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兔猿沒有威脅苗人風,苗人風就會放過他,不是憐憫,而是殺兔猿的消耗太大,另一方面也是兔猿沒有什麽東西值得苗人風去殺他。别提什麽獸晶、獸丹,這些東西,苗人風一堆放在倉庫裏,但最重要的是,兔猿背後還有些牽扯的。
“唉”。
地面不斷的凸起,随後爆炸,一道道巨影從地底躍出,發出嚎叫聲,而苗人風一個錯步到達散小詩身邊,扛起她後沒入陰影中,迅速逃離了現場。
“吼(殺吾族兄者,吾全族立誓,必追之天地邊緣)”。
“麻煩”,苗人風暗罵一聲,跑得更快了。
苗人風倒是想轉頭激活“滅族”事件,但又想起那個被送進“虛空”的兔猿,一直喊着“還吾心來”,這句話的意思莫非“鬼樹”精華是他的心?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那麽隻能是一個解釋,兔猿族與“鬼氣”有極深的聯系。
即是如此,就不能冒冒然的去激活“滅族”事件,最好就是完成“毒鼎鬼冠”任務,有了這件寶物後再去滅族,把握就極大啦!
“高手,可不可以放我下來?”散小詩弱弱的說道。
苗人風若無其事的将手從散小詩的屁股上移開,“色即是空”設定解開後,他倒是揩了不少的油啊!
“高手,你接受雇傭嗎?”
“我出/台費比較高”。
“有多高?”
“萬兒八千”。
散小詩頓時不說話了,果然是很高的出/台費啊!
“任務名稱:毒鼎鬼冠。難度:絕。規格:裝備晉階、曆煉、冒險、事件。簡介:邪鼎冠是毒君天破碎虛空時,爲争取一線生機而留在虛空的源裝主要部件,溶入鬼樹精華後,邪鼎冠将成爲毒鼎鬼冠,但這仍然不是真正的毒君天源裝。線索:毒天君。”
毒天君這個人物來曆不算很神秘,他是春秋時期的“身國”人,毒即是指其人的心性,亦是指他的武功。
身國原址位于如今的南疆區域内,由于地理環境的原因,身國人無不攜帶具有毒性的物品,故而也被稱爲“身毒國”。要查找毒天君的來曆,自然要前往南疆一趟,而南疆的江湖武者實力不高,卻是各具奇功,玄地武者對南疆也是頗爲忌憚的。
苗人風玩這麽久也沒有深入過南疆,倒是在南疆邊緣呆過一段時間,進入南疆的橋頭堡當屬成都郡的“回緬關”。苗人風曾經占據過此關,并降服另一邊屬于南疆的領土,不過,他後來又撤了出去,當初留下的痕迹也随着時間而消逝。
東原、西域、南疆,北漠、玄地,構成東陸的完整領土,苗人風覺得自己把南疆逛遍後,整個東陸也算是布下了他的足迹。
不過,南疆這地方甚是詭異,盅宗、巫宗、圭母宗是南疆三個避不開的宗派,地位相當于玄地的國宗,都屬于左道陣營。南疆在早期,玩家數量自然是不多的,如今玩家的數量超過玄地是不可能的,卻是超過了西陸,已經達到五百多萬。
其中真正出生在南疆的玩家是極少的,很多都是在玄地慘烈競争中失敗,而不得不退往南疆休生養息,等着打因玄地的機會;不過,離開容易回來難,幾番掙紮之後,這些退往南疆的玩家,也不得不在南疆落地生根啦!
因此,巫宗、盅宗及土圭母宗也迎來了繁榮,也使得南疆的競争慢慢激烈起來。
相比玄地四通八達的官道,南疆的交通就非常讓人郁悶了,讓人郁悶卻是讓“武獸族”興奮,通達天下的“信風快馬”在南疆的生意,主要就是靠武獸撐起來的。
“客人,坐信風,如陣風。”
“客人,信風如瘋。”
拉/客的都是信風快馬的車輛,但比起玄地的管理,南疆的管理就比較混亂,同行之間的競争也非常激烈;若非苗人風實力高強,搞不好都被硬拉上客車啦!
身毒國自然也是淹沒在曆史上長河,它的原址在南疆極少人知道,苗人風連問了幾個拉車的武獸,都不知道身毒國的所在;苗人風想了想後,就潛入附近的官衙内翻查資料,但仍然是一無所得,隻好繼續去下一個官衙。
南疆這地方是很亂的,它屬于半奴半武制度,官府就是土司老爺,土司老爺又跟宗派有極深的淵博,而宗派又掌握着諸多的資源,所以,亂就是南疆的特色。
官衙對苗人風來說就是進出自如,對于另外一些人來說也是如此,苗人風幾次潛入都遇到“同行”;不過,雙方各有各有目标,倒也沒有什麽沖突發生,直到潛入第七個官衙時,才有一個不長眼的家夥前來試探。
對于苗人風來說,能秒殺的絕不拖幾招,所以,他的戰鬥要嘛時間極短,要嘛就是逃竄而走,至少目前爲止,他還沒有打過什麽消耗戰。
試探不成反被殺自然會惹下什麽麻煩,隻是苗人風從來就不是怕麻煩的人,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對,把對方殺的屁滾尿流之後,也就驚動了當地土司,烏泱泱的一片人頭将官衙圍的水洩不通。苗人風借着陰影悄然離去,帶走了一個卷宗。
卷宗内有提到身毒國的一些信息,苗人風對南疆的情部不是很熟悉,就在附近的一處縣城内找到六扇門的窩點。六扇門的窩點一般都是客棧或是貨棧之類的,賺得錢一般不上繳,都是用來做爲刺探情報的經費,但客棧及地皮所有權,都是苗人風的。
相比玄地的情報競争激烈程度,南疆的六扇門捕快們就比較輕松了,情報已經收集了一大堆,有用沒用的都收集,然後每個月彙總後送往總堂;總堂以前在西域,後來搬到燕京,接着又搬回西域,波折較多,慢慢的,除了玄地外,南疆、東原等等地方,對情報的發送也變得拖拉起來,所以,遼郡總堂建立後就開始了整頓。
當然,目前還沒有整頓到南疆,苗人風也沒有指責此處分堂的業務混亂,他不會去管這些事情,隻是在拿出銀章捕頭令後,就要求分堂協助。分堂也不敢怠慢,銅章捕頭已經是很高層了,更何況來的是銀章捕頭。
“大人,拉豐布土司就曾自稱是身毒國的後裔,這是拉豐布土司的資料。”分堂一般都是銅章捕頭當老大,但南疆不是什麽好地方,堂主全都是鐵章捕快。
“身有利器心懷毒,北望山中雲斷途”。
北望山這個山名比較普遍,身毒國的舊址就是在南疆東部的“北望山”中。與苗國舊址一樣,也是随着天地環境惡化,運動而移動到别的地方,“舊國隻存于夢中,故鄉已然成桑田”,就是指裂疆、春秋兩個時期武國的消失。
“山不是山,路不是路;山是路,路是山,幾個兜轉,看似盡頭現,卻是命懸線”。這就是南疆的路況,跟“秋名山”的險要、迷宮似的地勢,也是不相上下的。苗人風雖然不是路癡,迷路卻是常有的事情,特别是這種迷宮似的地理,他轉了幾圈後,不僅前路找不到,連後路也的不到了。
當然,有了“虛空行者”,苗人風不會再怕迷路,隻不過“虛空行者”也同樣受地理的影響,若是在森林中,想要俯瞰是不可能的,有大量的樹冠所遮,所以,必須是空曠的地方才能施展“虛空俯瞰”。
南疆的特産非常多,其中“木”是最主要的特産,很多“樹”都含有“木罡之氣”,但南疆土著卻是極爲反感砍伐的,這也是南疆玩家與土著之間的主要矛盾之一。
苗人風又轉了幾個圈後就陷入“木場”紛争中,數十上百個玩家殺氣騰騰的站在那裏,見到苗人風後,其中一個招了招手喊道:“助拳的來這邊”。苗人風經常遇到這種情況,咧嘴一笑,扛着審判刀就走了過去。
“喏,先給100金,等事完了再給其餘的”,招手喊苗人風的人遞了一塊寫着“伍拾”的的金餅過來。
苗人風也沒有客氣,将50金接在手,然後,就聽到那付金的人喊“打傷打殘,但不要打死,都記住了啊!”
打傷打殘才是最能打擊對手的方法,顯然這些人也是老有戰争經驗啦!
在苗人風之後又陸陸續續來了十幾個玩家,人數湊擠了110人左右,主事的玩家就喊了一聲“給我打”,苗人風趕緊跟着其餘人沖上去。玩家們最差也是巅峰一流的實力,打一群武師自然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一通打下來,己方連個皮都沒有擦破,敵方卻是傷殘一個。
“赫馬土司,你這樣不公平。”
那個主事的玩家就是赫馬土司,瞪着眼睛吼道:“湖歌土司,何來的不公平?”
“你請的都是玄地武者,這不是解決本地紛争的慣例。”湖歌土司喊道,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NPC土司,身材矮壯卻留着濃密的胡子,站在那裏邊跳邊喊道。
“玄地武者過來就是南疆武者,要不要給你看戶籍?”
“我不管,你這樣不公平,再打下去,我的木場都給你占光了,我要去申訴。”
赫馬土司顯然并不願意對方去申訴,這貨眼珠子轉了轉後,朝湖歌土司招了招手,兩個土司就湊到一起嘀嘀咕咕,突然,赫馬土司慘叫一聲倒地死亡,臉色烏黑,分明是中毒而死。
“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湖歌土司大喊道。
“卧槽,雇主死了,我的傭金向誰拿?”苗人風喊道。
其餘的玩家也從驚訝中回過神來,聽了苗人風的大喊後,也想到了這一茬,然後,性子急的就上去一劍刺死了湖歌土司;湖歌土司一方并沒有什麽高手,見土司挂掉,大喊一聲,哄然而散。
赫馬土司一方請來的玩家們有的去追,有的呆了呆後轉身而走,苗人風隐入陰影中走到湖歌土司的屍體邊,将懸挂在他腰間的飾物取了下來,這飾物是個“箭頭”,上面雕着“身毒”二字。
苗人風倒不是眼睛銳利到能看到這兩個字,但他早就注意到湖歌土司腰間的箭頭飾物,這個飾物與他從官衙内偷出來的卷宗内提到的“身毒箭”有些相似。爲了不被注意的取到身毒箭頭,苗人風就殺死了赫馬土司,再鼓噪一句,讓性子急的玩家刺死湖歌,很好的隐藏了自己。
取到身毒箭頭做什麽?自然是有用的,苗人風隐藏在陰影中潛行了一段路後,找到了自己之前轉圈時發現的一塊岩石,那岩石上有個凹槽,大小正好與苗人風取到的身毒箭頭一樣。要說湖歌土司爲什麽沒有發現這塊岩石,那也是因爲他是土司,再加上他并沒有找身毒國遺迹的心思,自然也不會去尋找相關的線索。
周圍轉了一圈确定無人在附近後,苗人風将身毒箭頭塞進那凹槽内,隻是等了半天也沒有什麽反應。苗人風擡頭望了望“日頭”,此時已是下午四點多,日頭西斜,從岩石的角度來判斷,陽光照在岩石上的時間應該是下午一點左右。
苗人風用了個“震”勁,将身毒箭頭從凹槽出震了出來,爲了避免再次找來時會迷路,苗人風就沒有離開這個地方,從真物袋内取出野外活動道具,搭好營帳弄好鍋,就開始野炊。
炊煙升起來就傳來一聲咆哮,“咄,那人,豈可在此處升明火,若是燒了此處林場,你可賠得起?”
“賠得起。”
咆哮之人頓時卡殼,估計是第一次聽到這麽牛逼的回答,回過神後就冷笑,“賠的起?好大的口氣啊!你可知此處林場價做幾何?3000萬金。”
苗人風聞言倒是有些乍舌,他又不是沒有買過山林,最貴的一片山林也不過區區1萬金的,最貴的房子也沒有超過10萬金;當然,這是以前的物價,如今遊戲内的物價也是飛漲的,這是玩家們炒起來的。不過,玩家們針對的都是修煉資源,普通百姓的生活倒是沒有因爲這些物價飛漲,而陷入困頓中。
“3000萬而已,某買得起。”苗人風爽快的裝了個逼,當然,他是真能買得起,也不算裝逼啦!
随着沉重腳步聲的出現,一個打着赤膊的壯漢走出茂密的樹叢,“你真的買得起?”
“我自然買的起,但我不是冤大頭。”一看那壯漢的面相,苗人風就知道這貨鐵定是玩家,不過,是上了三十歲的玩家。
“冤大頭?嘿,小兄弟也是玩家啊!來來,我在附近有個木屋,去坐坐。”
“不去。”
“啧”,壯漢砸了砸嘴,他看不出苗人風的底細(等級),也不敢靠得太近,雖說遊戲都是年輕人在玩,但虛拟遊戲被稱爲“第二個人生”,自然吸引了大量中青年。壯漢其實也就31歲,按如今的平均壽命來分,他也是青年人,當然,混社會久了,自然也是有些城府的。
苗人風的城府都是在遊戲裏練出來的,壯漢的城府是在現實中打拼練出來的,真要論手段,苗人風肯定是論不過壯漢的,但苗人風武功高強啊!壯漢也就不敢耍什麽小心思,他倒是真想把這片林場賣掉的,一個字——累。
3000萬什麽的都是詐唬的,壯漢買下此片林場時也不過是50萬金,他其實也是上當受騙,不是說這片林場不值這個價,相反,這片林場價植要比他買的本金高出數倍。但這片林場紛争很多,壯漢也不過無勢巅峰大宗師的等級,一場接一場的紛争,讓他苦堪言,壯漢覺得自己就象爺爺小時候看過的動畫片裏的“熊大熊二”。
爲了阻止窺視林場的大量“光頭強”,壯漢沒日沒夜的巡邏着自己的林場,現實中的生活也大大受了影響;壯漢倒不是想着靠林場來發财,他一直認爲虛拟經濟是泡沫經濟,實體經濟才是王道,他買下這片林道,主要是爲了試驗。
“你在現實中也經營林場?”苗人風聽完壯漢的故事後,有些好奇的問道。
“是的,就在皖南那片地方,主要培植一些新樹種,我聽人說,用現實中的培植方法,在虛拟世界中也能實現,所以,就買了片林場做試驗。”
“你如何解決木罡之氣?”苗人風更好奇了。
“我認爲這是一種肥料,當然,配方上面也是要經過調制的,我目前已經做了幾百個試驗,都沒有調制出來。”
“你以現實中肥料的配方,來調制虛拟中的木罡之氣?厲害啊我的哥。”
關于買林場的事情,苗人風與壯漢在接下來交談中都沒有再提,壯漢确實想賣,但也知道不好賣,而他在這裏除了打架外也沒有交到多少的朋友。一方面是年歲有些差距,另一方面是那些玩家除了升級打怪搶裝備,似乎并沒有想到利用現實中的配方,到虛拟中做試驗。
而苗人風顯然是見多識廣的,一聽就懂,壯漢的談興也就慢慢濃厚起來,當然,最主要的是,苗人風能夠提供出一些思路給他,壯漢覺得自己是碰上高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