡單的來說,皇權與臣權一直在撕逼,而外部主要敵人就是突厥王庭的挑釁,皇帝想跟突厥撕逼,閣老院認爲靠外交來解決更好。
皇帝不幹,調動忠于自己的武衛軍,兵進燕門關,突厥王庭由于大汗“伊支勒”遭到刺殺,在皇帝進軍燕門關時全員撤退,皇帝欣喜若狂,班師回朝後,狠狠的貶掉幾個臣子。由此,時隔三年,皇帝李隆基跟閣老院再次杠上,但皇帝不再是三年前的光杆司令,已經擁有了自己的力量。
武權内讧就是隐門與國宗的撕逼,雙方都在尋找“地支十二泉”,由此引發太玄兩京十六郡,争議十一郡的動蕩。隐門雖然實力強悍,但數千年來隻有少量弟子出來遊曆,在弟子數量上來說,隐門是永遠少于國宗的,這就使得隐門不得不扶持新的門派、幫會,來抵消國宗龐大的弟子數量帶來的擠壓。
但國宗經營太玄江湖五道已經有數百年之久,隐門已經落後了國宗很多,就算扶持新的宗派、門派、幫會,在時間上還是太過倉促的。因此,國隐之間的撕逼,目前來說,是國宗占了上風的。
當然,這個上風不是說國宗能碾壓隐門,僅僅是隐門暫時隻能經營一個地域,比如道宗暫時隻能經略“吳郡南部”區。
玩家們的情況就比較複雜啦!勿弗子等宗派傳承弟子玩家,自然是全力助宗派幹死隐門,而沈破虛這樣的遊離的強悍玩家,頗有“縱橫家”的風彩。他們遊走于各個勢力之間,挑拔、離間,收買等等,通過這樣的方式,進行底層勢力的整合,形成地下底暗流,等待一個契機進行博弈。
象狄禾火這樣決心複興宗派的玩家也有不少,同樣也是見縫插針的忙碌。
更底層的玩家就沒有資格參與到這場“大動蕩”的棋局内,他們仍然進行任務、遊曆等等正常的遊戲格調。由于國宗已經關閉收徒的山門,隐門也沒有公開收徒,而是盡派高手,通過“五榜”進行挑選,将成熟的成名人物收入門中,減少的培養的時間,隻是忠誠度上就沒辦法保證太多。
西陸與南陸仍然是不溫不火,總體實力比東陸差了好幾個檔次,東陸玩家大量外移西域、南疆,使得這兩個區域的競争也變得激烈起來。
當然,這是地面上的争端,也是簡單的局勢分析,更深層,更複雜的就是“彼岸天”的糾紛。
“一切的根源就是天地啊”。
一聲嚎叫在白然平原上響起,林立的堡壘内并無人出來探查,顯然都知道自家大人又在發瘋啦!
苗人風在白然平原嚎叫的時候,一艘先天級的商船正緩緩馳入“遼港”。
遼港的地理位置并不是很理想,先有幽郡的幽港在前,後有三韓半島的良港在後。這就使得遼港的位置很是雞肋,來往的船隻并不會在此處停泊,在遼郡尚未是苗人風的遼郡時,遼港簡陋的隻能容納二流船隻的進出。
稍有點航海識知的玩家都知道,隻有秘階以上的船才具備遠洋航行的能力,二流級船隻能在内江河行駛,就算在近海行駛也有極高幾率翻船的,所以,遼港一直以來都屬于空置狀态。
遼郡大建設時,白登城下令建造“遼港”,在原有基礎上進行擴建,港口評定在“絕級”,意味着能夠容納“絕品”的船隻進出。港口的繁榮有幾個要素,一是地理位置,一是貨物盈利,遼港是不可能在地理上争取到繁榮的,也隻能在貨物盈利上來争取。
所謂的貨物盈利,就是指當地的貿易,無終山脈的出産,六扇門的工廠,都能夠達到貨物盈利的标準,也就推動了遼港的繁榮。
當然,目前來說,遼港仍然是比較冷清的,隻是冷清歸冷清,一切制度,防禦都是很完善的。那艘“先天級”商船剛剛駛入,相關人員就迅速到達各自崗位,引導、泊位、通水等等,工作效率快準狠,自然也令那艘船商的主人感到滿意。
隻是貨物就有些令人意外啦!港口主管是六扇門因傷退體的前銅章,在随船主一起上船看了貨物後,顯然想起了白登城的秘密交待,趕緊跑回港口管理大樓,随後,一隻巨鷹從大樓頂騰空,朝白登城的方向疾飛而去。
“叽”。
“卧槽,這麽快?”
苗人風正坐在白然平原某座堡壘上看風景,那隻巨鷹是原六巢武獸之一的“金鷹獸族”,苗人風憑借自己的關系,從金鷹獸族、烏雀獸族等等六個獸族裏招募來一批飛禽類武獸,以此強化遼郡的通訊速度。
一輛輛十米長的寬闊大車駛進了遼港,港口武師團立即封鎖了附近地區,并建了隔阻外人探查的簡易機關牆。随後,裝滿船艙的越族藝人就被拉上了車,一車車往外送,先天級商船擁有2000格的倉儲量,載人數600。
但倉庫都用來放人的話,不考慮人員安适度,2000格的倉儲量能堆進去将近5000人,狄禾火更是誇張的塞進去了8000人,幾乎就是人疊人的爆倉運輸。比較意外的是,居然沒有人員的傷亡,8000個越族藝人一個也沒有死,原因是這些人全都是暈迷的。
“麻了個基,這樣的話,恢複時間豈不是要很長?”苗人風罵道。
送人來的玩家也不搭話,就在一邊“呵呵”,反正交易的事項是由兩個老大決定的,他可不想說一句話就被苗人風殺了洩憤,所以,等全部越族藝人都送下船後,就趕緊上船扯帆啓機,返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