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哪象你這麽蠢,他這是兩手準備,大臣們可以逼他做出選擇,他也可以逼大臣們做出選擇,現在就是李隆基在逼大臣;大臣們若是要讓李隆基回宮,就得做出退步,若是不退讓,李隆基就會直接離城,他是皇帝,誰敢攔他?所以,他讓你打出真力炮,就是要通知大臣們的。”
“麻的,我這智商實在沒辦法愉快的玩耍”,苗人風恨恨的罵道,然後,他又死不悔改的繼續探究秘密,好奇心害死貓啊!
“爲什麽去過獸陸的我,變得很重要?130年前,有一群人也去過獸陸的。”
“但他們沒有回來。”
“那不可能,武當傳承弟子勿弗子,長得很象奔遠子,搞不好就是他的後代。”
“你不能這樣蠢啊!”孟浩然有些心塞的歎息道,“奔遠子是130年前離開東陸的,他也有子孫留下來的,勿弗子确實是奔遠子的後代,但勿弗子是奔遠子的玄孫啊!”
卧槽,智商欠費,居然忘了這個關鍵點。
“請朕回宮?朕病了,要去洛郡修養,爾等散去吧。”
遠遠的,李隆基的聲音傳來,苗人風一邊聽李隆基跟大臣們的扯淡,一邊跟孟浩然交談,“浩然哥,你還沒有說爲什麽從獸陸回來的人很重要。”
“唉,以前不是說過了嗎?天道在變啊!”
苗人風眨了眨眼睛,他現在也有些明白什麽叫“天道”,說什麽三皇五帝十聖破碎虛空,形成“人間天道”,他們并不是變成神仙之類的,這款遊戲還是很堅定的走玄幻武俠畫風;就象在沙漠裏種樹來改善環境一樣,三皇五帝十聖的破碎虛空,實際上就是改善了人族修煉環境,削弱“獸之天道”。
這就象有一塊陸地,幹旱了很多年,突然有個家夥破碎虛空,丫就下了一場雨,并且從此後時不時的下雨,讓這塊陸地不再幹旱,這就是“天道”,三皇五帝十聖的作用就是如此。
武獸們在萬年間被斷的擊殺,驅逐,除了北陸成爲武獸家園外,其餘三塊大陸都籠罩在“人間天道”之下,那問題來了,十聖之後就沒有一個破碎虛空的人,也就是特麽的沒人“下雨”了,那不得旱死?
因此,所有人都在尋找那個能夠破碎虛空的人,隻有這個人才能挽救“人間天道”的削弱,那這個跟從“獸陸”活着回來有什麽關系?
關系大了去啦!
前文比喻過,現實中的人類保護了一些野獸,因爲這些野獸要絕種啦!再不保護起來,影響生态平衡什麽的。
同理,武獸不能殺光,殺光了就真的完蛋啦!之所以,很多人族武者認爲,十聖之後再無破碎虛空之人,原因就出現武獸身上。
三皇五帝十聖能夠破碎虛空,就是他們當時與武獸處于同一塊大陸上,盡管受到“獸之天道”的壓制,但卻能通過捕殺武獸,汲取給養而強大起來。
而現在,人族三陸雖然也有武獸,卻更象是被圈養起來的,屬于退化的武獸,真正的武獸隻存在于北陸,也就是獸陸。
“你們不會想讓我當人/奸吧?”
“什麽叫人/奸?”雖然跟玩家們互動很頻繁,孟浩然還是首次聽到“人/奸”這個詞,他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派我去跟獸陸的獸皇們達成協議,引導他們重返人族三陸。”
“那當然不行”,孟浩然吼道。
“那我有什麽重要的?我現在連悟境都找不到方向,破碎虛空得到什麽時候?”
“三千年才出世的天才,不是指你智商高,不是指你資質,而是指你的氣運,是指你受人間天道眷顧,三皇五帝十聖都在眷顧着你,所以,你是三千年才出世的天才,天才,人間天道眷顧的人才。”
“麻的,還能這樣解釋?”苗人風罵道,“那你們想讓我做什麽?”
“找到前往獸陸的路徑。”
“我拷,我就是在海上漂啊漂就到了獸陸,然後又漂啊漂,又回到了西陸,我哪知道路徑。”
“對,就是讓你再漂一次,但這次要帶很多人一起漂。”
“尼瑪,我不漂。”
“你肯定不漂啊!你若願意漂,你就不會選擇李隆基,李隆基是不會在意修煉環境不斷惡劣的,更不會在意從此是否有武者能破碎虛空。李隆基在登基那刻起,就在削除武權,削除臣權,削除閥門,他要當一個集萬權爲一身的皇帝,所以,天下人都在反對他,同理,天下人都在坑你。”
“我槽,我選擇李隆基時,根本不知道這些東西啊”,苗人風郁悶的想着,早知道特麽是這些意思,他就選國宗,大家一起去獸陸探險,修煉打怪泡妹紙,這才是愉快的遊戲人生啊!陰謀詭計,天下大亂什麽的,真心不給力啊!
“崇小人。”
“臣在。”
正要繼續跟孟浩然交談時,聽到李隆基喊自己,麻了個蛋,周圍靜悄悄的,皇帝這麽大聲喊他,豈不是成了衆矢之的?可自己選擇皇帝,含淚也要撐下去的,苗人風閃身躍到李隆基的身邊。
“替朕清理出一條路。”
“嗯?嘛意思?”苗人風自然不敢問出口,轉身望着密密麻麻跪在地上的人,咬了咬牙,起步往前走。
“臣等請陛下回……。”
最後一個“宮”字出不了口,因爲昏迷啦!
殺人是不行的,要是把在場的人全給幹死,苗人風相信自己也隻能逃往西陸混,就算有皇帝罩着也不行,皇帝也不敢殺這麽多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一旦皇帝掌握了優勢,憑丫的尿性,肯定把崇小人殺了來搏取人心的。
好在苗人風的手段多的是,毒,他有的是,對身體不會造成傷害,還能替皇帝清理出一條路,高行盜四人很緊張的将昏迷的人搬到一邊。
“麻的,太刺激了。”高行盜暗想。
“麻的,好多人,被這麽多人注視,我21年來還是第一次啊”,勃覺在心裏想道。
“乖乖裏個咚,小爺的吊都吓硬了。”凸凸丸想着,并強忍着摸一摸小凸凸的欲望。
“麻的,全是男人,都沒機會揩油”,胖海豹恨恨的将一個官員推到一邊。
人,很多。
人,昏迷的很多。
啊!人,全特麽是人。
在心中做完一首詩,苗人風感覺爽了不少,隻是走着走着,覺的有些不對勁,扭頭望後看,發現隻有高行盜等四人跟着自己,皇帝以及丫的數百上千小弟仍然站在原處,“我擦,這是把我當猴耍了?”苗人風有些不滿的想着。
然後,他就不管這些,繼續清理道路,從宮門一直清理到宮外的禦街盡頭,以爲這裏就是頭?少年,太天真的,街外面同樣站滿了人,“卧槽,全城百姓都出來了嗎?”苗人風吓了一跳,燕京城至少有300多萬的常居人口啊!
夜幕下的燕京,燈光明暗不一,明亮下的人群皆跪地,暗處的人則是思緒各異。
這些人自然全都是玩家,讓他們跪拜皇帝是不可能事情,就算是拜師禮,他們當初也隻是躬身行禮。不過,不願意跪拜皇帝隻是不出來的其中一個原因,真實的原因也隻有他們自己清楚。
絕大多數的玩家都隻是關注着劇情的發展,盡管他們也不知道這究竟算不算劇情,他們接下來了追殺苗人風的任務,卻并沒有激活任務,他們跟随苗人風一起進入燕京,走訪各自宗派的盟友,或是進入各家的暗舵。
紛亂的信息彙集而來,無數的人剖析着這些信息,想從中獲得到有用的信息,從而争取到對自己有利益的選擇;但很多人注定是失望的,他們與苗人風一樣,根本看不清迷霧中的真實,更何況很多的情報都是零星的。
勿弗子等人都在追查“三千年才出世的天才”背後隐藏着什麽,他們若是知道這是關于“天道”的,或許會很失望,又或許會很高興,誰知道呢?
至少苗人風現在是不高興的,麻了個李隆基,讓他清路,結果路清出來了,李隆基卻并沒有動身,“浩然哥說李隆基有兩手準備,看來他更希望大臣們做出讓步,這意味着臣權向皇權退步,但大臣們又豈會同意,他們隻會說請陛下回宮。”
李隆基若是就此回宮,他還不如不出宮,他現在出宮就是準備正面交鋒的,而這場不知誰勝誰負的交鋒,在僵持了近兩個小時後,李隆基再也壓制不住怒火。沿着苗人風清理出來的路,緩慢而堅定的行走,他推開高力士的攙扶,就算是中毒,身爲一個皇帝,李隆基也不會在如此多臣民面前表現軟弱一面。
天色早就發亮,苗人風已經來回清理了好幾遍,幸虧毒藥準備充分,要不還特麽搞不定,但也用的七七八八,苗人風正想着如何補充。
千餘米的長街,李隆基走了整整20分鍾,走到苗人風身邊時,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張紙條塞進苗人風手中,苗人風攤開一看,“苗人風,你去朔風郡,殺死安祿山”。
苗人風吓了一跳,讓我死也不能這麽明顯啊!安祿山可是手握2萬武者戰兵的統兵大帥,本身也有不低的修爲,周圍更有很多高手,怎麽殺?還是那句話,自己選擇的皇帝,含淚也要支持。
苗人風拱手稱“是”。
“行軍禮。”
苗人風愣了愣後,躬身,右手握拳擊打左胸,直身,右腿重重踩地,“是”。
高力士遞給苗人風一個盒子,“離城後再打開”,高力士輕聲說道。
苗人風随手塞進懷裏,其實就是裝進真物袋内。
這一番動作都是在衆目睽睽之下,雖然周圍都布滿皇帝的人,但誰也不能保證這些人當中,就真的完全忠于皇帝,這也是皇帝爲什麽要用紙條;丫之前根本沒有時間寫字,顯然這字紙是早就準備好的,至于李隆基有什麽後續計劃,苗人風是不會理會的。
能夠得到指令,苗人風還是蠻高興的,“麻的,我就是個奴才的命”,苗人風自嘲道,奴才沒有命令就沒有人生目标,沒人給苗人風下達指令,苗人風就隻懂的修煉,不會參與進亂七八糟的事情中,沒辦法,智商欠費,參與進去後,什麽事都理不清楚,多煩人啊!
燕京城外站着一支軍隊,華麗的儀仗早就布好,铠甲裝備上沾滿了露水,顯然他們已經在城外站了整整一夜的時間;當李隆基緩慢的走出燕京城“洛門”時,震天的“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聲音響起,李隆基登上了車駕。
在歡呼聲中,車駕、儀杖、軍隊,緩緩朝洛郡方向駛去。
“李隆基這一去,天下就分裂了。”換了一身農民的服裝,孟浩然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苗人風的身邊。
“我有些搞明白皇帝跟大臣們是怎麽想的”,苗人風郁悶的說道,“若是大臣們不滿意皇帝,他們現在這麽團結,直接廢了李隆基就成。若是李隆基不滿意大臣,直接出宮召集人馬沖進燕京,殺丫一個痛快,世界清淨了。”
“所以說,你這種人當皇帝的話,衆望所歸啊!”
“什麽意思?”
“臣權依然堅挺、門閥依然行事無忌,國宗依然占據最優越的修煉資源,百姓們也仍然将大部分的收成上繳,你看,什麽都沒有改變。”
“我切,還是那句話,把李隆基廢了,找個聽話的就行啊。”
“啧”,浩然哥一臉的心塞,“皇帝可以中毒死,可以中風死,可以墜馬死,不管他怎麽死,反正皇帝可以死,但皇帝不能廢,就算他是個白癡,隻要他不死,就不能廢。”
“尼瑪,這跟那條,若皇帝不能主政,臣可代使皇權一樣嗎?”
“是的,皇帝可殺不可廢,這是李太玄說的。”
“那直接發起宮變,沖進去宰掉皇帝不就成了?”
“我真不願意跟你說話”,孟浩然憂傷的說道。
苗人風翻了翻白眼,老子還不願意摻合進這些破事,你們特麽上趕着把我拉進來,現在又特麽嫌我蠢,槽。
“皇權、臣權、武權也就是國宗,三權分立,相互約束,或許也會相互合作,但都守着底線。大臣們若是發起宮變,一旦被國宗查明真相,國宗就會清洗大臣,最後得益的就是國宗,誰會蠢的這樣做?”
交談之時,兩人已經離開了燕京官道,與皇帝浩浩蕩蕩的隊伍背道而馳,當說到這裏時,孟浩然收了聲,拉着苗人風往另一個方向跑,苗人風也沒有問。
“那皇帝跟大臣可以聯手搞掉國宗”,苗人風說道,然後,就看到一輛很華麗的馬車停靠在樹林内,“哇嗚,浩然哥,你終于土豪一把了”,說起來,跟浩然哥出行,不是坐牛車就是走路,有多土鼈就有多土鼈,最重要的是,浩然哥不是窮鬼啊!
“世道不好了啊”。
卧槽,世道不好反而要坐華麗的車輛,這是什麽道理?
“世道越不好就越要坐好車,這樣才能吸引出那些不軌之輩,讓他們放過那些可憐的百姓,專心盯着咱們。”
喲,原來是這種心思,浩然哥果然是銅鑼彎扛把子,正義量滿滿的。
“君臣隻會爲國家利益而做出一緻決定,涉及到内部利益,君臣是不可能合作的,前隋末代皇帝說普天之下皆皇土,普天之下皆皇民,誰會同意?沒有同意,前隋就被推翻,李太玄可就是前隋的重臣,當初造反的也都是前隋重臣,反倒是前隋國宗願意與皇帝一起征戰,可惜都腐朽了。”
話題到了這裏,就沒有再深談下去,不是不想談,而是談的話,得說好多,孟浩然本身不是一個喜歡說的人,他更喜歡幹,說幹就幹乃是浩然哥的個性;能跟苗人風說這麽多,主要是苗人風太蠢,不解釋清楚,浩然哥怕這小子耍小性子。
苗人風打開高力士交給他的盒子,裏面放着一片金色的獸牌,“虎牌?”
孟浩然長長的歎了口氣,“虎符,用來調動軍隊的,下面有張紙”。
紙條上寫着“進入朔風郡後,可用此虎符與封常清聯系,封常清在朔風郡的九裏山内,秘密訓練了一支軍隊。”
“李隆基果然不愧爲一代雄才,這些手筆應該是在他尚未登基前就布下的”,孟浩然贊歎道,然後幽怨了瞄了一眼苗人風,這是個蠢才啊!天道真是瞎了眼,居然選擇這種人做爲“救世之主”。
“怎麽又冒出一個救世之主?”
“你除了問,不會自己動腦子嗎?”
“一般情況下,我是不喜歡動腦的。”
“那你腦袋用來做什麽?”
“你管我。”
孟浩然不願意再說話,微閉着眼睛養神,苗人風其實也知道,所謂的救世之主,就是三千年才出世的天才另一個稱呼,知道内情的高手們都以爲他能夠破碎虛空,一旦破碎虛空,就能改善目前的修煉環境,搞不好重回“先天時代”的修煉環境也說不定,所以,“救世之主,就是拯救修煉末世之人”。
燕京城外,熙熙攘攘,人來人往。
燕京城的百姓有天生的時局敏銳感,或許并不清楚内情,但這不妨礙他們讨論天下要亂的話題,而城外的百姓卻不管這些,仍舊拖着菜進城賣,又或者直接在城外擺攤,城裏的攤販會全部收走,再運回城裏售賣。
陽光下的燕京城内外都相當的平和,城外的茶檔、早點檔等等也排滿了所有空地,官道自然是不能占的,誰占誰倒黴,攤點都是按規劃擺好的。
沈破虛正在吃早點,他獨自坐一桌,早點攤位被丐幫弟子占滿,但他們穿的不象乞丐,要不攤主早就哭暈在茅廁;位置比較少,丐幫弟子足有百多位,位置自然不夠,全部蹲着或站着吃,其實也不是餓,主要是他們的老大在沉思,閑着無聊,就吃些早點。
沈破虛并沒有吃,他把早點擺滿一桌,不同的早點代表不同的勢力,以此來調理自己的思路,坐了二十多分鍾後,沈破虛扔掉手中的筷子,大笑一聲離去,某位弟子趕緊扔下銀子,跟着其餘兄弟一起追上去。
“大師兄,想通了?”
“是不是要造反?”
“先占哪片地盤?”
“要不要繼續購糧?”
“工匠收集了差不多,原材料還差一些,但也足夠制造出大量的兵器,就是戰馬還沒有。”
“大師兄,大師兄,大師兄”。
聽到這些話就知道沈破虛早已有了一些準備,哪象苗人風,還傻乎乎的四處漂泊,相信勿弗子、明嘉等玩家,同樣也有了先手準備。
“回君山。”
君山就是丐幫的總舵,它位于幽郡境内,屬于近海的一座島嶼,居住此島的都是普通漁民,丐幫弟子上島後也不是穿着乞丐裝,并且也不會直接走漁民碼頭,丐幫自己秘密建造了極大的碼頭,同時也有自己的造船廠。
皇帝要收拾國宗果然很有道理,這些國宗占據極好的資源,不需要繳稅,還擁有一大片領土,領土内的百姓需要向國宗繳稅,這讓國家稅收少了很多,說國宗是蛀蟲,其實也是有些道理的,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就常常喊着廢除國宗。
與沈破虛一樣,返回各自國宗山門的人很多,似乎他們都想争取到宗派的某種支持,而要得到這些支持,就必須付出一些代價,很快就有一大波的任務降臨在玩家頭上,江湖又開始紛亂,不過江湖好象一起這麽紛亂的。
朔風郡位于太玄帝國的最西,與突厥草源接壤,橫貫突厥大草原,就是有名的“西域”,穿過西域,再跨過“度支海峽”,進入亞西裏米草原,再過去就是西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