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奪雖然來錢快,但掠奪來的東西也是要變現的,萬一對方很有來頭,直接從銷贓組織處要來情報,再揮兵殺過去,最終也是無命來享受财富的。
很多玩家都是以嶺南“唐門”的經營模式爲範本的,唐門是最大的軍火商,它擁有一個極爲完整的産業鏈,材料購買、提煉作坊、煉器作坊等等,形成一個龐大的工業區,而唐門又擁有極爲龐大的銷售渠道,沒有唐門這個名頭,就算是銷售天才也賣不出一把刀的。
因此,幫會、商團的名聲又是極爲巨大的無形資産,誰要是名聲敗壞,産品再優良也無人敢買的;專利權在遊戲内是得到保護的,但配方被人竊取走的話,打官司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最終還是要付諸于武力,所以,實力必須很強大。
實力、名聲、資金,是建立一個商業帝國的前提條件,然後才是收集人才,尋找配方,改良鑽研出新的産品等等,這種屬于終端的商業集團。
在自己無法生産時,就需要經銷他人的物品,這同樣需要良好的名聲、強大的實力以及資金,還需要廣泛的社會人脈資源;鋪設銷售渠道不是說你丫帶着一标打手,站在人家商店門口,說,賣我的貨,否則砸你丫的店,真要這樣搞,名聲就完全毀掉,沒有人會再賣貨給你。
需要跟官府打好關系,跟當地門閥打好關系,最好買下店面,再聯系那些大客戶等等,這樣産品才能夠賣出去。
裝備是會毀壞的,兵器是會碎的,除非是特定的專屬裝備,或者擁有“靈”的裝備,否則,一件裝備的壽命并不會長久;丹藥吃下去就沒了,一粒不夠就要買更多的丹藥,特别是“複内丹”、“重傷丹”、“創傷丹”等等常用丹藥,消耗量每天都是以億計的。
中端銷售商的生意需要打通很多的環節,重要的是經營社會人脈,但受制于終端商,要是丫不賣貨,生意就做不下去,何況遊戲内的生意,都特麽是先給錢再拿貨的,所以,很多玩家都是做實業終端經銷自己的産品。
但這又牽扯到人才的問題。
仍然以唐門爲例,它制造一件秘裝,需要源材料,這就使得唐門需要經營一處或多處的礦,然後擁有龐大的運輸隊伍,同時擁有大量的護衛;等原材料運回來,就需要大量的煉金人才,對原材料進行提煉,這個是完全沒辦法“自動化”的,隻能依靠人工的提煉。
流水線生流的裝備也有,卻不可能出現“秘裝”,更不可能“先天”、絕、傳承等級的出現,一件秘裝賣出最低萬金的價格,它的成本價就在3000金—5000金;這屬于沒有特效的秘裝,要是有特效,并且有多個特效,價格就更加的高昂。
而一件裝備出現特效,與材料有極大的關系,也就是從原材料中提煉出來的材料純度;當材料被提煉好後,就進入制造階段。裁縫師會根據配方制造出款式,機關會将陣法鑲嵌其中,使它發揮出應有的屬性。
同一個配方制造出來的裝備,在屬性也會有不一樣的浮動,特效的多少也是如此,這與裁縫師、機關師的手藝精不精湛有極大的關系。
因此,制造一件秘級裝備,材料什麽的且不去說,單是在人才上,就需要煉金師、裁縫、機關師,若是要加入“罡、煞、星”三氣屬性,還要出動“先天級”武者。
由此可見,軍火制造商不是随便就能當的。
勿弗子選擇的是原材料商,他占據了一些礦脈,并在武當山中圈出一片藥田,他的名聲足夠響亮,武當傳承首席的身份,讓他走到哪裏都會受到歡迎與尊重;以身份爲敲門磚,是勿弗子等人最有利的無形資産,這使得他們能夠很快打開市場。
這也是爲什麽勿弗子等“門閥選手”,早期并不會着重經營幫會,而是不斷提升自我實力,行走天下四處遊曆的原因。他們這些人早就摸清楚遊戲貿易中,名聲絕/逼是最有利的資産,個人名聲就是“品牌”,個人名聲形成的“品牌”效應,讓他們積攢足夠資金後,能夠迅速的盈利。
個人名聲不僅能夠打開市場,還能夠收羅到人才,天下間有無數的在野隐士,他們都擁有不凡的手藝。
擁有強大名聲的人,通過任務找到這些在野隐士,遞上名片,說“我就是武當傳承首席,有多寶道尊之稱的勿弗子”,隐士們雖然不會俯首就拜,也不會拒之門外。
苗人風絕/逼是商業白癡,看看丫砸在手中的成都府西街就能知道,丫的第一筆房地産投資是完全失敗的,結果,成都府西街如今成了神衣院的總部,整條街全是神衣衛家屬經營的商鋪,連特麽租金都是免費的。
原繼序做爲琥珀黑市的大長令,商業觸覺比苗人風敏銳無數倍,但他的思維卻是有局限的,隻要想想琥珀黑市是做什麽的,就能知道原繼序的商業脈絡;不過,他的商業思維卻是非常符合神衣院的環境。
神衣院最大的優勢就是無孔不入的暗探,除了幾個高層外,沒有人知道神衣院究竟有多少的暗探,又潛伏在哪裏;苗人風自己都忘記安排了多少暗探出去,沒辦法,丫太過随性,經常腦門一熱,就找某位npc談話,npc小弟也是很熱血的,大佬一說,就立馬去當暗探。
不要懷疑神衣南院那些底層人員對苗人風的忠誠,苗人風自己或許都不知道,他入主神衣院後,拼命的砸錢進來,改變了多少npc的命運;這些底層npc也有自己的生活、家庭,在神衣南院貧弱時,成爲神衣衛絕對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在當時,小小的幫會都能跟神衣衛橫鼻子豎眼,掌管四郡的神衣南院,工資是拖欠的,福利是沒有的,有油水的部門,都被銀章及其心腹掌握;因此,神衣南院的貧弱,不是說銀章與銅章,而是基數最大的綠章與白章。
而暗探一般都是綠章擔任,白章是臨時工,沒有資格,大量的綠章沒有獲得充足的資金,從而背叛神衣南院,充當雙面間諜,又或者直接脫離神衣南院,這給後來的神衣南院帶去極大的麻煩,後來,神衣南院找出暗探名冊薄,将所有前暗探刺殺幹淨,才讓工作順利。
這就跟一個警察投靠黑社會一樣,由于丫當過警察,知道警察的很多手段,從而幫助黑社會避免了很多風險。同理,苗人風的神衣南院派出暗探,會被這些前暗探發現蛛絲馬迹,沒辦法,手段都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所以,苗人風的南院在前期,暗探死傷數量非常的多。
等“清理”計劃結束後,南院的暗探才能夠生存下去,而苗人風在暗探大量死亡的時期,發放撫恤金,優待其家屬,爲他赢得無數綠章神衣的忠誠,也讓後來派出暗探時,所有綠章都願意爲崇紫金赴湯蹈火。
話題轉回,成都、荊楚、嶺南、建業四郡内的幫會、國宗、衙門、望族等等,全都有南院的暗探,不誇張的說,整個南部四郡各行各業都有神衣院的暗探;當然,重要位置的暗探肯定數量較少,可那些位置不重要的暗探,也能發揮出重要的作用。
特别是當神衣院決定建立自己的“支柱”産業時,這些暗探發揮出來的能量就更加的巨大且不可限量。
蛀蟲在任何位面都是存在的,特别是在遊戲古代背/景下的家族氏企業中,這些蛀蟲幾乎是沒有任何犯罪成本的,就算被發現,無非也是趕出家族的下場;若是血脈屬于直系的話,趕出家族都不可能有,也就是被剝奪經營權,卻仍然享有财産繼承權。
因此,貪沒家族資産進行中飽私囊的到處都是,隻要讓暗探們接近這些人,并暗示他們,能夠用更高的價格,接盤他們貪沒下來的物資,這些人就有可有上勾;當然,也隻是有可能,做生意哪有絕對的,隻能徐徐圖謀。
“你這是把成都府西街經營成贓物市場啊!有些不妥當吧?”苗人風彈了彈手中的紙,皺着眉頭說道。
“大人,時局不同,應對也不同。”
麻的,又是時局不同。
原繼序乖乖的挨了大人一腿,繼續說道:“大人選擇站在皇帝一邊時,也就站到了整個天下的對面”。
“卧槽,這麽嚴重?”
“不嚴重,不嚴重”,原繼序擺手說道,“相反,大人行事可以更無所顧忌。”
“怎麽說?”
“從大人站到皇帝一邊時,問政閣、國宗、望族等等,可曾對大人做出有敵意之事?”
原繼序又挨了大人一腳,不敢再賣關子,麻溜的往下說,“如今的時局對大人是極爲有利的,皇帝在洛京,問政閣在燕京,國宗在觀望,望族在遲疑;大人沒有刺殺安祿山,支持安祿山的勢力收到信号,不會與大人爲難,大人被稱爲三千年才出世的天才,國宗同樣不敢爲難大人,誰都知道三千年才出世的天才,意味着什麽。”
“我槽,我不知道啊”,苗人風罵道。
原繼序幹笑一聲,“屬下也不知道”。
尼瑪,這老貨信口開河倒是蠻順暢的。
“但我們不知道,不意味着那些掌教、老祖不知道啊!國宗是他們說了算,他們知道就行,我們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的時局就是,所有勢力都不會爲難大人,大人隻要保持住如今的姿态,神衣院做什麽都不會被太過針對的,最多也是采取商業争鬥的手段,而不會派出重兵攻打。”
“不會被各方勢力圍毆,就是我們最大的優勢,所以,成都府西街出售贓物,就不會成爲衆矢之地,而這個優勢,是四大黑市不具備的;四大黑市隻能偷偷摸摸的開市,又不敢在一個地方開市太長的時間。”
“但四大黑市有大量的精品,交易量也很大,我們哪來的精品?”苗人風問道。
“大人請看。”原繼序遞上一張紙。
苗人風看了一眼後,撓了撓頭,“這些物品有點眼熟啊!甘泉劍,清山鷹嘯衫,卧槽,這不是海潮派的鎮派之寶嗎?海潮派滅門了?”
“十字雨花宗被趕出東陸後,經營海外地盤,海外可不是隻有一座孤島的,同樣存在大量的門派,這些可都是數千年來因爲戰亂而避居海外的門派,不願受國宗管轄,因此,十字雨花宗收降這些門派是一點壓力也沒有的。”
“收服過程中,總有些骨頭硬的,自然就被滅門,而十字雨花宗被勒令不得上岸,四大黑市背後站的是問政閣、望族,國宗也是睜隻眼閉隻眼;但若是四大黑市與十字雨花宗有糾葛,國宗就會有所動作,所以,十字雨花宗有很多物資沒辦法出手。”
“你且等等”,苗人風喊道,見原繼序不再說話,苗人風問道:“十字雨花宗雖沒有國宗稱号,卻仍然是實力強勁的宗派,它哪裏需要把搶來的裝備賣出去?充實自己的貢獻庫都不夠啊”。
“一種試探罷了。”
苗人風唉了口氣,他就知道一切都離不開算計,“三千年才出世的天才居然智商欠費,這讓我情何以堪啊”,苗人風傷心的想着,“十字雨花宗要上岸嗎?”
“此宗兩年前被驅逐出東陸,如今太玄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上岸不到時機,卻也要開始做些準備,否則,就會錯過一些好處的。”
“那此事交給你來做,不要給我辦砸了。”
“謝大人。”
原繼序興奮的拿着苗人風手令,去調集人手,他是排名最末的銀章,方天縱是老牌銀章,懂得神衣衛内部制度,上手極快,再加上定居成都郡,所以也能分走一些權利。
原繼序就比較苦/逼,被琥珀黑市追殺差點挂掉,被苗人風所救後加入神衣衛,雖然實力很強大,卻需要時間來調整與适應,結果,就一直無所事事到現。如今負責成都府西街市場的營建,正是他大展拳腳之時,豈能不興奮。
“大人,少林真鍾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