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洩露了?”臉上被砍出一道刀痕的沈破虛,啃着幹糧問道。
“應該沒有,隻是盜匪們經驗非常豐富,單年駱駝的負重也能稱出一二”,勿弗子斷了一條手臂,這極大影響了他的戰力,他現在沒辦法再施展劍招,隻能依靠氣勢與武功特效來應戰。
肖邦的腹部有血滲透,他張了張嘴後又閉上,深吸一口氣後,忍着疼痛說:“苗人風正在趕來。”
正是知道苗人風趕來,一票人才停下來歇息,“還是要靠聖人啊”,真鍾苦笑道,他被詭異的暗器打瞎了雙眼。
“敵人越來越多,成勢巅峰宗師、大宗師隐藏在其中,一個不慎就會被偷襲”,杜别寒倒是沒傷,但他損失更大,他的武獸戰死了,獸宗的武功與武獸有緊密的聯系,勿弗子還能用氣勢與特效,杜别寒卻是什麽都用不出。
“距離太遠,他們有足夠的時間能趕來攔截”,勿弗子歎氣。
從離開地沙堡半個小時後遭到第一波沙騎襲擊,接下來三個小時都沒有遭到攻擊,但随後的攻擊規模非常強大,超過30名成勢巅峰宗師,聯合3000名武者從,從四面八方攻擊365名玩家,勿弗子在第一時間就喊出“宗派武陣”。
宗派能夠屹立在整個武道的頂峰,自然有其強大之處,宗派武陣就是以弱勝強,以少勝多的殺手锏之一,就算隻有6名真傳師弟的獸宗杜别寒,也能結出宗派武陣,以七人阻擋住百人的進攻;武當派的一百三十多名真傳,結出來的“三清劍陣”,更是将近千人卷進陣中,相互配合交替,低級武者如同豬羊被宰,成勢巅峰宗師則痛苦掙紮。
丐幫的“蓮花乞食陣”,少林的“羅漢陣”,昆侖“瑤池寒”,都能以少打多,在殺掉成勢巅峰宗師後,餘者就四散而逃;在這一波攻擊中,“護金聯盟”僅死了2個武當真傳,但武陣對内力要求比較多,所有人的内力消耗巨大,内力消耗大,丹藥自然也消耗很大。
在擊退這波強大的敵人後,護金聯盟隻獲得半個小時後喘息時間,随後,比上一波強度更大的敵人出現,這個時候,單人的實力是很難發揮作用的,隻有依靠武陣;而這些真傳弟子之所以會走在一起,就是因爲與大師兄的關系極佳,平時也會進行武陣配合訓練,因此,他們布出宗派武陣後,沒有任何的生澀。
在武陣中,各自的氣勢也仍然能夠運用,武功特效也是如此,由于是有訓練與配合的,他們間的默契極高,也就更能節約内力,攻擊也更加有效。
杜别寒吃虧在師弟們太少,在抵擋兩波攻擊後,他的師弟就死了三人,其餘三個師弟随後也戰死,杜别寒在第五波攻擊時,被三個成勢巅峰大宗師包圍,他的寒獸拼命護主,杜别寒才逃了出來,随後被勿弗子拉進武當三清陣中保護起來。
死後複活的真傳要趕過來,還需要兩天的時間,但第一天都沒過去,護金聯盟已是死傷慘重,好在這些玩家都不是輕易承認失敗的人,要是如此輕易的就失去信心,他們也不可能站在玩家武者的頂端位置,能夠成功的人永遠都擁有自己的堅持,就算開了挂的苗人風,也是如此。
“唉,才過去八個小時,苗人風跟張永亮都逛到蕪塞去了,他之前可是走了七天”,沈破虛憂郁的說道。
“蕪城是主城。”勿弗子淡然的說道。
沈破虛眼睛一亮,主城的話,豈不是有貞觀錢莊?
“我們駝隊一靠近蕪城,蕪城守軍就會出手搶奪,你信不信?”肖邦躺在溫度很高的沙泣上,一邊舒服的哼哼,一邊說道。
“拷,還有沒有節操了”,沈破虛罵道,然後,他也不再想貞觀錢莊的事情,有主城就有快捷馬車,“沙漠裏又沒有官道,快捷馬車能到嗎?”
“少年,你入戲太深了,趕緊出戲”,真鍾朝杜别寒的方向喊道。
“尼妹,秃驢,我在你左邊”,沈破虛笑罵道。
“不好意思,剛剛成爲瞎子,還不是很适應”,真鍾自嘲的笑道。
三個小時後,一輛由兇獸拉的車輛如飛般到達,而在這期間,護金聯盟又扛下了兩波攻擊,死傷十數人,其實真傳們之所以會死,主要是爲了保護駱駝不被牽走;之前行走時,駝隊太長,受人數太少的影響各自兼顧各自的駝隊很有難度。
敵人主力牽制,小喽羅們則去牽頭駝,要不就是割斷繩索,反正隻要牽走一頭,他們就賺大發啦!不過,駱駝背的東西很重,走都走的很慢,更别說要奔跑,就算被牽走也是走不遠的,因此,雖然真傳們死了一百七十多人,駱駝倒是沒有少一頭,這讓真傳們重傷之餘也覺得開心。
“喲,一群殘花敗柳啊”。
衆真傳個個望天,麻的,就知道這貨一出場必是開群嘲。
“邦仔,寒仔,我們的貨沒問題吧?恨好恨好,走走,我們出發”。
肖邦與杜别寒露出苦笑。
“麻的,開個價”,沈破虛跳着腳罵道。
“丐帥,最近火氣很大啊”。
“我窮得連内褲都穿不起,火氣豈能不大?别扯開話題,開價開價開價”。
“我窮得隻剩下金子,但我銀行裏的存款卻是0”。
真鍾摸着光頭歎氣,勿弗子用左手在沙地上畫圈圈,沈破虛沖到苗人風面前,将臉貼上去,“看看,我都特麽毀容了,你還朝我要錢,你節操被天罡地煞吃了嗎?”
“啧,你得改名号叫丐疤了”。
“疤尼妹,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沈破虛開始耍賴,但他還是太天真了,跟苗人風比無賴,最終還是要跪的。
轟轟轟,地面震顫劇烈,翻滾的沙塵如同風暴,所有人臉色陰沉如水,麻的,這次來的至少有上萬騎啊!就算苗人風來了,估計也是擋不住的。
“守好,哥打完這一架,就提價。”
“卧槽”,真傳們見苗人風如道電般朝那滾滾沙塵方向沖去,頓時佩服的五體投地,“世間英豪當屬苗人風”。
一人如電,萬騎雷鳴,一頭巨大的白鷹突然從那一人身上騰躍而出,最前面的騎馬如撞到一堵無形之堵,轟然而碎,“雄鷹開雙翅,風嘯沙浪平。拔刀勢如鋒,血屠苗人風”,破了音的大吼聲沖破滾滾沙塵,五字一句完,必有屍體化爲血肉灑落沙漠。
翻滾的雷煞如同瘟疫般,将所有無勢武者瞬息之間滅殺,密布的雲煞如蛛網般,将所有撞進其中的無勢武者絞的粉碎,苗人風爲丹竅,三勢爲心竅,雷煞爲喉竅,雲竅煞爲意竅,特效爲骨手足三竅,形成假勢“白鷹”。
“我化爲獸,我爲白鷹,鷹擊長空,風旋千裏”。
白鷹再次擴大将30米直徑範圍全部籠罩,龐大的翅膀扇動,帶着苗人風橫跨30米後俯沖而下,轟,人仰馬翻,屍橫遍地。鷹,再次展翅高飛,再次飛翔後俯沖,轟,爆炸聲将成片成片的血肉與沙濺起。
“請記住我的名号,心狠手辣秒衆生,唯利血屠苗人風”。
轟,狂飙的勁氣,撕裂人的身體,也撕碎無數人的信心,莫看這上萬騎無邊無際,很多都是末流武者,僅是粗通武功,配合強者一起出擊,配合大規模的騎兵沖鋒,他們才有存在的價值。
當敵人能夠在空中飛翔,并俯沖在他們奔騰的騎兵中後,整個騎兵的沖鋒節奏就被打斷,最令普通騎兵崩潰的是,敵人的每次攻擊能夠造成大面積的秒殺,那恐怖的雷煞氣與雲煞氣,無色無形飄蕩在空氣中,它們不會被風吹散,隻要數量沒有被全部沾染走,就會固定在那一個地方。
騎兵在奔騰,苗人風留下一處又一處的雷煞、雲煞旋渦,讓騎兵前赴後繼的沖進煞氣旋渦中,就算是成勢巅峰武者,沒有抗煞能力,沾梁上也是死的下場,何況這些區區的普通武者。
苗人風擁有98w點雷煞,98w點雲煞,10濃度的煞氣就足夠令四流武者死跷跷,何況是90濃度的雷煞,91濃度的雲煞,這也節約了大量了煞氣;而那些隐藏在萬騎内的近千名成勢巅峰武者,遇到這樣不要臉的煞氣旋渦,也無法再組織與約束部隊,僅能帶領周圍的騎兵,沖離大部隊,避開那兇殘的煞氣地帶。
“麻的,我還以爲他真的能以一敵百,這特麽作弊啊”,看得目瞪口呆後沈破虛,回過神來後就鄙視道。
“我聽到他念詩,頓時熱血沸騰,聽你(沈破虛)這一描述,原來他是以白鷹假境能飛的優勢,在騎兵行進的範圍途中,布下雷煞帶與雲煞帶,隻要布的段多,他都不需要主動攻擊,那些騎兵就會收勢不住自己沖進去,好手段,真血屠”,真鍾大喊道。
苗人風哪裏敢以一敵萬,這特麽不是自己找死嗎?成境高手都不敢以一敵萬的,特别是在寬闊的沙漠中,敵人隻要繞開意境籠罩區域,你是成境也沒用;何況他也不是成境,連成勢都不是,他在前來救援的時候,就問過張永亮,如何才能救回他的基友。
張永亮就告訴他,很多成勢高手對天罡地煞星辰的抵抗力非常低,苗人風隻需要布下一個煞氣帶,他就立于不敗之地;苗人風也問張永亮,萬一遇到上萬的敵人怎麽辦?張永亮說,照辦,苗人風就淡定了,一個國主的智商還是值得信任滴。
苗人風布完煞氣帶就趕緊跑回來,麻的,内力消耗空了,再不跑就被萬馬踏死了,他主要是白鷹飛翔消耗的内力比較大,放出煞氣是沒有什麽消耗的,而他真正殺死的敵人也沒幾個,死的人都是自己撞進煞氣漩渦中。
苗人風往加跑時,敵人也在撤退,等他回到宗派真傳身邊時,看到宗派真傳們一個個跟見鬼似的表情,頓時大爲得意,一甩頭說道:“雄鷹開雙翅,風嘯沙浪平。拔刀勢如鋒,血屠苗人風,帥不帥?”
“帥尼妹啊,快看你後面”,沈破虛吼道。
苗人風轉頭,哎喲卧槽,他撒丫子就跑,邊跑邊喊“風緊,扯呼”。
“扯尼妹,快回來,躲到駱駝肚子底,快快快”,沈破虛又喊道。
聽這話就知道,新來的敵人不是人類,而是自然,光亮在刹那之間被排山倒海般的沙層暴遮掩,之前來不及逃走的騎兵,連人帶馬被卷着在沙層中翻滾,位置較低的,直接撞在俯卧在地的駱駝身上,駱駝悲鳴一聲,一起化爲肉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