盅鼓極有韻律的響起,盅宗的弟子們将苗人風團團圍住,一邊敲鼓一邊移動,他們并非圍着苗人風轉圈,那是在找揍,而是以常規戰鬥的方式進行走位;人影紛飛間,清脆的鈴铛聲響起,這就是盅宗的武功“鈴鼓蕩”。
盅鼓、盅鈴能夠引發空氣中的内氣與真氣,由此産生共鳴,盅宗弟子在獲得到共鳴反饋時,發出古怪的呼喊,呼聲形成音波攻擊,以此來破開敵人的防禦系統;一旦敵人的防禦系統出現漏洞,隐藏在暗中的盅蟲就會撲擊而出,盅蟲一旦咬住敵人血肉就可滲透其中,從而令敵人陷入死地。
苗人風眼中閃爍着貔貅的身影,在貔貅百解日的照射下,他能夠清晰的看到“氣”的流動走向,清晰感應到盅宗弟子的武學脈絡,感知到周圍隐藏的盅蟲。雖然盅宗弟子中有先天,苗人風卻并不在意,他看似懶散的站在那裏,實則興緻勃勃的觀看盅宗的武學系統。
盅宗的武學,以古怪的呼喊、鼓鈴爲樂,踏着奇異的步伐,豐富的肢體擺動形成,看盅宗弟子施展武學,就象封建迷信中所提到的“跳大神”或是“請神舞”;這與盅宗的心法屬性有極大的關系,盅宗的心法是專精于“星辰”,也就是盅宗是走“星脈”路線,并不涉及到“罡煞”。
古庭不斷走位,腰間的鼓時緩時急的敲動着,腰間另一側的鈴铛卻不會随着他的擺動而出聲,隻有他控制出聲時,鈴铛才會發出聲音;雖然隻是十數秒的走位,古庭的額頭上已是出現密汗,他找不到苗人風的防禦漏洞。
“鼓鈴蕩”心法已經啓動,若是苗人風沒有牽引氣機,他是可以抽身而退的,但苗人風卻是引動了氣機,他與苗人風之間雖然沒有拳腳相擊,實際上已經進入了戰鬥狀态;一旦他停止鼓鈴蕩,苗人風的氣機就會反擊,而他收回來的真力,就會反噬自己。
“拷,這家夥明顯扮豬吃老虎啊”,古庭在心中憤恨的罵道。
不僅是古庭,其餘的盅宗弟子同樣陷入古庭那樣欲罷不能的境地。現在這種戰鬥狀态,隻有強者遇到弱者時才會出現,強者就象一塊磁鐵,引動着弱者的丹田,迫使弱者不敢停止丹田的運作,隻能不停的運轉心法,保持丹田向外輸出内力。
在這種情況下,根本就沒有辦法吃丹藥,因此,内力不足的弟子會陷入暈迷,其餘的人就算尚能堅持,結局也仍然是暈迷,這時候,就隻有一種選擇——進攻。
古庭放棄走位,整個人如炮彈般朝苗人風沖去,距離苗人風還在三米時,腰間一道光芒閃現,一柄軟劍已是持在手中。“叮”,軟劍刺住護勁,劍刃頓時彎曲,古庭借着劍的沖力,整個人已是貼近苗人風,但古庭沒有任何的歡喜,這麽順利貼近,隻是因爲苗人風沒有任何的動作。
“卟”,一聲悶響,古庭感覺額頭一麻,随後,意竅遭到一股真力的侵入,古庭慘叫一聲,陷入黑暗。
“罡法煞術星神通,看來盅宗的武學是由星辰神通中演化出來的,一旦近身相搏,武功招式反而缺失了精妙”,苗人風嘀咕道。
卟通,卟通,十數名盅宗弟子全部癱倒在地,唯有那名少女還在堅持。古伊娜沒有象帥哥師兄古庭那樣沖上前攻擊苗人風,而是啓動了一些“寶物”。
寶物是武者世界很奇異的存在,寶物不是人族創造出來的,而是武獸族創造出來的,後來,人族利用機關、陣式、術法神通等等,山寨出大量的寶物。
“嗡”,密密麻麻的蜜蜂突然出現,迅速集結形成一個蜂巢,将古伊娜保護在其中,但古伊娜發現自己并沒有切斷與苗人風之間的氣機牽引,這讓她叫苦不疊;如果不能切斷氣機牽引,那她仍然陷在危機中,隻是她現在也不知道要怎麽做。
古伊娜終究還是沒有扛住,等她從暈迷空間出來時,就看到一張笑嘻嘻的臉湊在她他近,古伊娜本能的尖叫卻發現自己的“喉竅”被封印,這讓她的聲音隻能在胸腔回蕩。
“苗屠,我們願意贖命”,躺在一側的古庭喊道,他之前陷入暈迷時,下線打了個電話,又上論壇搜索,苗人風是什麽來曆也就一清二楚,得知苗人風一部分事迹後,古庭也不禁歎息,盅宗對弟子的教育果然有缺陷啊!
“咦,這麽快就知道我的規矩?贖命款了解了嗎?那就好,不過,你們知道綦族祖屋在哪裏嗎?”
“咕咕咕”,古伊娜在一邊掙紮,喉竅一被解開,她就眨閃着長長的睫毛,“我知道綦族祖屋在哪裏,但我有條件。”
“沒有條件”,古庭不等古伊娜的話音落定,就大聲吼道。
古伊娜不滿的望着古庭,古庭也顧不上苗人風在旁邊,喊道:“師妹,不要提條件。”
古伊娜極少見到古庭如此神态,知道事情有些蹊跷,但她仍然倔強的扭頭望向苗人風,“條件,你……”,話沒說宛,就看到一個拳頭逼近腦袋,嘭,古伊娜腦袋一疼,再次進入暈迷空間。
“唉,哥以前是辣手摧花不猶豫的,如今倒是惜花啦”,苗人風吹了吹拳頭,一臉心塞的說道。
十幾個盅宗弟子面面相觑,把人家姑娘打成豬頭也叫“惜花”?
古伊娜頭疼欲裂的醒轉,憤怒的望着苗人風,“你别想知道綦族祖屋在哪裏”。
古庭歎息一聲,閉上眼睛,然後,聽到古伊娜的慘叫,慘叫聲又随即嘎然而止,古庭睜開眼睛,“爆頭”?果然是苗人風一貫的手筆,這貨早期喜歡将人一刀劈成兩半,後來喜歡爆掉敵人的腦袋。
“其實我也不是很想知道綦族祖屋在哪裏的,唉,我喜歡倔強的姑娘”。
“不裝/逼會死嗎?”古庭恨恨的在心中罵道,然後,交納贖命金,如今物價上漲,贖命金也貴了很多,但肯拿贖命金的強者卻是不多的,也隻有苗人風一直保持收取贖命金的習慣,似乎不懼怕任何的報複。
在盅宗沒有發出對苗人風的緝拿令前,奉盅宗爲“武主”的部落們,對苗人風的态度沒有任何的變化,但若是天真的以爲這些部落會一直這麽友好,那會死得很慘;因此,苗人風将罡煞星三種玉石一收,撒丫子走人,倒不是怕盅宗,主要是打了小的引出老的,老的若是也被打,那全宗就會出動,太煩啊!
黑鵬嶺位于水族北面較遠的區域,此嶺被一片森林圍于中心,林中栖息着武獸黑鵬族,能夠在盅宗的地盤活下來的武獸都是有兩把刷子的;黑鵬是一頭血統不算純正的荒獸級武獸,它的飛行能力比較差,之所以能夠屢次逃生,其實是占着地利。
黑鵬之所以接納苗人風,除了苗人風身上具有神秘的親和力外,還在于苗人風出手治好了它的舊患,出于各種感激,黑鵬告訴苗人風一個消息,綦族祖屋的消息。武獸的壽命是很長的,但極少能活到正常死亡那一刻,一般活得超過三十年,就成爲武者的捕殺目标。
這頭黑鵬已經活了八十多歲,在武獸族中仍然屬于青年,它也不是南疆土著,而是從别的地方遷移過來的,在遷移過程中,自然也殺了不少的武者,綦族祖屋的消息就是從某個武者的遺物中找到的。
“水缸?”苗人風看過武者遺物後,一臉愕然的喊道,說好的祖屋呢?祖屋不該是屋子嗎?就算不是屋,山洞,地下室之類的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一口缸是什麽鬼?這也能稱爲“祖屋”?
綦村位于黑鵬嶺附近,憑苗人風的腳程,幾分鍾時間就到達,綦族歸化已有三百餘年,綦村自然早就淪爲一片野地,三百餘年的天地變遷對山河并沒有太大的影響,綦村的原址卻是沒有部落搬遷來,不是部落人不愛這片土地,而是一塊碑。
“明碑”被野草淹沒,它是明空女帝親手用劍刻出來的,以皇帝的名義,将這塊土地永久劃歸綦族,而盅宗似乎不想破壞與朝廷之間的關系,承認了明空女帝的命令;盡管後來明空女帝挂掉,但盅宗也沒有更改的意思,所以,這塊土地一直被保留下來。
綦族的祖屋是一口石缸,石缸是天然形成的,外形粗糙,沒有細明的條紋,缸口也是曲線彎圓,石缸中盛滿腥臭的腐水,苗人風上上下下看了一圈,也沒有聽到系統提示,這說明他并沒有找到關鍵點。
“嗡”,石缸輕微的震動,缸中的臭水被一股無形之力牽引着朝外傾灑,随着石缸不斷的震動,缸中臭水也不斷往外噴湧,約一分鍾後,缸中的臭水差不多被震出;苗人風測量一下,這個如同浴缸大小的石缸深度卻有一米五左右。
石缸底部有一道凹槽,瞧其形狀有點象平放的“劍”,苗人風從真物袋中摸出一把綁定的劍,系統對真物袋的攜帶有諸多的限制,其中非綁定的裝備攜帶量僅爲5,綁定的就無所謂,因爲綁定的是無法做買賣的。
苗人風拔劍出鞘後放到缸底,雖然尺寸不是很吻合,但确定缸底的凹槽确實是曾經放過一把劍的,不等他将劍收起,就聽到了提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