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字街方向,四人暫時分道揚镖,苗人風望着三道光芒漸行漸遠,他返身繼續搜房子,娑羅地沙堡雖說是王宮,但它并非隻是宮殿。宮殿隻占一小部分,裏面也有街道,店鋪,作坊等等,苗人風也不知娑羅地沙堡究竟有什麽寶藏,他覺得能在一千年時光腐蝕中保留下來的東西,肯定都是好東西。
一間間的店門被苗人風轟碎,這些店門其實就是好東西,因爲其餘的木頭都已是腐爛成碎屑,而店門卻仍然保持完整,但這些東西拿了沒用,就象建設店牆的磚石一樣,總不能搬着一堆木頭一堆磚吧?這玩意兒也隻能拿來建房子,對修煉是沒有什麽幫助的。
街左右店鋪的面積是不同的,而街的盡頭就是通往水庫的路,因此,可以判斷出這條街的店鋪屬于批發店類型,店鋪後面是倉庫,不零售,都是大宗貨物交易,這使得苗人風砸碎所有的店門,也沒有拿到好東西。
而另外三條街也被丐僧道三人搜索幹淨,四人重新在十字街口碰面,個個攤手表示沒有收獲,苗人風後面的街沒有出口,其餘三條街則是通往三個區域,各以拱形城門阻隔;猜石頭剪刀布後,苗人風很不幸的一路輸,最後跟着倒數第二的沈破虛往十字街的右街走去。
“這方向更象是離開”,沈破虛一臉郁悶的說道。
找到機關口後,城門朝上緩緩升起,仍然是一條長街,但從布局來看則象是居住區,除了筆直通往另一座城門的長街外,長街兩側都是小巷,“這得砸多久的門啊?”苗人風驚訝的說道,夜明珠的光亮有限,他能看到的就是黑暗,這讓他以爲居住區非常的大。
事實證明,苗人風想多了,沈破虛是對的,兩人暫時沒有去逛小巷,而是去開街盡頭的城門,城門開啓後露出一條城道,城道兩側有拱洞,那裏通往城牆的通道,上了城牆就可以感應到頭頂上方被什麽遮擋住。
“若是娑羅地沙堡完全密封,東西爲什麽會腐爛?這說明是有空氣的,但它埋在沙底,空氣從哪裏來?”沈破虛不解的問道。
“或許是水庫”,苗人風不是很确定的說道。
“爲什麽?”
“我們挖了很多地方都有清水噴出來,這說明管道滲漏的很厲害,就算沒有一千年的滲漏,一百年這樣漏,一座水庫也早就漏幹了,可我們之前呆的水庫裏的水仍然很多。”
“你的意思是,娑羅地沙堡是在一條地下巨河中?嗯,應該是一半在河中,一半在河灘上,在河中的正是那水庫的一角,苗屠,你的猜測或許是對的”。
沈破虛說街面有傾斜的迹象,苗人風測了一下沒發現斜度,沈破虛輕笑後,就離開了城牆,苗人風沒有離開,他順着城道走,城牆保持的相當完好,一直走到另一座城門處,順着城梯下去,從另一邊城梯上去,重新上了城頭。
苗人風花了一個小時重新逛回到水庫的位置,水庫比城牆要高出很多米,看來它即當水庫又當了城牆,逛城牆時,偶爾還能聽到丐僧道大聲的呼喊,這地方雖然不再是密封的,但很空蕩,聲音也有回蕩,但後來丐僧道也就沒有了聲音。
苗人風從附近的城梯下來,“通通通”,街道兩側的燈突然亮了起來,苗人風吓了一跳,閉上眼睛幾秒後重新睜看,“誰找到了照明機關?”苗人風運轉内力提聲呼喊道,有回音傳來,卻沒有得到回應,苗人風想了想後,繼續逛街。
苗人風淡然的望着前方,嘴裏喃喃自語道:“作者最早說這是一款純正的武俠風,然後,丫又說這是一款玄幻武俠,但其實丫也不知道玄幻跟仙俠究竟有什麽區别,所以,作者,街中心那具會走的骷髅,是特麽是什麽畫風?”
“骷髅嗎?”
“我拷,骷髅都會說話。”苗人風驚了驚後,也意識到自己錯怪作者,這在街中行走的并不是骷髅,丫長得象骷髅,“麻蛋,這貨不會是千年前末代裏塔王吧?”
“三皇也隻活了千年,五帝倒是活了兩千年,十聖就隻活五百年,六賢更短隻有兩百多年,當今活過兩百歲的也就四個人,李白什麽的都活了一百幾十歲,估計壽将不久,才跑出來搞風搞雨。”
“少年,有吃的嗎?”骷髅問道。
苗人風趕緊将幹糧、清水扔了過去,骷髅狼吞虎咽的吃了幹淨,砸了砸嘴,幾乎與骨頭貼合在一起的臉皮出現皺紋,“這丫的是在笑?”苗人風不是很确定的想着。
“真是美味啊”,骷髅回味無窮的說道。
苗人風眼角抽了抽,幹糧也就是能解除玩家的疲勞狀态,鹽放的特别多,哪來的美味?
“少年,你是怎麽進來的?”
“哦,我是這樣進來的”,苗人風倒也沒有隐瞞,吧啦吧啦吧啦的将怎麽進來的事情說了一遍。
骷髅掩面嚎啕痛哭,“我怎麽就沒有想到?我怎麽就沒有想到?”
“這位前輩,學霸的世界,學渣是不懂的”,苗人風很同情的勸慰道,若不是勿弗子,他也是想不出這個辦法進來的,這讓他跟骷髅有一樣的悲傷。
骷髅叫張永亮,逍遙宗的真傳弟子,探索塔裏木幹沙漠時,被風暴卷進一條地下河中,随後莫名其妙的就出現在了娑羅地沙堡裏,他一直試圖離開,結果很明顯,他離不開。
“逍遙宗是前隋王朝的國宗,如此看來,張永亮少說也有400歲,拷,他肯定是吃了什麽才能續命?”苗人風眼睛一亮,盤算是如何将張永亮擒下來,他如今是後天第一人,張永亮也隻是成勢巅峰大宗師,隻要不是先天,苗人風就有很大的把握。
張永亮并沒有感應到苗人風的殺意,後天第一人不是吹出來的,他在吃飽了就跑向水庫的房間,苗人風遲疑一下後,沒有出手,“沒有鏟子,你丫怎麽出去?”苗人風暗笑,他站在原地等了十幾分鍾後,看到張永亮濕漉漉的跑過來。
“确實能出去,雖然輸水道内有積土,但挖一挖還是可以出去的,少年,你叫什麽名字?”
“苗人風”。
“若非你之前喊了一句,我都感應不到你的存在,看來你一定是大宗派的弟子,現在外面還是大隋的天下嗎?”
“不是,現在是太玄王朝,建國三百二十年了。”
“太玄王朝?哼哼,倒是敢啊”。
苗人風知道張永亮爲什麽冷笑,三皇被稱爲“玄祖”,三皇出生之地被稱爲“玄地”,不管是公元前還是公元後,就隻有太玄王朝敢将國名稱爲“玄”,這表明太玄王朝的開國皇帝,想要創造出與三皇五帝一樣的偉大功績,可惜,死的早,沒辦到。
張永亮示意苗人風跟他走,走到勿弗子探索的那條街的一間房内,苗人風摸出夜明珠照了照,發現裏屋的地面有個裂縫,不是人工挖出來的,是天然形成的;張永亮從那條裂縫沉了下去,苗人風也跟了下去,裂縫并不深,踏在實地上時感覺有些軟。
跟着張永亮在天然形成的狹小通道内走了大半個小時,走出通道時,苗人風看到了一面湖,“地下湖?這裏是地下洞谷”,苗人風舉着夜明珠晃了一圈後,猜測着這個地點。
“350年前,塔裏森幹沙漠發生了地變,我就是被地變卷入這個地方的,地變不僅讓這座巨大城池陷在此處,也将一條地下巨河截斷,形成了這片湖,形成這片地下谷洞,幾頭武獸也被卷入其中,依靠這幾頭武獸,我度過了一段時間。”
娑羅地沙堡是密封起來的,那場地變很兇殘,硬生生的将它外殼給砸出裂縫,相信那些輸水管道的漏水也是在地變中形成的;張永亮是個經驗豐富的武者,先将幾頭死掉武獸的血肉保存起來,然後開始尋找出路。
“我憑感覺刻下時間的”,張永亮指着一塊滿是刻痕的岩石說道,“武獸肉吃完後,我就沒東西吃了,當時也沒有找到那個沙堡的裂縫,我就潛入那片湖中,湖中并沒有魚,倒是有些植物,餓極了,我什麽都吃,來嘗嘗這個。”
“沙子?”苗人風望着張永亮拿出來的東西,有些納悶的喊道。
“不是普通沙子,我叫它雲煞源沙,就算你現在沒有異相外顯,吃下這些雲煞源沙,也能在丹田内聚起雲煞山的。”
苗人風才不信張永亮的話,張永亮也沒有強求,告訴苗人風,湖底還有大量的雲煞源沙,然後,他繼續啃苗人風遞來的幹糧,一邊吃一邊說自己的故事。
他的故事沒有什麽亮點,依靠吃草、吃沙度過了前面的30年,他自然沒有放棄探索,但30年時間也足夠他将這片地下湖所在的地方走了個遍,後來,他就用雙手挖土,他運氣還是蠻好的,隻挖了幾下,就找到了那條裂縫。
“我當時高興的很,以爲是找到了出口,沒想到隻是進入另一個絕地”,張永亮一臉蛋碎的說道。
接下來的幾百年時間裏,張永亮就是不停的摸索娑羅地沙堡,他有足夠多的時間,也有很硬實的機關術,因此,依靠時間與技術,将娑羅地沙堡研究的底朝天,“它外面的那層堅硬保護殼,是它能夠在沙底穿梭的主要原因,地變将它的外殼擊出很多條裂縫。”
“我之前還以爲隻有一條,現在看來,輸水管道那邊的外殼裂縫更大,造成水庫内的水滲透出去,你看那邊,水庫的位置正好陷在湖水邊,水庫底部一定也有裂縫,湖水朝裏湧,但水庫輸水管又滲漏,一進一去持平,才讓我沒有發現異樣”。
機關啓動的噪音響起,黑暗的地下湖慢慢變亮,張永亮這些年閑得蛋,他也不喜歡住在沙堡裏,于是,就象螞蟻搬家一樣,把很多機關物件從裏面搬出來,受裂縫窄小原因影響,大的物件也搬不出來,但機關燈之類的,還是能搬出來的。
“你把娑羅地沙堡的機關全解鎖了?”
“那城堡叫娑羅地沙堡嗎?”
“果然是學渣”,苗人風在心中鄙視道,娑羅地沙堡這麽有名,身這前朝國宗“逍遙宗”弟子,張永亮居然不知道,由此可見他也不是一個愛讀書的家夥。
“幾百年的時間,就算有難度,也早就破解了,何況我的機關術也不差,除了一些東西,我沒動外,其餘能搬的,我都搬了出來,在那邊。”
苗人風看到很散亂的玉石片,輸入内力後,玉石片上就露出文字,“武學典籍?”苗人風看了一眼後,就很吃驚的喊道。
“又不能當飯吃。”張永亮淡然的說道。
也是,餓了幾百年,傳承武學都不如一塊饅頭啊!
苗人風也沒有詳細看,這些東西等學霸勿弗子來後,再一起參謀一下,對于他們這些玩家來說,隻有與自己傳承武學晉階有關的武學典籍才會重視,其餘的武學典籍,其實并不是很必須的,當然,拿出去賣錢還是闊以滴。
“苗兄弟,你很強大,是哪個宗派的?哦,現在國宗都是哪些?”
“少林、武當等等,我是聖宗弟子。”
“魔宗?哦,對不起”。張永亮幾百年的養氣功夫,在聽到“聖宗”二字時,居然也吓了一跳。
這自然是有原因的,根據記載,大隋王朝滅亡,就是魔宗一手造成的,在張永亮那個時代,魔宗雖然也分成八個分支,卻彪悍的讓整個天下都酸爽。
張永亮眼神怪怪的望着苗人風,苗人風有些不解,“你不會想喊魔教餘孽,人人得而誅之吧?”
張永亮的骷髅臉就算有表情也是看不出來,他搖頭說:“大隋都亡了,逍遙宗也亡了,我這幾百年下來,一直在調控心态的。”
“調控的不錯。”
“倒不是我自己的功勞,湖底有水草比較奇特,能消除掉我的一些心魔,否則,我不是自殺,就是瘋掉或是性情大變,也不可能在遇到你後,還能保持如此平和的心态。”
“嘿嘿,我一直防備着你。”
“應該的。”